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海瑞回到書房。

李燁臉再一次冷了下來，宛若冰霜。

“朕本以為，京兆府之員，再怎麼樣也不會太過分，沒想到這幫混賬為了自己的位，為了討好上司，竟然對這等慘案視無睹。”

“海瑞！”

海瑞渾微震，躬行禮。

“臣在。”

“即日起，朕封你為刑部左侍郎，自然，你戶部巡查使的份也在，領從二品，你去糾集刑部之人，三日之，朕要看見京兆府煥然一新！”

李燁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書房。

一旁小春子心中一震，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海瑞。

他知道陛下看重這位，只沒想到，竟然這麼看重。

現在的刑部是沒有尚書的，也沒有左侍郎，部只有一名右侍郎當值，海瑞做左侍郎，跟尚書沒有差別，只不過他閱歷不足，可能會發刑部一眾員逆反心理，所以李燁沒有將他推上尚書的位置。

聽聞自己了刑部左侍郎，海瑞心頭沒有激，唯有沉重。

四十有余終逢伯樂，心中的理想終于可以開始推，讓他有種垂淚的沖。

“臣，海瑞領旨，定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在李燁如炬的目下，海瑞起簡樸下擺，緩下拜。

“好，你去吧，這兩日，你先將那王抓回來，然后整治京兆府，等京兆府過后，朕還有其他事讓你去辦！”

“臣，告退。”

海瑞離開書房，李燁坐在椅子上，輕輕太。

“衛帥他們到哪兒了？”

他隨口問道。

“陛下，大軍折返，應該已過半程了。”

“很好。”

李燁坐直子，自筆架上取下一只帶紫星的細狼毫。

小春子趕忙上前磨墨。

片刻，李燁開始筆。

他想寫的，是一部最基礎的刑法條例。

天下萬民，苦貪久矣，哪怕是李燁，也無法治。

只要人心中的貪存在一天，貪便會不絕。

李燁也沒有想過立刻治，他只是想讓民眾明白，貪們所行貪贓枉法之事，都是應該到懲罰的。

如此，他為萬民之靠山，或可讓水深火熱的百姓，能夠輕松一些。

“其一，貪腐之罪，罪在商勾結，罪在收賄賂，若有實際證據，朕之百姓可將證據就近付錦衛，若證據確鑿，按罪論，可徙，可殺，也可凌遲！”

“其二，強買強賣掠奪田產……”

李燁寫寫停停，一條條罪責陳列其上，看的一旁小春子目驚心。

這些罪責，基本都是針對員的。

懲之重，堪稱嚴酷，包括但不限于凌遲，炮烙……哪怕是員家人收賄賂，而員并不知曉，只是在家人的鼓下給予方便，也得降職甚至丟掉烏紗帽，數額大的或者導致嚴重后果的，還會以極刑。

小春子可以想象。

若是陛下正在書寫的條文用于天下，會激起多員的恐慌。

他吞了口唾沫，小心問道：“陛下，這，這會不會太過殘酷了？”

李燁沒有抬頭，只是冷聲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朕為父，萬民如子，若父不子，子當視父如何？員傷害百姓時，應當考慮到有一天屠刀會落到自己頭上。”

“可是陛下，如果一些人鼓百姓，向錦衛舉報清呢？”

李燁的筆頓了一下，似在細思。

良久，他繼續揮筆。

“朕相信百姓會擁護清，哪怕有幾個財迷心竅的被收買，大部分百姓仍是純良的，朕也相信錦衛的調查能力，能夠調查清楚。”

小春子聞言不再說話。

這一份書信，從早上寫到下午，總共列舉了數十條之多。

哪怕是蠅頭小楷，也足足占滿了三頁宣紙。

李燁放下狼毫，輕輕吹干墨跡。

“此，你拿去給于謙，并著海瑞，和珅，諸葛亮等人一起查補缺，等做完之后，就讓工部修訂出一本小冊子給朕審閱，下次大朝之前，要做出一本集冊。”

小春子連忙接下，快步離開。

于謙不在工部，得知衙門傳來的消息后，立刻趕回工部衙門。

“春公公。”

于謙拱手招呼。

小春子出笑意，對于這位，他好十足。

“見過于尚書。”

于謙看見小春子手中握著幾頁書卷，知道是陛下有事要給自己做，立刻將小春子迎衙門。

“春公公里面請。”

“且慢，于尚書不妨同我等候片刻。”

小春子道。

于謙面疑。

可很快，他就明白小春子等什麼了。

自遠，幾名小太監帶著數人趕來。

其中有剛剛獲封的海瑞，有自衙門趕來的和珅，有諸葛亮，有劉基，甚至有曹。

人數不多，卻都是李燁看重的權臣，能臣，謀臣。

到達近前，眾人相互招呼了一遍。

對于海瑞，除和珅外眾人都有些陌生，在小春子的介紹下，得知此人是被圣上新封的刑部左侍郎，也是心頭震，紛紛行禮。

“諸位大人，咱們就不要在門口干耗著了。”

小春子笑著揚了揚手：“陛下有些東西，想讓諸位大人幫忙查補缺，提點建議。”

“我等遵命。”

進工部，于謙讓工部正堂的一眾吏先行散去，好奇看著小春子。

“春公公，現在可否讓我等看看？”

小春子展一笑，來到一張桌前，把手中數頁書頁平鋪。

眾人上前觀，只一眼，眾人直冷氣，幾乎讓工部衙門熱了三分。

“這，這……”

和珅頭頂冒著冷汗。

他是有前科的大貪，看見第一條的時候，差點當場暈了過去。

按照條例所寫，他這個天字號大貪，凌遲一千八百刀都算，至一萬八千刀，從皮割到骨髓才夠。

“和大人小心。”

一旁海瑞趕忙攙扶。

其余眾人知道，也經歷過那場抄家，紛紛含笑。

“和大人不用擔心，你現在已經是清了，陛下不會算舊賬的。”小春子道。

和珅抹了把頭上汗水，連連點頭，心中滿是慶幸。

好在他案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