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可可？」

進去之後，顧缺笑，「這麼晚了還喝這麼甜的東西？人不用保持材嗎？」

「我保不保持材和你有什麼關係？」

寧籟也沒太給顧缺面子，直接嗆聲。

顧缺往沙發上一坐，看著，「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給我也來一杯？我想，我也需要一杯甜甜的東西。」

他說著，朝寧籟拋眼。

寧籟瞪了他一眼，還是轉進了廚房。

等到出來，給了他一杯黑咖啡。

故意的。

顧缺端著黑咖啡，黑臉，「喂，我說的不是熱可可嗎？」

「只有這個，喝不喝。」

顧缺嘆息，喝了口，「好吧，心裡苦，我也喝點苦的。這樣裡很苦，是不是心裡就沒有那麼苦了？」

寧籟抱著手臂，聞言冷笑：「顧今天怎麼這麼酸？」

「我是苦。」

「總是說一些酸話。」寧籟說著，走過去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說說吧，你做了什麼？」

顧缺笑，往後靠向沙發靠背，放鬆。

「嗯，從哪裡開始說呢。就是綁了黃恩恩，讓跟我待了一天？然後被厲霆夜發現，挨揍了？」

說起來，寧籟仔細去看顧缺的臉，確實有痕跡。

被打的痕跡。

又想到他剛才說的，做的那件事。

嗤笑，「那我只能說，顧活該。」

「唉，寧醫生，我來這裡找你，是希你能安我啊。」

「抱歉。你做的事，我沒辦法安你。」

顧缺瞇起眼睛，扯過靠枕抱著，「你是沒辦法安我，還是因為你也喜歡厲霆夜，所以不願意安我？」

「顧缺！」

「好了好了。我這兩天不正常。」說著，顧缺站起，「我可不願意把你也得罪了。今天是我來錯了，打擾你很抱歉。我走了。」

他往門口走，看樣子是真的打算離開。

這麼容易？

寧籟起，跟到門口，看他打開門，猶豫一下還是開口：「顧缺。」

「嗯？」

他站住了，但是沒有回頭，靜靜聽著的話。

「黃恩恩和厲霆夜，不是你，」頓了下，寧籟自嘲一笑，「不是你我，不是任何人可以進去的關係。他們心中有彼此，他們是雙箭頭，你不是知道的嗎？」

「哦。」

「既然這樣，你就放手吧。在朋友的位置看著黃恩恩不好嗎？這樣大家都會輕鬆許多。你也不會失去黃恩恩。」

「朋友的位置？」

「是。」

「對不起，寧醫生。不，寧籟。我沒有那麼高尚。」

顧缺回頭，眼底是沉，「你讓我一輩子安心待在朋友的位置看著，我做不到。我要站到的邊去，或者，讓來到我的邊。就算是困，也要把困住。」

此時此刻，顧缺的眼神有點可怕。

寧籟了下，快步過去拉住他，「你等等！我們談談？」

「算了。」掙開寧籟，顧缺笑，恢復了之前放不羈的樣子，「今天算了吧。你想談，哪天再說。」

「顧缺。」

「走了。」

門關上，顧缺走了。

寧籟卻覺得心裡很不安，好像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

第二天，寧籟去診所翻看記錄才想起來一件被自己忽視的事。

厲霆夜沒有定時來診所。

急忙撥通了厲霆夜的號碼，撥出去的瞬間，寧籟才想起來，時間不對。

這個時間，沒準他在忙。

自己從來沒有這樣魯莽過，急忙按了手機，才覺得臉熱。

可是很快，厲霆夜的電話回過來。

寧籟看著手機，真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這樣就不用接手機了。

清了清嗓子，寧籟接起，「喂，厲先生。」

「寧醫生，你打給我？」

「呃，是，是因為……」

「我現在在開會，如果不是急事的話？」

「不，沒有。好的。」

寧籟掛斷線，直接趴在桌上，揪住自己的頭髮。

該死！

該死的顧缺！

一定都是因為他，所以把自己的生活變一團糟！

晚一點，厲霆夜來了。

寧籟和他面對面，上午打電話的尷尬還在。

「厲先生喝點什麼？」

「不用了。寧醫生找我什麼事？」

「厲先生，你前天沒有過來複診。」寧籟說道，「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哦，沒有。只是最近睡得很好，所以我覺得應該可以不用過來了。」

「睡得很好嗎？」寧籟聽了，自然是驚訝又開心的。

厲霆夜是的病人，如果病人有了好轉，醫生當然要開心了。

「是。」厲霆夜薄微微彎起。

寧籟想到什麼，明白了原因。

「厲先生，是不是跟恩恩有關呢？」

因為回來了，所以還是對他產生了影響。

厲霆夜但笑不語，不過從他的反應中，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樣很好。

寧籟微笑，「只是厲先生，不管怎麼樣，你還是應該過來複診。我們需要的慢慢的治療，這件事本不是一蹴而就的。」

「好的。」厲霆夜答應下來，站起，「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厲先生！」

寧籟在厲霆夜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住他。

「有事嗎？」厲霆夜回頭看著。

寧籟張張，不知道顧缺的事要不要告訴他。

對厲霆夜……

但是和顧缺也是很好的朋友。

如果可以在自己這邊勸好顧缺的話，就不用說給厲霆夜聽了。

「沒什麼。只是厲先生你好轉了，我很為你開心。」

「謝謝你。這些年多虧你。」

「不，不。」

寧籟低下頭，「說起來慚愧，這些年，我也並沒有將你治好。是恩恩的功勞。」

厲霆夜離開后，寧籟坐在椅子上，長久的出神。

或許，過段時間應該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出去走走。

四九城待了這麼久，讓漸漸覺得抑。

找一個誰都不認識，也不認識任何人的地方，試著重新出發，也好的。

就等到，厲霆夜完全的康復吧。

看著他跟黃恩恩幸福以後，就離開。

想象著那樣的生活，寧籟心中一輕。

……

「來了！」

小水急急忙忙去開門，門一開，笑著說道，「厲總啊！快進來。」

黃恩恩聽到聲音，也從廚房出去。

厲霆夜這幾天真是厲害，每天都能這麼「湊巧」的在吃飯的時間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