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葉明用腦袋嗡嗡作響，抬頭一看，一把戰刀正朝著自己腦袋削來。

他想要舉槍，可長槍還在馬上，佩刀也來不及，只得舉起帶護腕的雙手抵擋。

叮！

一聲金鳴，葉明用滾出幾圈，立刻出佩刀，想要繼續跟羅對拼。

可他抬頭一看，面前哪兒還有羅，對方已經殺向了另外幾名被震落馬下的隋卒，接連兩刀，將兩名距離最近的隋卒梟首。

“該死！”

葉明用看了一眼左右，心知沒法再逃，只能鼓起勇氣同羅。

可他雖是老兵，經驗富，又怎是將門出，帶著五百隋卒殺過上千高句麗騎兵的羅對手。

二者拼斗數個回合，葉明用后力不濟，也被羅當場斬殺。

同時，另外兩名隋軍和一開始被羅長槍刺重傷的隋軍，也被藍玉收了人頭。

“伍長，你的槍！”

藍玉說話同時，將自己殺人后搜出的三個小牌遞給羅。

這三個小牌，可以令他升一級，可他也知道，能夠撿三個戰功，都是羅的功勞，他只是補刀，沒臉搶這種功勛。

羅接過長槍，卻沒有去接木牌。

“把另外三個也收了，回頭再分軍功。”

羅說罷，拉過一匹完好無損的隋軍戰馬，躍了上去。

“好嘞！伍長義氣！”

藍玉哈哈大笑，搜出葉明用等三人上木牌。

很快，二人騎馬轉回山坳。

來到山坳外，羅卻覺到一不對勁。

“停下……”

羅手攔住藍玉。

藍玉心中一驚，扭頭看向他，滿臉都是不解。

“怎麼了伍長？”他小聲問道。

“此還有些新鮮的腥味。”

羅道。

他花一個時辰追殺那隊隋軍，主要是想著天已黑，應該不會再有隋軍隨便走，這才放心離去，天上雖沒下雪，一個時辰卻也足夠將腥味驅散，可山坳間的腥味仍是濃厚，說明后來又有戰斗發生。

藍玉看了一眼山坳，沒看出異常。

可他也明白，羅的話絕不會有錯。

“伍長，我進去看看，你在外面守著，若是不妙，你來救我，若是不能救，你替我報仇。”藍玉咬牙道。

“好。”

羅沒有廢話，答應了他的提議。

話應剛落，藍玉驅馬進山坳，同時沉喝道。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我回來了，你們人呢？”

沒有回應，唯有一片死寂。

“難不被隋狗襲了？”藍玉心中一，只覺心中搐。

他跟四人相遇相的時間，沒有跟羅那麼長，可他還是很喜歡四人，喜歡這種純粹的，能夠為對方擋刀的袍澤誼，要是四人因為他們離開，而發生意外，那將是他一輩子的痛！

藍玉在原地頓了下，繼續前行。

“兄弟們，你們怎麼了？”

他又問。

沒人說話。

就在藍玉即將走黑暗的前一刻，一聲嗚咽從山壁的夾中傳出。

藍玉瞳孔一，下馬朝著那個方向沖去。

還沒等他看見什麼，一簇火，突然在黑暗中亮起。

幾名穿著黑夾襖的士卒，著被捆粽子的三人走了出來。

除卻老四萬通之外，老二劉，老三方楊木，老五李谷都在。

“你們是誰！”

藍玉手握腰刀，著居中握著火把的士卒。

那人穿的，的確是夏軍的裳，可上的氣質，卻并不像夏軍。

他看著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一道刀疤斜拉在臉上，渾帶著氣，樣貌和年齡都不奇怪，但對方上帶著的氣卻絕不是夏軍應有，更不是陛下征募的夏軍新軍應有的。

“嘿嘿，果然有網之魚。”

刀疤臉說笑著，目看向藍玉。

“兄弟，如果不想讓這幾個小崽子死，就讓你朋友別藏著了。”

“什麼朋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藍玉攥拳看著刀疤臉。

他話剛說完，刀疤臉將火把低垂，炙烤在年紀最小的李谷額頭上，兩者只有寸許距離，李谷額頭眼可見開始變紅，眼淚也被灼燒的痛了出來。

“狗東西，有種你沖我來！”

藍玉出腰刀，指向刀疤臉。

刀疤臉不屑一笑，手上火把更靠近李谷幾分。

李谷的發已經被點燃，一燒焦的臭味也開始傳播，要不是被繩子綁住，只怕已經痛出聲。

即便如此，遭非人折磨的李谷仍在不斷嗚咽。

藍玉咬著牙，眼眶通紅。

李谷是他們間年紀最小的，如果可以，他寧愿自己代替李谷，遭這種折磨，他幾次想要出聲，讓羅出來，可話到邊卻又咽了回去。

羅是他們唯一的依仗，若是羅失了先機，只怕包括他在，所有人都會死。

“這位兄弟，你要如何才能放了我的朋友。”

正在藍玉猶豫之時，后有聲音傳來。

馬蹄聲起，羅來到藍玉旁。

“哈哈哈，果然有人。”

刀疤臉大笑著，手中火把沒有撤回，反而直接黏在了李谷額頭。

后者被兩名穿著夏軍服的士卒按著，只是不斷掙扎。

“夠了！”

羅出長槍，指著刀疤臉道。

“若是你再折磨他，我定讓你不得好死！”

他的語氣很冷，殺氣四溢。

刀疤臉心中一寒，火把隨之離了李谷的皮。

寒風吹過，李谷額上只有焦黑爛，他兩眼一翻白，腦袋垂下，生死不知。

藍玉見狀，牙齒咬得嘎吱作響，恨不得將刀疤臉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這位兄弟也是隋人？”

刀疤臉看著羅問道。

羅沒有回答，冷冰冰看著他，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我們的份牌給你，你放了他們。”

刀疤臉愣了一下，隨之哈哈大笑。

“不不不，我不要木牌，我只要你放下武，束手就擒，用你一人的命，換他們三人的命。”

“你！”

“伍長不可！”

藍玉怒目圓睜看著刀疤臉，扭頭對羅道。

劉和方楊木看著羅，也在不斷搖頭。

“如何？要是你不信，我可以放開他們三人的束縛。”

刀疤臉滿臉笑看著羅。

他一眼看出，羅武藝高強，除了他之外，其余幾人都是新兵，武藝或許有，卻絕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要羅就犯，其余幾人還不是任他置？

“好。”羅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