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之下，顧缺了一把臉，清醒了點，走過去。

「幹嘛？你怎麼在這兒？」

寧籟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哈？」顧缺裝傻，「什麼人？我不是就跟一個人站在一起嗎？就是你啊。」

他說著，朝寧籟昂了昂下，揶揄道：「可別告訴我，寧醫生吃醋了。」

寧籟嘆口氣，「顧缺，你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就跟垃圾差不多嗎？」

顧缺不在意的聳聳肩，掏出煙點燃，吸了口，「哦，是嗎？那又怎樣？寧醫生是看不過去，打算拯救我嗎？」

說著，他往寧籟臉上吹了個煙圈，「省省吧，寧醫生。垃圾是沒救的。」

他轉就走，剛走到路邊就被寧籟追上。

拉住他手臂，寧籟蹙眉，「跟我走。」

「去哪兒？」

顧缺笑著湊近，難聞的煙酒味撲面，讓寧籟的臉不太好，「酒店還是你家？怎麼？寧醫生打算找個人一起陪著度過漫漫長夜？我這是被寧醫生看上了嗎？」

「啪！」

寧籟毫不猶豫的給了顧缺一個耳。

顧缺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回過神。

寧籟晃了晃吃痛的手腕，「鬧夠了？」

「……」

「鬧夠了就跟我走。」

寧籟說著，轉就走。

顧缺看著那抹纖瘦的背影，被手裡煙燙到了指尖。

一手指，他自嘲一笑，到底跟了上去。

……

寧籟帶著顧缺回了家。

顧缺大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翹著，「之前不是死活不想讓我進來嗎？現在是怎麼了？」

寧籟去給他沖了一杯解救的沖劑，盯著他喝了。

顧缺喝完以後，仰頭躺在沙發上，抬起手蓋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籟就把他一個人丟在客廳，自己進屋洗了個澡，換了件服。

想了想，還是穿了運裝，沒有穿白襯衫的睡。

等到出來，就見顧缺坐直了，盯著前面沒有打開的電視機發獃。

聽到靜，顧缺看過來，一下就笑了。

寧籟抱著手臂，「笑什麼？」

「穿這樣是怕我？」顧缺聳聳肩。

寧籟也不回答，走過去坐下，「說說吧，你怎麼了？」

顧缺笑，只是笑容有點苦，「黃恩恩回法國了。」

「哦。」

「沒聯繫過我。」顧缺看著寧籟，一次都沒有。

「嗯，正常。」

顧缺咬咬牙，「我想去找。」

「那就去。」

「說得容易。」

「很難嗎？訂個機票的事？怎麼？顧是連訂機票的錢都沒有了嗎？」

雙手捂住臉，顧缺的聲音有點沉悶，「不是，我是沒臉見。」

良久，寧籟手拍了拍顧缺的肩膀。

顧缺嚇得躲開，「別，別，我現在這個脆弱呢。你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安我，我怕我對你做什麼。」

寧籟臉微紅，瞪了他一眼，「趕滾吧！」

站起，往臥室走。

顧缺在後嚷嚷：「既然都把我撿回來了，不介意我在這裡借宿一晚吧？」

「睡沙發！」

「嘖，我睡客房不香嗎？」顧缺說著，站起，「寧籟，謝謝你。」

寧籟握著門把手的手一頓，沒說什麼，進屋關門。

顧缺也邁步走向客房，進去后，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是啊，只是一張機票的事。

大不了，負荊請罪，也比現在在這裡，飽煎熬的好。

……

決定了就去做，第二天，顧缺就訂了去法國的最早航班。

而某些事，還真是詭異的巧合。

頭等艙，當顧缺上去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了某個人。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臉都很不好看。

顧缺走過去，在厲霆夜邊，和他隔著過道的位置坐下來。

「厲總，真巧。」

「是啊，真巧，顧。」

「厲總也去法國？」

「顧呢？」

「我啊，」顧缺笑，「是啊，去法國。厲總去法國做什麼？公事？私事？」

厲霆夜淡聲，「我想，我沒有義務跟顧說我的事吧。」

「好吧。」

顧缺聳聳肩，不再搭話。

就這樣，飛機降落在機場。

兩人從VIP貴賓通道出去，厲霆夜有車來接，他上車，就見顧缺從另外一邊跟上來。

「你！」

顧缺沒臉沒皮的笑著說，「搭個順風車，厲總不是這麼小氣的吧？而且，」

頓了下，顧缺眨眼睛：「我估計，我們要去同一個地方，見同一個人，不是嗎？」

「哦？」

聞言，厲霆夜挑眉，「你還有臉見？我要是顧，做了那樣的事，就該永永遠遠的消失在的眼前。」

「彼此彼此。厲總以為自己比我好到哪兒去？」

兩個人槍舌戰，針鋒相對了一番之後，暫時休戰。

車子啟，往黃恩恩的公寓駛去。

中途，厲霆夜下車進了一家花店。

買花？

顧缺瞇起眼睛，冷笑。

他也要買，不能被厲霆夜給比下去。

於是，兩個人都買了一束花，拿著出現在黃恩恩家門口。

打開門，黃恩恩首先看見兩束花舉著。

接著，兩張俊臉出現。

驚訝過後，就剩下無奈。

這兩個人，幹什麼啊？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顧缺挑眉，「黃恩恩，讓我們先進去啊。」

厲霆夜擰眉，瞪了他一眼，對黃恩恩溫低聲：「可以進去嗎？」

黃恩恩想，我說不可以嗎？

側讓開，嘆口氣。

顧缺先一步進去，厲霆夜慢了一步，故意的。

等到顧缺進去后，他對說，「我不知道他也會來。你放心，有我在。」

黃恩恩抿看著他，「你來做什麼？」

厲霆夜凝視的眼睛，「你說呢？」

別開視線，不再看他。

先進去的顧缺發現兩個人久久沒進來，低咒一聲不好。

急忙跑回去，他差點和厲霆夜撞上。

幸好，急剎車。

厲霆夜面不善的冷聲：「你幹嘛！」

顧缺輕咳一聲，看向他後的黃恩恩。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黃恩恩的臉好像有點薄紅？

難道是剛才和厲霆夜在外面說了什麼悄悄話？

該死！

自己真的必須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神，一丁點都不能鬆懈！

「我幹嘛？我能幹嘛？」沒好氣的回嗆，顧缺讓開，這次讓厲霆夜先走。

厲霆夜沒理他，走到沙發那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