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你們這些讀書人呀

「諸位讀書人讓我見識到了無恥的最高境界，我很。」

「既然如此，我便給你們都上一課。」

「首先，我宣布幾件事。」

「這第一件……狀元郎，我覺得樞院不適合你，你還是去馬監吧。」

「這第二件……諸位新科進士及第、同進士……按照正常軌跡，日後都是帝國高,朝廷棟樑……但真讓你們這群無恥之徒上位，不得霍社稷、荼毒蒼生、魚百姓？」

「所以……我宣布……革去爾等功名，貶為庶民！再賞八十大棒！」

「這第三件……金陵學府諸多教習、講師，基本都是南境文壇大家，卻不知禮義廉恥為何。又如何教書育人？」

「所以……我宣布……自晏幾道始，革去爾等所有……再賞大棒八十！」

「以上……便是我打算給諸位讀書人上的三節課。」

「這三節課的名字,做公道、公道、還他媽是公道。」

李昂長卓立，表慵懶,溫潤的聲音，訇響金陵學府的大禮堂。

於是所有人都呆愣在那裡。

錯愕。

所有人都很錯愕。

他們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笑話。

帝國八百二十八年的年度最佳笑話。

一個臭未乾的黃口小兒——

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詞，口出狂言？！

要把晏小山這個堂堂新科狀元閹掉？

不適合樞院，適合馬監，意思自然就是把晏小山變太監。

要革去十二個進士及第、三十幾位同進士出的功名？

要革去晏幾道為首、金陵學府諸多教習的？

還要賞他們大棒？！！！

他以為自己是誰？！！！

神武陛下，口含天憲？

帝國聖者，言出法隨？

晏小山這位新科狀元沒憋住，笑得很歡暢。

晏幾道這個南境文壇領袖也在笑，笑得很含蓄。

其他進士及第、同進士。教習、滿堂賓客，也都在笑，滿臉譏誚與奚落。

所有人都在笑。

空氣中充滿歡快的氣息。

「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黃口小兒，臭未乾。你宣布……你宣布有什麼用？」

「小娃娃，你腦袋有病就去看醫生。再在這裡胡鬧，怕是活膩了！」

「晏家乃是文聖後裔，鐘鳴鼎食，榮華煊赫,是你能招惹的？螳臂當車都算是抬舉你！」

「小屁孩兒，快滾吧！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還你宣布,老子宣布不同意你的宣布，你能怎的？」

許多人指著李昂便罵。

有暴脾氣的，都想將這中二的小子胖揍一頓，扔出去了事。

「小子，立馬滾，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晏小山冷聲道。

看著李昂，眼中蘊著無盡怒火。

李昂淡笑道：

「看來你們不服氣？覺得我是在蚍蜉撼樹？」

「憾的是，我不是蚍蜉，晏家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參天大樹。」

晏小山淡淡道：

「小朋友，你很有想法啊。那我問你，你憑什麼？！你以為自己是誰？」

「豬狗不如的賤民，也敢說這種不著邊際的大話？」

他這番話，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他麼看著李昂的眼神，滿是譏誚。

就如看著一個稽的小丑。

「想知道我憑什麼？」

陸霄笑了笑，笑得極為溫潤。

接著揮了揮手！

「小高，告訴諸位讀書人，我到底憑的什麼。」

下一瞬，眾人臉大變！！！

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他們——

看到了——

一塊令牌！

臉上諷刺不見，眼中譏誚消失。

變茫然，變錯愕，變恐懼。

臉發白，瑟瑟發抖。

這塊令牌，非金非鐵，鐫刻龍紋。

正面寫「國士無雙」。

反面刻「神將天策」。

「我家先生，乃是樞院左都史，假節鉞代天巡狩，對二品及以下員，都有先斬後奏之權。」

高長恭冷冷一笑，看著晏幾道為首，臉已經蒼白到極點的金陵學府諸位教習大人：

「諸位教習，雖有銜，卻無……嚴格說起來，都稱不上真正的員，我家先生，如何革不得你們？」

「至於諸位進士及第、同進士出……我家先生，掌軍國機務、兵防邊備、戎馬政令，出納命……別說革你們功名，便是割你們腦袋都行！」

「爾等，可還有話說？！」

剎那之間——

晏幾道、晏小山、金陵學府一眾教習、滿堂賓客，面如死灰，如喪考妣。

他們又怎麼想得到，李昂居然會是那個男人？

尤其是晏小山——

他已經嚴重懷疑人生！

「怎……怎麼可能？我……我不相信啊！！！」

沈素言……

不過是小地方出的寒門子。

的侄兒，本該也是個任由他欺凌的寒門子弟。

又怎可能搖一變，就了權傾天下的天策大都督、樞院左都史？

他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

悄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鮮明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最荒誕的荒誕，照進了最現實的現實。

劉彥昌、張文斌等先前有恃無恐的新科進士們，更是嚇得魂不附。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啪的一聲，就跪在李昂面前。

「都史大人，饒命啊！」

「都史大人，我們錯了，我們錯了……當初都是晏小山威脅我們，我們才幫他造謠的！跟我們無關啊。」

他們哀嚎求饒，他們涕淚橫流。

在李昂的絕對權柄、降維打擊之下，他們毫不猶豫，就把晏小山賣掉。

讀書人的節，就是這麼真實。

「聖者大人……您……您便是權柄赫赫，威天下……也不能就這麼一言定我晏家生死！」

晏幾道倒是氣。

或者說他覺得自己有足夠底氣，抗衡李昂的赫赫權柄。

畢竟——

他晏家乃是文聖後裔。

他是帝國文壇領袖。

南境三十萬讀書人，以他晏家，馬首是瞻。

便是李昂這個帝國聖者，也不能無視他們讀書人掌握在手中的意識形態！

晏幾道直視李昂，冷冷道：

「樞使大人說了些穿鑿附會的事，就要毀我晏家……就不怕天下讀書人的口誅筆伐？就不怕臭萬年？」

其他南京文壇的大家們，金陵學府的教習們，震驚惶恐后，也跟著氣起來。

「晏公說得對。樞使大人如此置我等，我等不服！」

「我等要公車上書，請聖天子定奪！」

李昂聽著，搖了搖頭：

「你們不服？」

「要公車上書，請聖天子定奪？」

「威脅我？」

「我李天策一生行事，俯仰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又何須在乎你們讀書人所謂的口誅筆伐？」

「你們這些讀書人呀——」

「以文人之筆，釐定規則，卻又肆意利用規則……本督今日便給你們亮一亮武人的刀，殺一殺你們所謂的規矩！」

他目幽冷，便朝新科狀元晏小山走去——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