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

數千士卒正在雙方大軍對峙的中盤上鏖戰。

趙匡胤越看臉越難看。

“收兵！”

聽見鳴金，領兵戰的趙軍將領如是大赦，立刻下令撤退。

取得優勢的夏軍，在追殺一陣后，追到弓弩手的程之外，大聲罵罵，笑得前仰后合，直讓營寨上的趙軍氣的臉難看。

可營門一開，對方又如兔子般溜走，讓趙軍氣憤之余，又沒有任何辦法。

“這該死的衛青，簡直是屬烏的！”

帥帳里，趙匡胤大手按在椅上，憤恨罵道。

帳將領彼此對視，全都默不作聲。

“去接構兒的人到哪兒了！”

趙匡胤又問。

若不是自己手下最銳的騎兵不在，安能讓衛青如此得意。

“稟報大帥，昨日信使來報，應已接近揚州城了。”

“著人催催，令構兒盡快將兵馬帶來。”

“是。”

營帳安靜了一會兒，趙匡胤抬頭看向眾將。

“諸位，如今衛青閉門不出，只接三千人以下的小規模戰役，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趙匡胤手下最銳的，自然是直屬的揚州大營十萬兵。

趙構帶走的那一萬騎兵，更是銳中的銳。

若是那一萬人騎兵在此，趙匡胤早就攻打夏軍營寨了。

無人答話，趙匡胤心中暗惱，表面卻沒有顯分毫，他也不再多問，又著重叮囑一句，讓人催趙構趕帶人回來后，就自顧自離開了。

……

山距離揚州有五十里，嘉城守將合仍固守在此。

他不知后軍已經被夜襲潰散，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相信。

地面微微震，合趕忙拿起千里鏡，站上高遠。

一片人海，出現在合視野里。

合心中一驚，他看不清那是夏軍還是自己人，可黑一片，人數最有一兩萬。

合一咬牙，還是決定執行命令。

“集結！”

合手下兩千人，只有五百騎卒，其余都是步卒。

他命斥候騎兵前去查看，自己坐鎮指揮。

片刻，斥候回來了，臉上帶著喜，后則跟著一名將領。

“將軍，是咱們自己人！”

“原來是仲詢啊。”合認出來人，熱迎了上去，開口問道：“不知仲詢領兵前來，所謂何事？”

潘心中尷尬。

他之前出計，不得趙匡胤認可，后來為王全斌求，被趙匡胤不喜，就被打發著過來，接替世子趙構圍困揚州。

“潘兄？”

合見他不說話，追問了句。

潘知道失禮，開口作答。

“世子將那霍去病困在揚州城中，向大帥要兵，要圍死霍去病，我也就領兵來了。”

“原來如此。”

合抱拳道：“仲詢走好，我領了世子令，要鎮守此地，防備夏軍救援。”

二人分別，潘領兵繼續上路。

一直走到日頭升上中央，前方的大道上，突然出現零星騎兵。

這些騎兵衫不整，連武也沒有，趴在馬上縱馬奔行，一副很疲憊的模樣。

潘心中疑，命令下屬去攔。

片刻，五六名騎兵被抓住，押到潘面前。

從幾名騎兵口中，潘得知昨夜營寨遇襲的事，震驚無比。

“世子呢，世子逃出來沒有？！”

大軍雖然重要，世子趙構卻更重要。

“我，我等……”

幾名騎兵眼神躲閃。

昨夜四都是燃燒的帳篷，哪兒都是殺人的夏軍，他們又不是趙構的親衛，危急關頭哪兒顧得上對方。

潘看著他們的表，也坐不住了，趕忙找來副。

“你領軍趕來，我先率領騎兵趕去揚州看看！”

“是，將軍且先去，我隨后就到。”副急忙道。

大約半個時辰后，潘趕到營寨址。

這里已經徹底化為焦土，沒有一點靜。

“隨我進城！”

潘喝令一聲，沖向遠的揚州城。

揚州城北大門外，潘臉越發難看。

只因揚州城的大門，已經被人整個拆掉，不知扔哪兒去了。

“去看看其余門戶。”

站在門外，潘命令道。

幾名騎兵繞城離去，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慌慌張張逃了回來。

騎兵撲落馬上，連滾帶爬來到潘邊。

“潘將軍，我，我……”

“你怎麼了，你發現夏軍了？說話吞吞吐吐的！”

騎兵忙了兩口氣，抖著對潘說完了整段話。

“我好像發現世子了！”

“什麼！”

潘騎馬跟在騎兵后，二人一路到了城南大門。

潘抬頭看向城頭，頓時睚眥裂。

一沒有腦袋的尸，被繩子穿過雙臂，直掛在城門上。

至于沒有腦袋，潘是怎麼認出對方就是趙構的？

只因那尸后的城墻上，寫著八個碩大字。

“趙狗無道，人人可誅。”

潘只覺得，自己要被氣暈過去了。

恍然間，他想到一個問題，好似被一盆涼水潑下，臉驟然發白。

“冠軍侯霍去病去哪兒了？”

“不好！”

潘驚一聲，率領騎兵離開揚州。

路上，他再次遇上副率領的大軍。

“將軍，你怎麼又回來了？找見世子了嗎？”

潘沒時間跟他多說，讓騎兵先行，自己勒馬停下。

“你現在趕去揚州城，將世子的尸解下來好生收拾，我需要立刻趕回前線！”

副只覺腦袋嗡一下就炸了。

世子的尸？！

可他剛想抬頭細問，卻發現潘已經縱馬離去。

……

前線，夜里。

數名騎士小心來到夏軍營寨之下。

消息一路上報，衛青親自見了幾人。

“你家侯爺如何，功了嗎？”

衛青看著面前幾個面孔，開口問道。

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中，是想讓霍去病圍困揚州城，牽制趙軍人馬。

事實上霍去病也做到了。

跟趙匡胤對峙許久，他總覺對方好似在等待什麼，遲遲沒有發總攻。

幾名騎士都是霍去病的親兵，對衛青不算生疏。

“大帥，侯爺讓我來告訴您，明日可以決戰了。”其中一人道。

“決戰？難不去病那邊取得了重大戰果？”

衛青眉頭微皺，心中暗想。

“大帥，侯爺他先是占領了揚州城，而后打散了趙構手下最銳的萬余騎，還活捉了趙構，將趙構斬了……”

不等衛青詢問，幾名騎士直接開口解釋。

衛青心中震，直接愣在原地。

等等，他給去病的任務是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