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查日本那邊的向，你查的怎麼樣了？」

厲霆夜轉移了話題，韓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立刻進狀態。

「是，boss。我收集的資料差不多了，正在整理中。我會儘快給您。」

厲霆夜淡淡點了下頭，「沒事了，你出去吧。」

恭敬頷首，韓季轉退出。

背靠著總裁辦的門板，他捂住心跳加速的心臟。

這是因為剛才差點犯蠢惹了boss怒而跳，還是因為……

把第二種可能的原因甩出腦海，韓季低低咒罵了一句，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深呼吸幾次，他迫自己專心致志的投到工作中。

我工作。

我熱工作。

他反覆給自己洗腦。

……

下了班，厲霆夜本來要去看黃恩恩的，可是在路上，車子臨時調頭。

姚金蘭今天一天都在公寓里發獃，睡覺，發獃，東西幾乎是沒吃。

厲霆夜看中午讓人送來的吃的都原封不的擱在餐廳的桌上，嘆口氣。

「媽。」敲敲沒有關嚴的門，他推開門進去。

姚金蘭坐在床上，拍拍邊位置，微笑道：「怎麼又過來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讓我在這邊冷靜幾天也好。」

「媽，爸今天聯繫過您嗎？」

提起厲鄭宇，姚金蘭眼神一暗。

「嗯，打過電話了。」

一看他媽閃爍的眼神就知道，這話是假的。

他爸竟然沒聯繫他媽？

他爸在想什麼？

握住姚金蘭的手，厲霆夜溫聲，「媽，您這一天是不是沒吃什麼？我陪您吃點東西吧，我們出去吃？」

「不想。」姚金蘭懶懶的，「我也不。不吃也沒事。」

「媽。」

「你真的不用擔心我。」顯然很想要獨。

或許，是需要空間和時間來冷靜的。

厲霆夜待了一下，也就走了。

走時，姚金蘭送他到門口，「路上開車小心。」

「好。」抱了抱他媽，厲霆夜離開。

兒子走了，姚金蘭眉心，回到客廳坐下。

手機就在茶幾上放著，拿起來劃開，反覆的確認。

沒有電話，沒有簡訊。

自嘲一笑，將手機扔下，起進了臥室。

……

病房裡，黃恩恩問厲霆夜，「我是不是明天就能出院了？」

厲霆夜低頭正用手機收郵件呢，漫不經心的回：「也許吧。」

「什麼也許啊？」黃恩恩一下子激，「我要出院，我已經好了。」

嚷嚷著，厲霆夜頭疼。

把手機放下，他抬頭看向。

那個銳利帶冰渣的眼神，一下子就讓咋咋呼呼的黃恩恩老實了。

厲灝軒正在玩數獨，突然的安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抬頭看了眼他爸媽，他繼續低頭專心數獨。

從沙發上站起，厲霆夜走過來，站定在床邊。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黃恩恩，那種迫讓呼吸都變得困難。

想要開口找兒子求助，但兒子專註的樣子又讓不忍心打擾。

癟著，了肩膀，著膽子挑釁了一句：「干，幹什麼啊？」

厲霆夜薄一勾，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過於浮於表面。

「顧缺今天來了？」

他這話，聽不出喜怒。

黃恩恩老老實實的點頭，「嗯，來了啊。」

「你們都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就隨便聊聊天。」

「聊天啊。」

「嗯。」

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厲霆夜一抬起搭在另一上，姿態閑適，「那跟我說說，你們都聊什麼了？」

「……」

「不想說還是不方便說？」

「沒什麼不方便說的。」黃恩恩咕噥。

厲霆夜斂眸，語氣沉了沉，「沒有不方便說的那就說。」

「全部都說？」

「全部。」強調，他前傾，湊近黃恩恩的臉，「一五一十，全部都說。」

黃恩恩皺皺眉，對他這樣的行為不理解，不明白，可是又不敢不聽話。

把自己能想起來的東西複述了一遍，等到說完，都口乾舌燥了。

厲灝軒的數獨全部解出來了，他抬起頭，看他爸一臉的沉冷。

嘆口氣，厲灝軒過來這邊。

「媽媽，你喝水嗎？」

「喝，喝水。」黃恩恩點頭如搗蒜。

厲灝軒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回來，黃恩恩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

喝完了水，看厲霆夜還是一臉鐵青，不了。

「厲霆夜，你，你怎麼了？」

顧缺竟然把自己的事都跟說了？

這意外著什麼？

不是利用嗎？

如今形勢，倒讓他有點看不懂了。

莫非是真有了真心？

一想到這裡，厲霆夜臉更黑。

黃恩恩眨眼睛，趁著厲霆夜不注意的時候，拼了命的往遠挪。

可是病床總共就那麼一丁點的地方。

就在挪到了床邊，差一點點掉下去的時候，厲霆夜眸子掃過來，「幹什麼？想把屁摔四瓣兒？」

黃恩恩：「……」

搖搖頭，心虛討好的笑，「嘿嘿嘿。」

「別傻樂。」厲霆夜蹙眉兇了一句。

黃恩恩立刻就不笑了，而是十分氣惱憤懣的瞪著他。

這樣，倒是把厲霆夜逗笑了。

修長的手指過來，颳了下的鼻尖，作帶著自己不察覺的寵溺。

「明天給你辦出院手續，回家休息吧。」頓了下，他又說：「我媽這兩天不在家，你要是沒事就不要出房門，免得撞見我爸說錯話。」

「哈？軒軒不在家啊。」黃恩恩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表，那份喜悅表達的十分明顯。

厲灝軒別開頭，不忍看。

厲霆夜剛剛的好心一下子又都沒了。

「你就這麼開心我媽不在家？」

「呃，我……」

「爸爸。」厲灝軒只能出來解救，「爸爸，為什麼不在家？」

厲霆夜兒子的頭髮，「和爺爺鬧了點小彆扭。軒軒，回家你去勸勸爺爺，讓他跟道個歉，就會回家了。」

自己不方便說，兒子卻可以。

天才也是孩子，孩子嘛，言無忌。

厲灝軒點頭，乖乖回答：「好，我知道了。」

厲霆夜溫的笑了下，把兒子抱到膝蓋上，他的小肚子，「軒軒，今天顧叔叔過來，你跟他玩的開心嗎？」

厲灝軒：「……」

這是他爸的陷阱，是個坑。

他媽已經不防備的跳了，他不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