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夜,是你人來帶走軒軒的吧。」
黃恩恩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打來不是確定這件事,而是怪責這件事。
厲霆夜著眉心,語氣也是不悅,「你在說什麼?什麼帶走軒軒,說清楚。」
「事到如今,厲霆夜你還裝什麼呢?」黃恩恩冷笑出聲,著手機的手指死死收,「我真沒想到,厲霆夜,你真卑鄙!」
「什麼?我卑鄙?」厲霆夜聽了這話,怒極反笑,「黃恩恩,你要給我定罪,給我扣帽子,也拜託師出有名!你現在說話沒頭沒尾,上來就指責我,什麼意思?我就該死嗎?」
「你確實該死!」
「你!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遍,你聽清楚了,軒軒是我的兒子,你別想搶走他!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讓你搶走他!」
「搶走軒軒?我什麼時候……」
不等厲霆夜的話說完,黃恩恩那邊已經掛斷。
厲霆夜氣的半死,把手機拿到眼前,差點一把砸了。
忍耐著滔天的怒火,他一手抬起鬆了松領帶,一手狠狠的按下回撥。
可該死的那頭,黃恩恩竟然關機了。
「霆夜……」
許依然看他氣的臉都青黑,小心翼翼的上前兩步,「霆夜,是恩恩嗎?」
「跟你有什麼關係!」厲霆夜對著黃恩恩發不出的火氣,全部發泄在許依然的上。
要不是,黃恩恩也不會氣到直接帶著兒子出國。
縱然自己有錯在先,許依然也是幫兇。
許依然被厲霆夜的怒吼驚的倒退兩步,眼底含淚的看著他。
厲霆夜深吸一口氣,對說:「你回去吧。如果你非要還回包廂去,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我不會管你。你自己掂量吧!」
說完,他再不看一眼,轉離開。
許依然腳下一,終究沒有再跟上去。
也不是沒有自尊心的人。
能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再多,實在沒有力氣再去做。
厲霆夜回到包廂,陳總見只有他一個人回來,湊過來問:「厲總,怎麼不見許小姐啊?」
他還以為厲霆夜是出去給許依然吩咐,好好的把他給陪好呢。
這隻見厲霆夜一個人回來,陳總可是不怎麼高興了。
「不舒服,我讓先回去了。」
厲霆夜回答,聲音和表都很冷淡。
陳總臉一下子耷拉下來,口氣也怪氣的,「不舒服?怎麼就突然不舒服了?我看剛才還好好的呢。厲總啊,你要是捨不得人,就不要帶著出來嘛。」
最後一句,怪氣之加倍。
厲霆夜本來就心不爽,這時候抬眸看向他。
那一眼,鷙至極。
陳總也不住打了個冷戰。
雖然現在WKing在困難境地,但是畢竟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沒必要為了一個人開罪厲霆夜。
「哈哈哈,我只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厲總別當真,咱們喝酒,繼續喝酒吧。」
陳總打著哈哈,桌上其他人也都附和。
厲霆夜著火,跟他喝了一杯,這事也就算是揭過去了。
……
醫院。
厲霆夜帶著一酒氣過來,姚金蘭心疼兒子,把他拉到一邊。
「你說你就回去休息吧,還來幹什麼?」
疲憊的著眉心,厲霆夜聲音暗啞,「我爸怎麼樣?」
「還是那樣。」
說起來,姚金蘭的表也有一黯然。
厲霆夜過去,隔著加護病房的玻璃看了眼,轉頭看向他母親。
「媽,我有事問您。」
「什麼事?霆夜,你還是回去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吧。WKing還需要你撐著,你爸這邊有我,還有你大哥二姐呢。」
「嗯,媽,您過來一下。」
厲霆夜將姚金蘭拉到一邊,特意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姚金蘭微微蹙眉,「什麼事啊?神神的?」
「媽,您是不是讓人去法國找軒軒了?」
黃恩恩的指責,厲霆夜仔細一想,就有了結論。
他沒有派過人,那可能派人的就只剩下他母親了。
果然,聽到他的問話,姚金蘭眼神一閃。
「媽,真的是您?」
「是我,怎麼了?」姚金蘭反問,「你遲遲不,我就派人去了。軒軒是我的孫子,是我們厲家人,我怎麼就不能去讓人把他接回來了?」
「媽,您……」
張張,厲霆夜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聽黃恩恩的口氣,那些人必定是用強了,惹氣惱。
「媽,這件事我會理,您就不要手了,可以嗎?」
「霆夜?」
聞言,姚金蘭面容冷滯,「你大半夜跑來醫院,就是來質問我的嗎?是不是黃恩恩打電話跟你告狀了?」
「媽,我只是想,這件事我來理,可以嗎?」
兒子的態度讓姚金蘭覺得心寒。
冷冷一笑,轉就走。
厲霆夜本來想要攔住母親,哄一哄母親,可是出去的手終究只是慢慢的垂落下去。
扶住牆壁,他閉著眼睛,自嘲一笑。
好累。
此時此刻,他真的覺得好累。
如果黃恩恩在邊,會不會好一點?
有時候他真的希,黃恩恩沒有恢復記憶,還是以前那個天真的樣子。
至那個時候,是陪在自己邊的,是單純不設防的喜歡著自己的。
現在——
對他,恐怕只剩下厭惡了。
……
顧氏。
總裁辦。
「咚咚。」
「進來。」
「總裁,金先生來了。」
金南生?
顧缺往後靠向大班椅背,眸一深,「請他進來。」
「是。」
書出去,不多時,引著金南生進來。
「金先生。」
「顧先生,好久不見。聽說顧先生這陣子去了法國,怎麼樣?那邊風景不錯吧?」
金南生話里話外的意思,不過是想要表達對於他的行蹤瞭若指掌。
顧缺角笑意不變,「也就那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倒是金先生,一直在四九城待著,不打算出去走走嗎?」
說話間,他們已經移步到了落地窗邊的沙發那裡落座。
金南生微笑道:「事還沒辦完,走不開啊。顧先生別說,我還真的想要出去散散心呢。」
顧缺吩咐書送咖啡進來,接話道:「那我想,金先生可能很快就能實現心愿了。」
他話落,兩人對視,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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