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黃恩恩還委委屈屈的。

小可憐似的趴在床上，枕著厲霆夜的手背，咕噥：「這樣我真的睡不著，我這樣睡會不會流口水啊？」

說起流口水，厲霆夜又想到，剛把和兒子接回來的時候，飛機上，被毀掉的那件襯衫。

兒子已經在一邊的看護床上呼哧呼哧的睡了，他的小腦袋，「你流不流口水這件事，跟你什麼睡姿真的沒有一點關係。」

「啊？」

「忘了？」修長的手指颳了下的鼻尖，他彎，「飛機上，某人流口水弄髒我服……」

「別說了！」黃恩恩臉通紅，急急忙忙捂住他的，「別說了呀！」

臉紅的他心。

輕咳一聲，他拿下的手，「好了，到底睡不睡了？」

黃恩恩撇，咕噥了一句什麼，重新在他手背上趴好，甕聲甕氣，「睡了，睡了。可是我真的睡不著，真的。」

「那你想怎麼樣？」

「你給我唱歌吧。」

「……」

「不唱麼？」

「你說呢！」厲霆夜簡直咬牙切齒了。

黃恩恩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就算是他敢唱，也沒有膽子聽啊。

嘻嘻笑，閉上眼睛，「那你我的頭髮吧，很舒服，我喜歡你我頭髮。」

「你是小狗嗎？還是小貓？這麼喜歡被捋？」

上這樣說，他的手卻誠實的落在了的頭上，一下一下，輕輕的。

黃恩恩的彎著角，然後不到5分鐘就睡著了。

這就是那個嚷嚷著，趴著睡睡得不舒服，信誓旦旦說自己肯定睡不著的小人？

厲霆夜失笑，慢慢的移手，將手從臉蛋底下出來。

給蓋好被子，他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轉出去了。

醫院的吸煙，靠著牆壁吸了一支煙，厲霆夜撥通了韓季的電話。

「喂，boss？」

「嗯，有件事，你去查一下。」

「是。」

……

林景送完林子曦去上學，回來發現厲玥的鞋子還在，那就是還在家。

嘆口氣，他去廚房熱了早餐，然後去臥室厲玥。

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捲一團。

林景在床邊看著，有點心酸，也有點心疼。

厲玥一直意氣風發，從來沒有低迷的時候。

還記得，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他就是被那樣英姿颯爽的吸引。

很多人說，他是吃飯，抱大，可是他自己卻知道，不管怎麼樣，初心裏面，他是厲玥的。

就算是很多年過來，他了不的氣，其中很大部分是厲玥給的。

就算是他曾經走錯路，出軌別的人。

但那些都不妨礙，他真的厲玥。

甚至他想，如果這次厲玥失去一切，再也沒有辦法逆風翻盤，他也願意陪在邊。

或許那樣的話，他們會比現在好。

至是平等的地位了。

胡思想了很多，林景彎下，輕輕拍了拍。

「老婆，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

「老婆。」

「你煩不煩！」

厲玥猛地坐起，瞪著林景，冷笑道：「吃東西？我現在是能咽下東西的時候嗎？你還讓我吃東西！」

嘆口氣，林景沒有被厲玥這樣的壞脾氣勸退，反而更加的溫，「老婆，我知道你心不好。但是你不吃東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不管什麼事，我們都可以一起面對。」

「一起面對？」厲玥譏誚，「怎麼一起面對？你和我怎麼一起面對？你能做什麼啊？」

「……」

「你什麼都做不了！做不了！廢！廢！」

其實這話，也不是完全沖著林景。

只是厲玥太鬱悶，需要一個發泄的窗口。

林景擰眉，還是忍了。

手拉住厲玥的手，他溫聲，「老婆，就算我什麼都做不了，我還是會站在你這邊的。無論發生什麼，你還有我，還有曦曦。」

這話，徹底的擊垮了厲玥。

終於卸下了全部的偽裝，撲到林景的懷裡，大哭出聲。

這麼多天的委屈，力，憤怒，迷茫，都化作撕心裂肺的哭聲。

林景抱著，沒有說話，只是抱著。

這樣就足夠了。

哭了不知道多久，厲玥噎噎的從他懷裡退出，看著他，「老公，你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林景手的眼睛，「傻，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我不站在你這邊，還能站在誰那邊？」

咬住，厲玥剛要說什麼，卻是手機響起。

林景起去幫拿了手機回來。

接過來一看，厲玥驚訝。

是金南生的號碼。

猶豫著要不要接，林景握住了的手，「老婆，到此為止吧。」

他是真的擔心厲玥。

可是厲玥卻輕輕掙開他，「不是說讓我吃東西嗎？你去幫我拿吧。」

「老婆？」

「去吧，我了。」

無法，林景只好站起出去了。

他一出去，厲玥便吸吸鼻子，清了清嗓子，接起手機。

「喂，金先生。」

「厲小姐。不知道厲小姐有空嗎？能不能出來見一面？」

「見面？金先生為什麼突然約我見面？」

「厲小姐，時間和地點我會發給你，要不要出來，厲小姐想好決定吧。」

金南生說完掛斷。

厲玥皺眉，看著掌心手機。

沒過幾秒，信息傳來。

劃開手機，看著上面寫的，眼神閃過一抹暗。

……

門被推開，金南生轉過，看著進來的人，笑意晏晏，「看來，我猜的不錯。」

邁步走進，厲玥看著金南生，淡聲問道：「不知道金先生找我來，是有什麼事要說？我以為我們的合作既然已經結束了，那麼就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看厲玥的樣子，聽的口氣，應該是為了上次，自己拒絕的事不滿呢。

也是，確實有不滿的理由。

金南生往前走了兩步，站定在厲玥面前。

四目相對，他彎說道：「厲小姐說錯了。」

「什麼？」厲玥疑。

金南生聳聳肩，目出一抹邪意，「我說，厲小姐說我們的合作結束了這話，說錯了。」

「你？」

「恰恰相反。厲小姐，」頓了下，金南生微笑：「我們的合作這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