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這樣說的。

他知道，小七不會幫他。

果然，小七好像到了驚嚇似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囁喏著：「我，我……」

厲灝軒突然就很不想看見這張臉。

「你出去吧。」

良好的教養讓他也說不出更嚴厲不好聽的話，也不可能開口讓小七滾之類。

但其實按照小七對他做的事，他完全可以這樣罵，這樣對發脾氣。

小七咬著，細細的眉皺在了一起，可以看出來，在猶豫。

不出去，厲灝軒又不想看見，沒辦法，只能自己閉上了眼睛。

男孩寧願閉眼睛也不想看見，小七很傷心難過。

怯怯的湊近他，試探問：「軒軒，那我，那我幫你，你是不是就不對我生氣了？」

厲灝軒沒有回應。

他不相信自己。

小七明白了。

苦一笑，下定了決心，轉出去了。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厲灝軒才睜開眼睛，向門板，若有所思。

……

厲家。

自從上次上傳了更新之後，黃恩恩又一次斷更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某一些讀者的聲音。

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畫風和以前不一樣，可是不管怎麼努力靠近，都不得法門。

果然，那是一種覺，強求不來。

難道要就此擱筆嗎？

想著，許依然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了過來。

「恩恩，你在做什麼？」

「哦，沒做什麼。怎麼了？」

「就是，就是我看見了更新，你上傳了更新是不是？漫畫。」

「你也看我的漫畫嗎？」黃恩恩很驚訝。

許依然失笑道：「恩恩，我似乎忘了告訴你，你是我公司的簽約畫家哦。」

「啊？真的啊？」

「是啊。」一邊說著，許依然一邊著鼠，「我有看到最新的更新，不錯的。是你前一陣子畫的嗎？」

「嗯，是。不過，」

不過之後，黃恩恩沉默。

許依然「嗯？」了一聲，疑問道：「怎麼了恩恩，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是關於更新的，沒關係，我們可以幫你出一個公告，說你暫時無法更新。」

「不是，是我覺得我可能沒辦法繼續畫了。」

聽這樣說，許依然很吃驚，「為什麼啊？你明明畫的很好啊。恩恩，你不是很喜歡畫漫畫嗎？如果因為，因為軒軒的事你想暫時擱筆，沒關係。等你調整好了再……」

「不是這個。」打斷許依然的話，黃恩恩嘆口氣，「你沒有發現嗎？我的畫風不對。」

「畫風？」

「是，我現在的畫風和以前截然不同。我做不到和以前一樣，這樣畫下去，只會讓讀者們失。」

「恩恩，你怎麼會這麼想？」

「算了。」知道許依然還想要勸自己，可是黃恩恩現在心已經down到了谷底，可能聽不進去，「你讓我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吧。」

「那好吧。恩恩，如果你有什麼事，記得打給我。」

「好。」

掛斷和許依然的電話，黃恩恩發了會兒呆，厲霆夜便進來了。

看他穿戴整齊，似乎是要出門。

想了想，黃恩恩問：「你是要去見那個人嗎？」

的意思是，去見帶走了軒軒的人。

厲霆夜點頭，邁步走到面前，沉聲說：「你放心，我會把軒軒好好的帶回來。」

現在除了相信厲霆夜，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黃恩恩點頭。

厲霆夜薄了下，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手了下的肩膀，他轉離開。

他走後，黃恩恩就開始張。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張，好像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讓十分不安。

……

大島田的脖頸上還留著拜厲霆夜所賜的傷痕，雖然痕跡已經慢慢變淡，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他挑了個距離厲霆夜最遠的位置，沉默的坐著，再不像是之前，非要開一些讓人煩躁厭惡，深無聊的語言玩笑。

金南生心很好的樣子，在厲霆夜和顧缺到達之前，他就在準備泡茶。

這時候剛剛好，第一杯端給厲霆夜，他語氣溫，「厲桑，喝茶。」

厲霆夜沉眸看著他，也不手接過來杯子。

金南生就這麼雙手端著，也並沒有因為他不接而把這杯茶轉給別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金南生出失的神，將要收回手的時候，厲霆夜將杯子接了過去。

金南生頓時欣喜，出發自心的笑容。

第二杯給顧缺。

顧缺倒是爽快，接過來還看了厲霆夜一眼打趣：「厲總接的要是再慢一點，我估計只能喝涼茶了。」

他說完，金南生有點不好意思，俊臉微紅，「顧總說笑了。」

顧缺彎，似笑非笑，喝了口茶，讚賞道：「不錯啊。金先生的手藝真是不錯。」

「顧總過獎了。」金南生謙虛道，然後去看厲霆夜。

那杯茶他是接了，但是沒有喝。

失落從眼底劃過，他繼續將第三杯端給大島田。

「嗡」一聲，是厲霆夜的手機響起。

他拿出來看了眼，接起。

一邊接，一邊起走向窗邊。

大概有3分鐘吧，厲霆夜掛斷電話回來，把茶喝了。

看向金南生，他沉聲開口：「不是要談嗎？可以開始了吧。」

金南生微微一怔，笑著說：「好啊，那就開始吧。」

一個小時后，厲霆夜和顧缺從金南生那裡出來。

厲霆夜走在前面，顧缺慢悠悠的跟在他後。

電梯前，兩人並肩而立。

顧缺突然轉頭看著邊人，問：

「厲霆夜，你認真的嗎？」

顧缺瞇起眼睛打量他，口氣不是很信任。

厲霆夜彎，譏誚道：「怎麼？顧是怕我的加，威脅到你？擔心吃不到多紅利嗎？」

顧缺哈哈大笑，著自己下，「我吧，不介意跟別人分一杯羹。畢竟一口吃不胖子，是吧？」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

厲霆夜冷哼一聲，邁步進去。

顧缺垂眸，在思考著什麼。

電梯里，厲霆夜手按著開門鍵，語氣不耐，「你上不上來！」

顧缺聳聳肩，抬步進去，依舊是走到他後，靠在電梯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