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嗎？」

這是今天晚上，厲霆夜第二次問黃恩恩這個問題。

第一次問的時候，他們站在床邊，他吻了。

修長的手指勾住一縷髮，他凝著的眼睛，很認真的問。

突然就想到了那個晚上，6年前的那個晚上。

關於6年前，有很多記憶都漸漸的模糊。

偏偏那個晚上的事，事無巨細，都記得。

那天晚上，他可沒有現在這麼溫。

還詢問，那是直接來的。

「你分心。」

厲霆夜懲罰的咬了一口。

黃恩恩了脖頸，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

他親親的額，聲問，「害怕了？」

「不怕。」

「真的不怕？」

「不怕。」

「那，就是真的想好了？」

第三次。

明明之前，他每次都很惡劣的嚇唬，做的事也讓害怕。

有兩次，真的以為自己都躲不了了，可最後也沒發生什麼。

今天呢，都覺一定會發生點什麼了，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

難道要說，你快點這種話嗎？

有點懊惱，黃恩恩輕輕咬著。

閉著眼睛，手摟住他的脖頸。

「可以。」

細若蚊的聲音。

但厲霆夜聽見了，而且還聽得很清楚。

不用再吼，讓大聲重複。

他確定聽見了。

吻上的，傾覆了。

如同一尾無垠的扁舟，他就是唯一的，可以安全靠近的港灣……

……

如果有什麼比吵醒疲憊人安眠的手機鈴聲更討厭的事，那就是一直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

乍一次不要，一直不斷響就有點過分了。

其實這其中還有另外一種聲音，是水流聲。

不過兩種聲音合併了，而水流聲比較遠，手機鈴聲明顯比較近。

從被子裡面出一隻手……

纖細白皙的手腕，腕子側還有一個小小的牙印，預示著昨晚發生了些什麼。

手的主人準確無誤的扣住了那隻作的手機，也沒看是誰打來的，也沒看是不是自己的手機，接起，「喂，誰啊？」

「呃……」

韓季有點慌。

真的慌。

一大早就聽到這麼人的聲音，還是來自黃恩恩，他家boss不會把他滅口吧？

輕咳一聲，韓季小心翼翼的開口，「黃小姐，我是韓季。」

「韓季？」

「嗯，韓季。」

「韓季！」

猛地坐起，黃恩恩把手機拿到眼前，抓著自己頭髮。

掌心裡的，可不就是厲霆夜那隻黑手機。

自己怎麼無意中接了他的電話啊。

還是在那樣那樣之後的早上。

浴室門就在此時打開，圍著浴巾，頭髮漉漉覆在額前，剛剛洗完澡的厲霆夜走出來。

看黃恩恩拿著自己的手機呆坐在床上，他薄勾了勾，出寵溺的笑容，「怎麼了？」

「啊？」

黃恩恩扭頭看見他，急忙把手機舉給他，「韓季！是韓季！」

「哦。」

厲霆夜把手機接過來，一手將手機在耳邊，一手了黃恩恩的頭髮，把本來就七八糟的頭髮的更加，七八糟些。

「什麼事？」

總算是聽到自家boss的聲音，韓季牛滿面。

厲霆夜一邊打電話，一邊玩著黃恩恩的頭髮。

的頭髮那麼好玩嗎？

他玩了那麼久還不罷手。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開始和他的手糾纏，他笑著，忽然坐在床上，一把將給勾了過去。

輕呼一聲，想起來他還在和韓季通話，急忙閉上。

厲霆夜覺得有趣，就故意逗著，讓破功說話。

但是黃恩恩把閉的嚴嚴實實的。

好不容易，他打完了，掛斷線。

把手機往旁邊一拋，他雙手捧住的臉，作勢要吻。

「喂喂！不行！不能親！」

別開腦袋拒絕。

厲霆夜蹙眉，將的小腦袋掰回來，掰正，「為什麼？為什麼不能親？」

「我沒刷牙啊。」

黃恩恩臉紅紅，的回答。

厲霆夜一怔，隨即笑道，「沒關係，我不嫌棄你。」

一吻畢，氣吁吁的靠在他懷裡。

「剛才，」

他開口說話。

黃恩恩還沉浸在那個吻里，有點暈暈乎乎的，只知道他說話了。

「你剛才和韓季說什麼了？」

還以為他是不高興接了他的電話。

急忙坐起，「我不是故意接你電話的。是電話一直響，你在洗澡沒聽見，我被吵醒了，所以才接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手機。」

什麼七八糟的？

厲霆夜失笑，颳了下的鼻尖，「我不是問你這個。」

「啊？」

「我問你，你剛才和韓季說了什麼？」

「……」

「你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應該跟我說嗎？居然被韓季給聽到了。」

「……」

抿著，笑嘻嘻。

原來是這個，原來是這樣。

他竟然在意這個啊。

真可。

撲過來抱住他的脖頸，黃恩恩在他耳邊認真輕聲回答：「我說，喂，誰啊。」

「就這樣？」

「嗯，就這樣。」

往他俊臉上啄了一口，跳下床往浴室洗漱去了。

厲霆夜抬起手了下自己被親過的臉，淡淡笑開。

不行，雖然只有三個字，但他還是要跟韓季追究一下。

遠的韓季，真是天降橫禍，委屈沒說，嚶嚶嚶。

……

WKing，總裁辦。

「boss，關於宇星科技……」

「你今天早上和黃恩恩通話了？」

「！」

韓季被自家boss打斷彙報，冷汗涔涔。

來了來了，boss的追究真的來了！

巍巍的咽了口唾沫，韓季開口，「boss，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