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點點湊近過來，角勾勒著好看的弧度。

黃恩恩眨眼睛，雙手在側收。

眼看著，他就要吻上來。

躲還是不躲，這是個問題。

當這個問題擺在黃恩恩面前時，第一次猶豫了。

前面，曾經很多次拒絕過他的吻，用很多奇葩的手段。

好像是不想讓他吻自己的。

可是此時此刻，卻好像被蠱了。

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他說這可能是讓變得舒服一點的方法。

對，一定就是這樣。

畢竟肚子疼是件很難的事。

厲霆夜靠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馬上就要吻上黃恩恩的時候，他眼神突然一低，將手機掐斷。

通話結束。

最後定格在彼端，顧缺的手機屏幕上。

「該死！厲霆夜！」

顧缺低咒一聲，將手機狠狠的砸了出去。

手機砸中前擋風玻璃，然後落在作臺上。

雙手握方向盤，他狠狠的捶了兩下方向盤。

厲霆夜是故意的！

雖然沒有在手機里聽到後續，但是他會腦補。

這就是厲霆夜要的。

那個險狡詐的男人！

……

往後撤，厲霆夜站直，屈指彈了下黃恩恩的額頭。

「哇，好疼！」黃恩恩大，憤怒的瞪著他，「你幹什麼！」

厲霆夜笑，「蠢。你不會真的相信我有什麼讓你不那麼難的方法吧？」

「我……」張張，黃恩恩梗著脖子，「我才不蠢，我就知道你沒有。」

「哦？是嗎？」

「是啊。」

「那你剛才為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他瞇起眼睛，笑意晏晏的問。

黃恩恩眼神閃躲，支吾著：「什，什麼啊？我用什麼眼神，什麼眼神看你了……」

「一種，信任我的眼神。」厲霆夜笑的好看，「你真的沒有相信我的話嗎？」

「……」

「黃恩恩？嘶——該死！」

小肚一疼，厲霆夜低咒一聲，控制不住的彎下。

黃恩恩哼了聲，趾高氣昂的轉走。

對，剛才襲了他。

趁著他得意洋洋的時候，狠狠的踢了他的小肚。

真是解氣！

原來真的有方法讓不那麼難啊。

踢完他之後，頓時覺好多了。

厲霆夜咬牙，大步追過來。

雖然肚很疼，但他盡量走的跟平常一樣，看不出異常。

這個蠢人！

把所有力氣都用上了是不是？

竟然踢的那麼疼。

攔住，厲霆夜手握住黃恩恩的手臂，嘲諷：「怎麼？打了人就想走？」

「不然呢？」黃恩恩反問，「我不走還留在那裡過年嗎？」

還真是伶牙俐齒。

厲霆夜被氣的臉鐵青，可是看腮幫子鼓鼓，瞪著一雙大眼睛著自己的蠢樣子，莫名有點，呆萌。

忍不住，他笑了。

算了，他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誰讓是他先耍的。

「你笑什麼？」黃恩恩蹙眉低吼。

厲霆夜放開，淡聲，「走吧，回去了。」

說完，他往車子走。

黃恩恩瞪著他的背影，非常想有骨氣的不跟上去，不去坐他的車。

但最後，還是灰頭土臉的爬上了他的車。

只是彆扭還是要繼續鬧的，上了車後座，把他當司機。

厲霆夜從後視鏡里看，聲音冷凝：「坐到前面來。」

「我不。」

「黃恩恩，我耐心有限。坐前面來。」

「我就不。」

「我再說最後一次，坐前面來。你不聽話，我就打斷你的！」

判斷了一下，他那麼變態，好像真的有可能那樣做。

黃恩恩抿著，委委屈屈的又爬到副駕駛。

只是窩在那裡，像一隻炸的刺蝟，吹了氣的河豚。

厲霆夜睨了一眼，角彎起，啟車子，載著回厲家。

回到厲家，黃恩恩鑽進了厲灝軒的房間。

厲霆夜判斷，百分之百要跟兒子告狀。

沒去管，他進了臥室，給韓季打過去。

電話接通，厲霆夜沉聲：「有件事，我思來想去覺得不對，你去幫我查一下。」

……

WKing，總裁辦。

「咚咚。」

「進來。」

韓季推門而，關上門走到辦公桌前。

厲霆夜抬眸，看向他。

韓季說道：「boss，您昨天要我查的事，有點眉目了。」

「哦？」

說著，韓季將手裡的平板遞上來，「這是我調取的監控錄像。多餘的地方已經減掉了，這是剩下的部分。」

厲霆夜按下播放鍵，看畫面上，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韓季說：「這個時間段里，只有……」頓了下，他接著說：「只有厲總曾經無故出現在這裡。」

厲霆夜按下暫停鍵，抬眸看著韓季，「所以，你懷疑他？」

「厲總確實有嫌疑。」

「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呢？」往後靠向椅背，厲霆夜冷笑，「競標失敗，WKing的利益也到了損害。」

「厲總，厲總可能是一時錯了主意吧。」韓季說。

厲霆夜眉心，「一時錯了主意嗎？我這個大哥，一直不滿我做總裁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呢。為此損害一點WKing的利益，在他看來，大概也不算什麼，在所不惜。」

「boss打算？」

「先這樣吧。」把平板遞給韓季，厲霆夜站起走向落地窗，「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很好奇啊，看看我這個大哥接下來還有什麼』驚喜』給我。」

「是。」韓季恭敬道。

「你出去吧，這件事辛苦了。」

「是。」

轉，韓季離開。

門關上，厲霆夜眸沉沉的向遠方。

他就說，顧缺怎麼會用那麼微弱的差別贏了他。

原來是有人吃裡外，從旁協助。

這一次是競標，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麼。

不過他大哥也夠蠢，居然跟顧缺合作。

顧缺是什麼人啊，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看著無害，其實為人城府頗深。

他估，顧缺這麼接近黃恩恩，也肯定有什麼圖謀。

跟顧缺過手這麼多年，他都沒被對方抓住什麼把柄和弱點。

黃恩恩的話——

也不足以為他的把柄和弱點。

顧缺的這一步棋，註定是走錯了，用錯了心思。

他不會讓任何人影響自己，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