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的含義很多。

唐皇首先想到的，是細作，大夏的錦衛。

唐朝也有細作，名為千牛衛，以唐皇的威信，千牛衛作用有限，也沒想過讓千牛衛蔓延至別國。

若是錦衛已經蔓延到了突厥之中……

李世民心中悚然一驚，又很快下了這個想法。

他開口想問蘇秦，但話到邊，又咽回去了。

一場戰爭的經過，可以拿出來言講，那已經過時了，但戰爭之下的許多東西，卻是不能講述的，況且他不問，自然會有人問。

“你笑什麼東西？還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等的嗎？”

程咬金大咧咧問道。

蘇秦扭頭看他，笑容一收。

“吾皇所傳的消息中，的確沒有告知在下，這些消息的來由。”

“或是臥龍先生能掐會算也說不定。”

場面寂靜了一會兒，長孫無忌一直站在眾將之間，目閃爍不定。

他在思索大夏同突厥互市，是否對大唐有利。

雖說大夏殲滅了突厥二十萬大軍，但突厥控弦之士以百萬記，二十萬不會傷其本，僅憑這點，無法說服大唐對此視而不見，想到這，他抬手說道。

“蘇大人，單憑此事，無法說服我。”

“爾等同突厥互市，長此以往，缺鹽鐵的突厥國力漸強，我大唐不會接。”

“仆大人說得對。”

長孫無忌的話，立刻引起數名將領的贊同。

突厥騎兵喜皮甲，不單因為牛皮輕便，而是沒有更厲害的冶煉技，更多的鐵礦，更龐大的工匠群，無法將鐵甲做的足夠輕便的同時，賦予它超越皮甲的防力，更沒有能力裝備全軍。

若讓突厥擁有這些，莫說大唐，就是大元也會產生危機。

“哈哈哈，這點在下自然知道。”

蘇秦笑著，眼神幽深道：“可若是突厥憑借我大夏提供的便利，而彼此征伐，陷呢？”

“什麼？”

聽見這話，哪怕是唐皇也心中震。

“蘇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長孫無忌急問道。

同突厥連年開戰，哪怕盛唐也無法承擔，卻又不得不打。

若是突厥陷，最高興的便是大唐！

“蘇秦，你可不能糊弄我等！”尉遲敬德嚴肅道。

“諸位大人，突厥就在那里，在下能信口胡謅，爾等就不能自行查驗？”

蘇秦笑著，再度看向唐皇，恭敬一拱手。

“大唐陛下，在下能說的都說了，您不妨派人潛突厥，就能查驗在下話中真偽，或許半個月，或許一個月，突厥頡利可汗同突利之間，必生齷蹉。”

唐皇心中高興，卻沒有毫表。

“如此，朕便遣人去探，只一切能如先生所說無二。”

“若是大夏能讓突厥發生，朕不不會干擾你等互市，還會為夏皇送去一份大禮！”

“謝過大唐陛下。”

蘇秦再禮，而后，就被太監帶離了甘殿。

他剛走，甘殿沉默的群臣，再度爭辯起來。

只是這一次，爭辯的對象不再是大夏，而是突厥的可能。

“頡利可汗同突利之間雖有罅隙，但有大元制，應是難以。”李靖分析道。

“卿所言，是覺得蘇秦在欺騙我等？”

“并非如此……”

李靖眉頭皺，總覺得自己了什麼。

“衛國公不必心憂，只需差人扮作商旅，前去突厥王庭游走一番，不難發現問題。”

長孫無忌說完，對著上方一拱手。

“陛下不妨使人查探一番，蘇秦就在長安，臣不會讓他離開的。”

“依卿所言，便讓千牛衛去一趟吧。”

唐皇下了命令，一對商旅從長安出發，前往突厥。

這隊商旅速度不慢，不過十日，就抵達王庭。

而此刻的突厥王庭，到都在傳揚突利大敗而歸，無面君，頡利可汗出王庭迎之，二者互訴衷腸的佳話，千牛衛做為大唐死間，雖不如錦衛那般專業，卻也敏銳察覺到了其中不對勁，一行人立刻返回，將此事稟報朝廷。

李世民得知此事后，一眼看出其中貓膩。

什麼無見頡利，分明是害怕被殺！

當日，李世民召見杜如晦，長孫無忌，李靖等幾名文武重臣，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若是突利當真起兵反抗頡利可汗，大元若是不支持，可能很快就會被掃平，為此，大唐決定派人接突利，提供些許援助，支持他做新的草原王。

唐皇和諸多重臣，自然不是想看見另一個統一突厥的可汗，而是想看見兩個互相征伐的可汗。

唯有這樣，才能使大唐刀兵緩和，休養生息。

只要坐等突厥耗進尾聲，大唐便可真正上場，在大元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舉平定突厥！

大唐想的很好。

之后突利也的確暗中接了大唐的援助，借此才能吞并諸多部落，形西王庭與頡利可汗分庭抗禮，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切，都是為大夏做嫁。

突厥的，終于在互相僵持半年后發，雙方不斷征戰，哪怕大元也難以調停。

登基接近一年的楊廣，終于掌控了朝廷。

他將楊素罷免，從實際上掌控文武，準備開始自己的第二次高句麗之征。

大陸西北方的大元，覺到大勢到來，開始對秦漢展開攻伐，雙方陷戰火之間。

而在更南方，李燁的布局，終于迎來了實際效果，大夏修養許久，國泰民安，準備擴軍！

時代的洪流，或主或被，任何人都無法阻止，若是不能參其中，便只能被其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