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樣子他也是嘗過滋味的。

  可是此實在是過於昂貴了，以他的份地位也只是嘗過，嘗過之後便終難忘，回味許久。(5,0);

  「大，大人的意思是……」

  揆一眼珠子死死盯著那盒阿芙蓉膏，眼中出難以掩飾的貪婪，這玩意在南洋是貢品也是通貨，就這麼小小的一盒……

  足夠在馬尼拉，甚至爪哇買下一座大莊園了。

  「大人要做阿芙蓉生意？」

  「嗯。」

  周世顯點點頭，笑了笑，俊朗的臉上出一讚賞：「聰明。」

  這個揆一太上道了。

  他俊朗的臉上帶著一邪惡的微笑。

  好似惡魔的微笑。

  「本督有意在棉蘭，拉那各島大規模栽種此，可苦於沒有通商門路，不知閣下……」

  「好！」

  前任臺灣總督揆一欣喜若狂，慌忙不跌的一口答應了：「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他覺得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中了。

  這阿芙蓉的生意可是暴利呀！(5,0);

  這不就是總代理麼？

  憑他多年積攢的人脈，當這個阿芙蓉總代理不在話下，揆一覺得自己的因為而抖，灼熱，升溫，快要燒起來了。

  這裡面巨大的利益讓他眼珠子都紅了。

  「不過。」

  偏偏周世顯還故弄玄虛，又微微一笑：「此雖好，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惱，卻不宜過量，過量傷……」

  可揆一此時已經被沖昏了頭腦，哪裡還聽的進去。

  「那，行吧。」

  周世顯又笑了笑，輕道：「恭喜你，揆一先生，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明皇家商號的一員了。」

  揆一早已經眉開眼笑了，趕忙起行了個騎士禮：「揆一，願意為大人效勞。」

  「好，好。」

  周世顯讚許的看著他，趕忙拿起手絹了角的口水，惡魔的盒子在這一刻悄然打開了。

  「呵呵。」(5,0);

  「哈哈哈。」

  富麗堂皇的宴會廳里，周世顯一邊口水一邊放聲大笑，揆一也跟著暢快大笑起來。

  皆大歡喜。

  「尊貴的周大都督。」

  揆一眼瞧著那盒阿芙蓉膏，一臉貪婪：「我能，帶走麼？」

  周世顯大度的揮了揮手：「送你了。」

  「哈。」

  揆一趕忙將煙膏拿了起來，死死在手裡攥住了，好似攥住了一把金燦燦的金幣，再也不肯撒手了。

  單單是這一罐，就足夠補償他的贖金了。

  「呵呵，呵呵呵。」

  周大都督俊朗的臉上出和藹的笑容。

  起，端茶送客。

  廳外夜幕降臨，夜淒迷如水。

  大都督下榻的臥房門外，戒備森嚴。

  「吱。」(5,0);

  陳永華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他已經漸漸適應了軍司長這個職位。

  他眼皮一抬，眼角餘一撇，便瞧見了從不相信神明的大都督，手中捧著一卷金剛經。

  「呼。」

  陳大人輕輕呼出一口氣，作為大明王朝在南洋的報頭子，他本能的意識到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嚓。」

  此時窗外，電閃雷鳴。

  南洋的夏天變幻莫測，變天比變臉還快，猛然間狂風大作，將窗欞吹的咣咣作響。

  「蹬蹬蹬。」

  陳永華趕忙快步上前，將窗欞閉，房中一下子變的悶熱起來，讓他有些不太自然。

  幽暗中，周世顯放下那捲金剛經，幽幽道：「此事你親自負責，在揆一旁多加派些人手。」

  往荷蘭人的權貴圈子裡賣阿芙蓉，可全指這位爺了。

  「是。」(5,0);

  陳永華忙躬一禮，瞧著大都督似乎沒有別的吩咐了，才低聲道：「標下告退。」

  走出臥房。

  後便響起一聲輕嘆，如蚊蚋一般微弱不可聞。

  「佛曰，我不地獄，誰地獄。」

  此刻陳永華一激靈，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回到了寢室又覺得坐立不安，想了想覺得此事蹊蹺，便又去了一趟水牢。

  水牢依舊暗，散發著惡臭。

  好些被俘的荷蘭貴族，都被家人用巨額贖金贖走了，可牢房裡依舊人滿為患，好些呂宋巨富被關了進來。

  風陣陣。

  慘聲不時響起。

  讓陳永華響起了大都督的那句話，資本的原石積累每一次都是淋淋的，從無例外。

  他心中一，將牢頭了過來，詢問一番：「你這牢里有沒有常年吸食阿芙蓉的？」

  牢頭一呆，茫然不解。(5,0);

  陳永華微微皺眉，索帶著獄卒去查房，從一間間牢房門前走過，還真找到一些神態猙獰，舉止詭異的瘋子。

  都是本地巨富……

  瞧著這些舉止詭異之人，陳永華越來越心驚，冷汗從背後冒了出來，覺得好似墜了冰窟。

  後來這事兒被寫進了歷史。

  「癮至，其人涕淚橫，手足委頓不能舉，雖白刃加於前，虎豹於後，唯有俯首死。」

  「嘶。」

  陳永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拔涼拔涼的，他終於明白大都督的驚天謀劃了，這玩意要是大規模的種植，在南洋的荷蘭貴族圈子裡為時尚了。

  甚至，甚至傳染到了荷蘭人的軍隊裡。

  那還了得？

  這不是害人麼？

  陳大人覺得汗都一的豎起來了，大都督這一招太狠了，這是殺了人還要誅心吶。

  可。(5,0);

  神又漸漸變得堅定。

  大都督都不怕留一個千古罵名，他陳永華又怕什麼？

  「嚓，嚓。」

  天上電閃雷鳴，大的閃電蜿蜒著劈了下來，好似要滌盪這人世間的一切邪惡。

  大明中興二年，十一月。

  隨著明，荷兩國休兵罷戰，南洋各地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一場暴風雨過後，港口。

  一艘大海船緩緩駛港口，將末代臺灣總督揆一接走了，隨船一同運走的還有一批運送的貨。

  岸上，周世顯笑意的揮手道別：「慢走喲。」

  「一路保重。」

  再回首已是一臉木然。

  他的心早在當年潼關城下已經死了。

  同一天，陳永華乘船抵達了呂宋西南部，靠近爪哇，馬來的幾座無人大島。

  隨著他一起遷徙的還有大量囚犯，還有……阿芙蓉種子，明，荷南洋戰爭的模式，悄然之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