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恩恩本來以為是一頓打，沒想到是一顆糖。

然後就被甜暈了。

暈暈乎乎的，靠在厲霆夜肩上傻笑。

那個樣子，姚金蘭實在看不過眼，看不下去了。

簇了眉，對兒子當眾做這樣膩歪事的舉非常不滿。

只是礙於，黃恩恩畢竟是為了兒子挨刀，又不好在公共場合訓斥兒子，才勉強下火氣。

上前兩步，拉住孫子的手，「軒軒，咱們出去等吧。」

厲灝軒其實不想離開他媽媽，可看眼前的況，他媽媽似乎是顧不上他了。

真的是喜歡上別人的媽媽，潑出去的水。

小大人一樣嘆息，他對姚金蘭點點頭。

黃恩恩的傷口，醫生幫理好了，囑咐不要沾水，而且今天晚上最好是趴著睡。

厲霆夜了的頭，看苦著小臉抱怨：「趴著我怎麼睡啊？」

「嗯？這會兒你知道不容易了？」

「嗯。」

「所以誰讓你不聽話？你要是沒有衝出來……」

「那傷的不就是你了？」

黃恩恩接話，言之鑿鑿。

厲霆夜微怔，輕咳一聲別開頭，「誰說的？你就知道我一定會傷？我才不像你這麼蠢。」

「嘖！」黃恩恩撇，氣鼓鼓的，「早知道就不管你了。」

厲霆夜笑了。

「行了，出去吧，你該去病房休息了。」

「我要住院嗎？」

「嗯。」

「不可以回家嗎？」自己說完這句話，黃恩恩又趕說，「算了算了，還是住醫院好了。」

回家沒準還要看見軒軒大伯他們，太可怕了。

到現在，還能想起來厲荀琛拿著刀胡揮舞，面目猙獰的樣子。

姚金蘭聽黃恩恩要住院，沒多說別的，只讓厲霆夜好好照顧。

「軒軒，我就帶回去了。」

「我想留在這裡陪媽媽。」厲灝軒蹙眉，握著黃恩恩的手不放開。

黃恩恩看了姚金蘭一眼，抿了抿，又去看厲霆夜。

不想兒子回厲家，總覺現在的厲家不安全。

厲霆夜明白的想法，嘆口氣，「媽，軒軒擔心的話，就讓他留在這邊吧。反正這邊有床，可以睡覺。」

「留在這裡做什麼？」姚金蘭很不同意兒子的做法，「小孩子在醫院待著幹什麼？這裡這麼多病毒。」

「，我想留下。」厲灝軒見狀，開口求，「，我要留下來陪媽媽，你就讓我在這裡吧。」

乖孫那張臉，姚金蘭怎麼說得出拒絕的話。

當下心，也就只能答應了。

黃恩恩一喜，拉著兒子坐在床上。

母子兩個靠在一起，相視而笑。

姚金蘭張張，轉往門口走。

厲霆夜說，「軒軒，照顧你媽媽。爸爸去送送。」

「嗯，好。」

送姚金蘭去坐電梯，電梯門口，姚金蘭問，「你怎麼打算的？」

「什麼？」

「你大哥傷了黃恩恩的事。」

「……」

「霆夜，媽知道你會不高興你大哥。可是他畢竟是你大哥。」

這個時候，母親還護著傷人的大哥，厲霆夜很不悅。

但除了不悅還能怎麼辦？

難不報警嗎？

告他大哥一個故意傷害？

先不論那是他大哥，就說這件事如果不小心走了風聲，對厲家，WKing，百害無一利。

看兒子表，應該是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姚金蘭稍微鬆了一口氣。

「霆夜。」

握住兒子的手，苦口婆心，「從小到大，你爸和我都是偏你的，這你知道。因為你是爸爸和媽媽的驕傲。你大哥那個人，子急了點，做事可能也……但是媽相信，他心腸不壞。這次的事，也是一時糊塗。」

頓了下，姚金蘭嘆息，「你爸已經給了他還有你二姐教訓了。媽覺得，事可以到此為止了。不管怎樣，你們都是濃於水的親人，就不要趕盡殺絕，你說呢？」

趕盡殺絕？

厲霆夜眸一沉，看著他媽，「媽，有件事我想問您。」

「什麼？」

「您是不是也懷疑，這次大哥和二姐的事，有我在背後參與？」

聞言，姚金蘭先是一愣，而後沉默了幾秒，才說：「媽相信，你不會。」

心自嘲一笑，厲霆夜垂了眸子。

相信？

真的相信嗎？

要是真的相信，剛才何必要猶豫呢？

母親懷疑，那麼父親大概也……

他們都懷疑他為了得到厲家和WKing，不擇手段了吧？

不然，他媽怎麼會說出讓他不要趕盡殺絕這樣的話來？

「媽。」厲霆夜抬眸，看著姚金蘭，溫聲：「事是大哥和二姐做的，收回他們手裡份，趕他們出WKing的決定是爸做的，我不說完全沒幹系，但也沒有落井下石，何談趕盡殺絕呢？」

姚金蘭心下一驚，急忙說，「媽不是那個意思。好好，霆夜，是媽不對，媽說錯了話。你別放在心上了。」

兒子的心思，也是越來越猜不中了。

厲霆夜輕笑，「媽，看您，我不是這個意思。好了，媽，電梯到了。」

他話落，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手按住開門鍵，厲霆夜輕聲，「媽，您回去慢點。也勸勸爸，讓他不要那麼生氣。我這邊不用擔心。」

「好，那你……好，那我走了。」

姚金蘭邁步進了電梯，微笑看著電梯門慢慢合上，兒子那張臉消失在門后。

往後退了兩步，靠向電梯牆，眉頭蹙起。

電梯外，厲霆夜轉，也是瞬間變臉，眸沉。

長一邁，他回到病房。

在門口調整了一下，推開門。

病床上，黃恩恩和厲灝軒還靠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話。

看著和兒子，厲霆夜才覺得真正的放鬆。

黃恩恩扭頭看過來，對他笑著招手，「你回來啦！」

的笑容，純潔無瑕，有鎮定治癒的作用。

走過去，厲霆夜在他們邊坐下。

「你送走軒軒了？」

「嗯。」

「怎麼這麼久？」

「說了會兒話。」

「哦。」

手了黃恩恩的頭髮，他突然說，「黃恩恩，再笑一個給我看。」

「啊？」

「笑一個。」

「這麼突然？」

雖然上這樣說，但黃恩恩還是聽話的笑了。

厲霆夜眸一深，一手按在兒子的小腦袋上，將他的頭轉向一邊。

一手住黃恩恩的下頜，傾過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