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依然被厲霆夜問的愣住。

很久之後，搖搖頭，往後退了一步，「霆夜，我不懂，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你想說什麼？」

厲霆夜不再說話，就這樣看著。

許依然抿著，突然說：「我累了。霆夜，我很累。我可以去休息嗎？」

可憐兮兮的請求著，並且用眼神告訴厲霆夜，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了。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該面對的，遲早還是要面對的。

厲霆夜知道，許依然現在還是逃避罷了。

不過，不能太。

畢竟，剛經歷了一場生死。

就算看在黃恩恩的面上，他也該給一點時間。

「好，你去休息吧。」

好心的扶著許依然，厲霆夜等躺下了，隨手幫蓋好被子。

許依然看著厲霆夜，輕聲說道：「霆夜，如果你見到恩恩，幫我跟說一聲對不起好嗎？」

「休息吧。」

他說完，轉離開。

許依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幫自己道歉，自嘲一笑，著天花板，出神的想著什麼。

的手指的揪著被子一角，指尖泛白。

……

黃恩恩很乖，沒有離開。

不過，沒有等在外面，而是又去了花園。

厲霆夜用了一點時間，幸好還是找到了。

坐在椅子上，著前面發獃。

厲霆夜站在一邊看著，很久很久之後，才邁步走過去。

聽到聲音，黃恩恩回過神。

轉頭看著厲霆夜走來，的眼底閃過一複雜。

在邊坐下，厲霆夜往後靠向椅背，很悠閑的問道：「想一想，中午你想吃什麼？嗯？不管你想吃什麼，我們都去吃。不如吃完飯再去看電影怎麼樣？今天天氣很好，我覺得很適合約會，你覺得呢？」

他話落，黃恩恩像是看怪一樣看著他。

厲霆夜也看向，微笑：「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我？」

「你，」張張，黃恩恩想要問他相不相信是自己推了許依然。

可是話到邊，還是沒有問。

其實答案，並沒有那麼重要。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管藥膏，然後把黃恩恩的手拿過去。

「你……」

「別。」

他擰開藥膏，細細的給。

好了，他把藥膏放回口袋裡，「怎麼樣？我們現在走，還是，你想要繼續坐坐？我都可以。你想怎麼樣，我就陪你怎麼樣。」

他的脾氣真的很好。

黃恩恩抿，自嘲一笑，「我想怎麼樣都可以嗎？」

厲霆夜沒有猶豫，回答：「可以。」

他的語氣嚴肅認真，一點都沒有敷衍或者隨口一說的意思。

黃恩恩咬咬，忽然泄憤一樣說道：「好，我想要你去跟依然說，你們本沒有婚約，也不會有什麼婚禮。你，你本就不……」

話到這裡頓住。

厲霆夜站起，笑了笑，「好，我這就去。」

「喂！你！你站住！」

黃恩恩嚇壞了。

急忙跟著起攔住他。

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驚慌失措，「你，你別……」

他回頭看著，微笑寵溺：「怎麼了？你不是要我去嗎？」

「我，我……」

張張，黃恩恩甩開他的手，大聲：「都是你！這一切都怪你！」

厲霆夜蹙眉，卻沒有反駁，安靜的看著，讓發泄。

心裡難，他知道。

這樣發泄出來，就會好很多。

沒有別人可以發泄，只有他。

能夠做那個最親的人，厲霆夜覺得很開心。

不是說了嗎，人只會對自己最親近的人發脾氣，因為他們潛意識裡知道，那人不會離開。

曾經，許依然是最重要，最好的朋友，在的生命中佔有很重要的位置。

可是現在，一切都毀掉了。

全部都毀掉了。

當今天，在病房裡，許依然對耍那些小心機的時候，黃恩恩只覺得傷心，甚至絕。

知道，永遠的失去了這個朋友。

那種覺，真的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心中的憤懣，就算知道，這一切跟厲霆夜沒有那麼大的關係，也還是把一切都責怪在他的頭上。

他從來不喜歡許依然，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定要說，不過是許依然一廂願。

可是黃恩恩還是對他發脾氣。

因為許依然是病人。

該死的！

太該死了！

一切都很該死！

黃恩恩大口大口的息著，覺鼻子發酸，有點想哭。

厲霆夜看著，等到差不多發泄完了，手抱住。

黃恩恩沒有躲，沒有掙扎，就這麼順從的靠在他的膛，閉上眼睛。

很累，非常的累。

厲霆夜溫熱的手掌著的後背，輕聲，「恩恩，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許依然。我喜歡的還有你。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只有你。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可以馬上去跟許依然講清楚。怎麼樣，跟我沒有關係。我在意的只有你，你明白嗎？」

或許，這樣很殘忍。

但是厲霆夜從來就不是一個多善良的人。

他只是遵從自己的心。

他指在意自己在意的，別人怎麼樣，真的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會配合演戲，也只是看在黃恩恩的面子上。

如果讓不開心，損害了的利益，他會馬上停。

黃恩恩咬著，搖搖頭，「你別，不要那樣。依然，依然很可憐。」

喜歡一個一丁點都不喜歡自己的人，很可憐。

厲霆夜嘆息一聲，扶著的肩膀，凝視的眼睛，「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上的臉，他溫，「那麼，不要不開心，好嗎？我不想看見你不開心。」

黃恩恩點點頭，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

反正腦袋一熱，就踮起腳吻了吻厲霆夜的角。

厲霆夜一愣，反應過來，重新抱住。

兩個人就在花園裡抱了很久，很久。

後來，厲霆夜摟著黃恩恩離開醫院，坐上車去吃飯。

窩在副駕駛，著外面出神。

他一手開車，一手過來握住放在上的手。

大手包裹住的小手，他掌心很溫暖，暖著的手和心。

黃恩恩忍不住從窗外收回視線，看向他。

他一開始目視前方開車，後來到的視線，轉過頭對一笑。

他笑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