抓著乎乎的翡翠，我忽然有種想法，莫非先前夢里的那個綠男孩就是玉中嬰靈

可他似乎很膽小啊，死死纏著我躲在我懷里不走，完全不是前天夜里那個在我耳邊不斷怪笑的的啊

或許，是蛋糕老頭教我的盤玉法起作用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我本還以為盤玉養玉是件很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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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著，史剛的電話又打來了。

這次回村雖然沒有收獲，但這小子幫了我不忙，我總要對他也表現表現，所以沒多想，將玉塞進口袋，趕出發

出門的時候，我看見華姐正在客廳吹電風，頭發漉漉的，全只裹著一件敞口睡，白花花一片，看來收拾完花盆土是去洗澡了

“小卜出去啊”華姐毫沒覺得自己的裝束對我一個氣方剛的小伙子是種尷尬，還微笑著朝我打了聲招呼

我卻只敢點點頭，一溜煙跑了

說實話，再多瞧一眼我又怕流鼻

一路上我就琢磨著，以華姐溫和大氣的，按理來說應該干不出窺這種事吧

到了華宇小區三號樓，我悶頭就要往里走

一個民警打扮的人直接將我攔下，用狐疑的目審視道：“你是哪樓的進去什麼事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好人”

嗨你妹的，老子是起猛了點，頭發凌，穿著睡著腳丫子蹬著皮鞋戴了墨鏡，可我是因為黑眼圈有點嚴重啊，你這種以貌取人的姿態就不對了吧

我正要開口，老史從樓上沖了下來，掃了我一眼，一臉嫌棄道：“怎麼這幅打扮趕走，時間，任務重”

“去見死人，又不是相親，穿啥樣有什麼關系”我嘀咕著和他一起上了樓

看來他們出警時間不短了，刑偵和攝像警察都撤走了，現場只有史剛和兩個準備抬走尸的法醫警察，另外的就是一對文質彬彬滿臉悲切的老夫婦，不用說，就是死者家屬

“怎麼回事，還用得著我來”

史剛低聲道：“你看了就明白了”

說著話，史剛將我領進了房間，徑直去了衛生間，和我想象中鮮遍地的畫面不同，眼前只是一個人，端坐在馬桶上，淡淡地笑著

猛一看我還想問這人是誰，可話到邊我意識到了，這就是死者

死者二十多歲，從長相看應該是那對老夫婦的兒子，他結合了他父母的優點，算是個帥哥

只不過，他干瘦無比，黃中帶黑，看上去滄桑了不

此刻他端正地坐著，垂著眼瞼，不細看還真看不出已經死了

史剛見我已經看了個大概，低聲道：“事是這樣的，中午的時候街道派出所接到老夫婦報案，說自家衛生間的門打不開了，可兒子還在其中。民警趕到后，踹開了房門就發現了眼前這一幕。當時死者就這麼笑著，兩手還有個奇怪的作，民警以為是惡作劇，就教育了他兩句，見沒有反應，才發現人已經死了”

如此說來，這就是室兇案了

我下意識看了看死者的手，并沒特別之，只是垂在前

“要不說你磨磨蹭蹭呢因為時間長了，兩只手在臉上自己了下來，所以就現在這樣子了”史剛嫌棄道

這就有意思了，人死后尸僵，一般來說都會保持最后的姿勢，除非，死者在死前有潛意識的心愿

“你的意思呢”我朝老史問道

老史看了一下四周，低聲道：“隊里的意見是自殺，很可能是吸毒過量。因為現場太明顯了，沒有他殺的可能目前只有派出所反饋消息，這小子有吸毒史另外，

偵察隊員從垃圾桶里找到了注”

“既然如此，你還要查什麼等檢驗結果不就行了”

老史皺了皺眉，低聲道：“先不說檢驗結果得明天，就說這屋里的氛圍，你不覺得有問題嗎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看到兒子死后，這對老夫妻盡管很悲切，卻沒流眼淚。天下父母，哪有這樣的道理”

“除了這，你還有別的理由嗎”

“有”史剛冷靜道：“我們看見水盆里泡著一塊價值不菲的勞力士手表，但是這款手表不是防水款”

“這又意味著什麼”

“手表代表著時間，勞力士的王冠象征著時間的主人他將手表扔在了水盆里，定格的時間是在兩小時前，也就是死亡前半小時左右。”

“我明白了，放棄手表就代表著放棄了余生，你認為他在注毒品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要死了，對嗎”

“對”

“那這不就更證明他是自殺的嗎”

“不”史剛正道：“上警校心理學里我記得曾經說過，即便是一心想要自殺的人，臨終前也會重新掙扎一次。他放棄手表的行為看似多此一舉，其實更現了他當時心的矛盾”

我明白了史剛的意思，他懷疑這是一起謀殺

回頭看了一眼那對老夫妻，人背對著我，看不見表，但是在抖；男人目呆滯，直勾勾看著自己的兒子。

“老史，你還記得死者先前的手勢嗎”

史剛搖了搖頭，不過馬上道：“我雖然記不得，但是拍攝的照片里應該有，我讓他們發過來”

“好，另外你讓人查查這對老夫妻的資料”其實我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只不過現在還不好下結論

老史一怔，回頭看了看老夫妻，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我獨自進了衛生間，回手將門關上了，四墻封閉的衛生間一下子全黑了下來

如此近距離和一陌生尸相對，這還是第一次，可我卻無比平靜

這或許就是所說的心中有道、無所畏懼吧

何況，在我心中，尸和鬼怪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

我了自己的六指兒，在眼前晃了晃，以我的經驗，死者死了不過一個多時辰，按理說，三魂應該還在周圍

可沒想到，開了眼后，眼前卻并沒出現死者的魂魄

難道是三魂游走了嗎

我朝死者拜了拜，拔了一頭發，以招魂符卷起來點燃，念了一遍招魂咒。

沒想到，即便是如此，三魂仍舊沒有出現

如此一來，只能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死者的三魂已經被人送走了

我對著黑暗嘆了口氣，看來史剛的直覺猜對了

開了門，史剛趕走了過來，低聲問道：“怎麼樣”

我沒回答，只是問道：“照片傳來了嗎”

“傳來了”

史剛將手機打開，照片中的死者果然做著個十分詭異的作

他左手握拳，出拇指微彎，右手同樣出拇指，卻按在了自己的上

依稀中，這兩個作似乎很悉。

我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村里來過一個支教的大學生，曾教我們唱過一首公益歌曲，這個歌曲的特別之就是一邊唱要一邊做手語。為此，我們曾學了不簡單的手語姿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左手的意思是“謝謝”，而右手的意思則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