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計沒，隋軍一萬騎兵及而來的五千步卒放棄攻城，專心等候來護兒率領的大軍到來。

與此同時，國城被圍前的最后一封戰報，送了京城。

“李在嚴，這家伙果然不老實嗎？”

李燁著眉心，對于李在嚴的死沒有一驚訝，因為錦衛正是他當初埋下的副手，李在嚴帶人在京城待了那麼久，簡直是安細的最好機會。

“不過，岳飛不需要支援……”

李燁長出了口氣。

岳飛在戰報中附上一封信，除卻告知李在嚴的死，還讓李燁不必派兵增援，他能理一切。

在不知道敵方會來多大軍的況下，放下這般豪言，岳飛的膽魄不可謂不大，當然，他也有支撐膽魄的能力，思慮過后，李燁決定讓已經抵達邊境，準備前往國城的衛青及其十萬大軍暫且停步，鞏固邊境。

等到國攻防戰分出勝負，再擇而后。

攻打國城和攻打大夏邊境，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還可以說是利益爭端，后者就是侵略本土，真正的撕破臉皮開啟國戰了。

鑒于楊廣的乖張格，此事不得不防，留衛青于此，方能無憂。

……

春風消雪，初夏已至，草原牧草。

一片被數百羊群占據的緩坡上，羊低頭食草，眼睛與耳朵不問世事，忽得，只聽見一陣馬蹄傳，有數十突厥騎士來到這草場。

“這群羊不錯，也可以用在塔木大會上。”

領頭騎士抬起頭，出一張俊秀臉龐。

“蘇尼殿下，這是我家的羊，不過我愿意獻給王庭！”

騎士中間，一名中年突厥忍痛出聲。

“放心，不白吃你的，回頭會給你一百套甲胄頂羊錢。”阿史那蘇尼道。

其余突厥騎士出羨慕眼。

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是普通突厥，盡是東王庭麾下各姓小部族，數十數百人口皆有，百套甲胄已經是很大一筆財富，能大幅度增強部族力量。

“好了，幫我將羊群趕回去，塔木大會就要開始了！”

阿史那蘇尼吆喝道。

隨著羊群前行，眼前出現駐地，一片片白帳篷鋪在大地上，來往人流如織，有部族在外圍安扎帳篷，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其中最多的，自然是夏商，他們售賣的東西，也最為實用，甚至有讓普通牧民眼熱的大鐵鍋和制鹽！

塔木大會，是草原上三年一度的草原聚會。

不論大小部族，在這一天都會前往王庭，重新劃定各族草場。

以往大會，都是在東王庭舉行，但隨著西王庭突利崛起，盡管他還沒打出可汗稱號，但誰都知道，東西王庭已經撕破了臉皮。

突利自然不敢前往東王庭，而沒有西王庭參加的盛會，也不備權威。

所以，兩方決定在勢力界，展開會議。

前方傳來爭吵，是商人和游牧民的爭吵，蘇尼眉頭微皺，示意其他人繼續前行，自己驅馬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

他喝問道。

兩方都認識蘇尼，這個頡利可汗最疼的兒子。

“世子，這些中原商人詐，分明是半指厚的鐵鍋，卻騙我說是一指厚，我買了幾口回去，只不過輕輕敲一下，就把其中一口鍋底敲爛了！”

說話的人明顯是個小頭領，后跟著十多個漢子，全都舉著刀，像要對對面的商人。

商人后同樣有一批刀的突厥漢子，他卻在哭訴。

“世子啊，我這鍋就是半指厚，從未說過什麼一指厚，而且平常人買鍋回去，都是煮，誰會砸鍋啊！”

他指著地上底部被砸穿的鐵鍋，站在原地哭無淚。

蘇尼下了馬，站在鍋邊。

鐵鍋黢黑，很大，底部已經碎裂，邊緣干癟，明顯是被故意破壞的。

他扭頭看向小首領，直視對方雙目。

那小姓首領眼神躲閃，不敢跟他對視。

蘇尼明白了緣由。

這家伙明顯是看這商人生意不錯，想要敲詐一筆。

“世子，我們雖是西王庭的人，但世子你可不能偏袒這商啊！”

小姓首領突然道。

這話打斷了蘇尼心中決定。

東西王庭本就勢同水火，雖是件小事，卻可能掀起大波瀾。

他扭頭看向商人。

后者一臉苦，往袖中掏手帕，一不小心落下一塊木牌，上書一個夏字。

這夏商俯，撿起木牌塞進袖口，對蘇尼靦腆一笑。

蘇尼心中咯噔一下，夏商……

一邊仰仗西王庭，一邊仰仗自己的夏商份，這個局很麻煩！

所有人都在看著阿史那蘇尼，外圍有越來越多的商人和突厥人前來湊熱鬧，想要一探究竟。

“該死！”

蘇尼心中暗罵。

他雖然是東王庭世子，卻也不想蹚這趟渾水，早知道就不湊熱鬧了！

“這鍋多錢？”

蘇尼問道。

“花了我三頭羊！”小姓首領立刻回答。

他又指向自己旁摞著的五六口鐵鍋，“這些總共……”

蘇尼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餅，扔給小姓首領。

“此事到此為止，這些鍋當是我送給你的。”

小姓首領驚喜接過，以前金銀在草原上用不大，各部自給自足，但隨著商人增加，特別是夏商涌，銀子不好花，金子卻能買來不好東西。

不等首領道謝，蘇尼冰冷道。

“這種事，我希是最后一次，不然，我不管你是西王庭還是東王庭，都會前往你的部落，你明白嗎！”

小姓首領心中肝，連連點頭。

蘇尼婉拒了趁機想攀關系的夏商，轉離去。

他回到中央營帳，對上方一人拱手，看著有些萎靡。

“父汗，我回來了。”

頡利可汗點點頭，沒有說話。

帳篷里除了奴隸，只有父子二人，二人沉默，大賬也就銷聲匿跡，干活的奴隸連呼吸都很小聲。

“大元，似乎在偏幫西王庭，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

終于，頡利可汗打破寧靜，他說道。

蘇尼低頭深思。

良久，他開口道。

“父汗，或許我們該聯絡夏人！”

“西王庭的許多部族都很貪婪，頂上了夏商，如果我們能夠說服這些夏商，未必不能通過他們聯絡到大夏那位帝王，讓他給我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