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恩恩眨著依舊迷不解的大眼，老實的回答：「你的伴應該很多吧。」

厲霆夜：「……」

伴？

很多？

所以現在的意思是，要讓他去隨便找個伴陪他參加晚宴，是這個意思吧！

「我不喜歡那樣的場合。」

黃恩恩又說，「你找你的伴陪你去吧。」

還真是這個意思！

厲霆夜薄勾了勾，怒極反笑。

眼神閃爍，他想到什麼，「嗯，聽說明晚的晚宴請的是國際米其林的廚師。」

黃恩恩：「？」

厲霆夜看沒有反應，再接再厲，「那應該會有很多好吃的點心。」

黃恩恩：「……」

怎麼還是沒反應？

這個小吃貨，平時只要一聽到有好吃的，一定會蹦起來，求著他帶去的。

可是今天……

想到這裡，厲霆夜猛地反應過來。

小吃貨，會蹦起來求他帶去的，那都是之前的黃恩恩，不是現在的。

「你真的不去？」

如果黃恩恩再細心一點，就能聽出厲霆夜話語中咬牙切齒之。

可肯定的搖頭，語氣淡淡的，「你還是找你的伴……」

「閉！」打斷黃恩恩的話，厲霆夜冷笑一聲，轉摔門出去。

伴伴！

他不想再從的裡面聽到伴兩個字！

生氣了？

黃恩恩盯著被厲霆夜摔的震天響的門板，眉頭皺起來。

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只是不想陪他去晚宴而已，他不能找別人去嗎？

又不是找不到別人了。

晚上黃恩恩睡覺，不知道怎麼就做了個特別奇怪的夢。

說是噩夢，也不算是。

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夢。

夢裡面，被厲霆夜抓著肩膀，用力的搖晃。

他俊臉鐵青，盯著的樣子有些讓恐懼。

男聲沉冷喊著：「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黃恩恩又疼又怕，只能回答他：「我是黃恩恩！我是黃恩恩！」

誰知道厲霆夜卻說，「你不是！你不是黃恩恩！把以前的黃恩恩還給我！還給我！」

以前的黃恩恩？

可就是黃恩恩啊。

黃恩恩拚命的搖頭，在厲霆夜一聲聲質疑不是黃恩恩的聲音中，努力的反駁：「我是！我是！我就是黃恩恩！」

「黃恩恩？黃恩恩？醒醒。恩恩？」

除了自己的反駁聲、厲霆夜的質疑聲，耳邊好像出現了第三個聲音。

那個聲音遠遠的，卻真實。

模糊卻溫。

黃恩恩順著那個聲音，慢慢的睜開眼睛。

「黃恩恩，沒事吧？」

辨別了一會兒，黃恩恩認出來坐在床邊，握著自己肩膀的，是厲霆夜。

他握著的肩膀……

黃恩恩猛地想起夢裡面厲霆夜握著肩膀，質問的可怕模樣。

「你別我！」

用力推向厲霆夜，著坐起來，靠在床頭，戒備的瞪著他。

厲霆夜雙手一空，有些驚訝的看著過激的反應。

床頭燈映照著蘊黃，兩人沉默的看著彼此，臥室中只有他們的呼吸聲錯。

良久，厲霆夜的手落在床上，收。

看著，他問：「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他是來到臥室門口，本來想安靜看一眼，卻聽到了的聲，所以立刻進來。

黃恩恩擰著眉，搖了搖頭。

不想說，不想把自己做的夢告訴他。

厲霆夜嘆息一聲，站起，「看你應該沒事了，繼續睡吧。」

他說完，轉要出去。

剛走出幾步，黃恩恩輕輕的聲從後傳來。

「我就是黃恩恩。」

一怔，厲霆夜回過看著，「什麼？」

黃恩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垂下眸子，躺下去，背對著他，沉默不再言語。

厲霆夜凝視半響，最終開門離開。

……

因為昨天晚上那個奇怪的夢，黃恩恩一整天都心緒不寧。

幸好的是，厲霆夜也一整天不見蹤影，不然看見他，可能會尷尬。

無事可做，黃恩恩就打開了畫板隨便畫畫，畫著畫著，就發現是接著自己網上連載作品的後續在畫的。

那故事的後來，就好像印刻在腦子裡，自然而然的都出來了。

但黃恩恩並沒有因此高興。

因為知道，畫風還是不對。

一直不對。

找不到以前的覺。

沒有說以前一定是好的，現在一定是不好的。

只是這樣下去，肯定會有更多的讀者認為找了槍手代替。

煩躁間，黃恩恩關閉了頁面，拿起手機往外走。

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客廳里沒人，姚金蘭和厲鄭宇似乎不在，或者是在房間沒出來。

黃恩恩一直走到門口，打開門出去，卻被外面的人嚇了一跳。

「顧缺？」

正好從車上下來的，一西裝的男人正是顧缺。

笑意晏晏的彎，顧缺挑眉，「你說巧不巧？」

黃恩恩走過來，問：「你怎麼在這裡？」

「來找你啊。」

「找我？找我幹什麼？」

顧缺眼神一閃，笑：「有件事請你幫忙，怎麼樣？上車？」

正好黃恩恩覺得悶想出去氣。

點頭，剛要上車，卻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個男人，攔住了。

「黃小姐，您不能跟顧走。」

黃恩恩愣住。

顧缺瞇起眼睛，眼底閃過一冷意，「是厲霆夜吩咐的？」

除了厲霆夜，還能有誰。

那兩個男人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著黃恩恩。

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不能讓黃小姐跟顧一起。

黃恩恩回過神，奇怪的問他們，「為什麼？你們是誰？」

「這還看不出來？」顧缺失笑，抱著手臂對黃恩恩昂了昂下，「這明顯就是厲霆夜安排的人啊。」

「厲霆夜？」

「嗯哼。」

黃恩恩更加不解，看著兩個男人，「厲霆夜讓你們看著我？」

不等男人回答，顧缺便湊近黃恩恩，「我看他們只是不讓你跟我走。」

黃恩恩聞言，轉頭看著顧缺。

顧缺忽然對狡黠一笑，「黃恩恩，站一邊去。」

「什麼？」

不等黃恩恩反應過來，顧缺突然出手。

一分鐘，兩個男人就被他打倒在地。

黃恩恩驚呆，被顧缺握著手腕往車子走。

「你怎麼打人啊！」

「我是正當防衛。」

「什麼正當防衛！是你先手的啊！」

這時，黃恩恩已經被顧缺塞進車裡。

他給系好安全帶，啟車子。

「你說如果我要搶你走，他們會不會跟我手？」

「……」貌似，可能吧。

「那他們跟我手，我為了不挨打就只能也跟他們手。」

「……」

「所以，我手是不是正當防衛？」

他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自己還說的得意洋洋。

黃恩恩轉頭向車窗外，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