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幾人再回到屋里伺候的時候,桌上的菜已經被吃的七七八八了。
顧錦璃用帕子了,“今日的飯菜味道不錯,就是吃起來有些膩。吉祥,你去沏一壺茶來。”
吉祥瞥了一眼桌上所剩無幾的飯菜,笑著點頭應下。
前腳剛離開,顧錦璃便招手讓紅芍過來,附耳與紅芍說了幾句。
紅芍一愣,表微有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一家三口喝了茶又用了些水果,顧錦璃才又回到錦華院。
沐浴之后,顧錦璃便歇息就寢了。
今夜到吉祥守夜,躺在外間的小榻上,卻豎耳聽著間的靜。
屋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吉祥又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有聲音,便著腳小心的走到間門口,把耳朵在了門上。
可除了綿長平緩的呼吸聲,一無所獲。
吉祥雙眉蹙,一邊走回榻上,一邊疑不解的喃喃自語,“奇怪,怎麼會呢……”
一夜好眠無話,第二日清晨醒來,顧錦璃只覺神清氣爽,舒舒服服的了個懶腰。
吉祥聽見聲響,走進間,挽起青紗床幔。
顧錦璃瞥了吉祥一眼,有些詫異道:“吉祥,你的臉有些難看,可是昨夜沒睡好?”
吉祥扯扯角,干笑道:“多謝小姐關心,奴婢沒事。”
“沒事就好,若是累了,便下去歇會,如意伺候著就行。”顧錦璃很是善解人意。
吉祥謝過,雙眉卻仍凝結不展。
用過早膳,吉祥趁著顧錦璃去正廳見一眾管事,找了個由頭便離開了錦華院。
趙文漪正在屋練字,角輕挑,很是怡然。
見吉祥進來,趙文漪角凝笑,輕輕擱下筆,聲音愉快的問道:“怎麼樣?昨天晚上可夠顧錦璃的吧!”
顧錦璃敢算計,害出丑遭罪,不管姑母要怎麼收拾顧錦璃,這個仇是一定要自己報的。
“小姐……無事。”
“無事?怎麼可能?”趙文漪角的笑僵住了,錯愕問道:“顧錦璃們沒吃那些飯菜?”
“他們吃了,可不知怎麼就……”吉祥也不明白,按理說顧錦璃一定會跑肚拉稀,今天都別想從床上爬起來,可卻神神的見一眾管事去了。
“你是怎麼辦事的?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趙文漪目一橫,眸凌厲。
一直盼著扳回一局,可等了這麼久,顧錦璃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這如何不惱?
“奴婢也不知道……”吉祥低著頭,弱弱回道。
“什麼不知道?還不快去給我問!”趙文漪一拍桌案,怒聲吼道,嚇得吉祥一哆嗦,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趙文漪被氣得口起伏不停,丫鬟平兒端上一杯茶來,輕聲勸道:“小姐喝茶,別與這賤婢一般計較。”
“我與計較?”趙文漪冷笑一聲,“便是的主子都不值得我計較,更何況一個小小賤婢!
奴婢和主子一樣愚不可及,稍稍給點好便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平兒笑著遞過茶盞,“就是蠢才好用呢,瞧已經把自己當做小姐的大丫鬟了呢,對小姐的事多盡心盡力。”
趙文漪抿了一口茶,不屑的挑起角,“若非如此,本小姐豈會用一個破落戶家的丫鬟。”
平兒笑著應和道:“小姐的心思最是玲瓏,便是二小姐都遠不如小姐呢!”
提到趙文鳶,趙文漪的眸沉了一分。
趙文鳶不過就是一個草包,可偏偏這個草包一直在的頭上。
若是能給一個機會,定也能一飛沖天,絕不會比趙文鳶差上一一毫。
可這個機會,究竟什麼時候才會來?
吉祥是顧錦璃邊的大丫鬟,自是可以隨意出府。
離開趙文漪的院子,吉祥一路飛奔到萬安堂,直接去見了張大夫。
一見到張大夫,吉祥就急吼吼的道:“你給我的都是什麼方子,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張大夫一聽,眉一挑,斬釘截鐵的道:“這絕不可能!”
隨即又趕低了聲音,湊近吉祥道:“只要按我的方子來,便是鐵胃都扛不住。”
“可……可他們就是沒事啊!”吉祥見他言辭鑿鑿,一時有些懵。
張大夫皺了皺眉,想了想道:“你確定他們吃了?”
吉祥點點頭,“一桌子菜都吃得七七八八了,總不能把盤子都了才有用吧?”
張大夫一時也想不明白,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都陷了沉默,卻是不知有人將他們此時的模樣盡收眼底。
錦華院。
顧錦璃正在翻閱賬冊,如意帶著紅芍走了進來。
看見紅芍,著泛黃賬冊的指尖停頓下來,顧錦璃抬起頭來,淡笑著開口問道:“如何?”
紅芍滿是疑的看著顧錦璃,開口問道:“大小姐,您是怎麼知道吉祥今日會去萬安堂的?”
昨夜晚膳后,大小姐便代讓今日要好好盯著吉祥,看是不是會去萬安堂。
昨日疑不解,現在就更是懵了,小姐是怎麼料到的呢?
顧錦璃了然一笑,神如常,“日后再告訴你們,現在你們只要記得,吉祥有異心!”
如意打了一個激靈,小臉微有發白的看著顧錦璃。
顧錦璃沒理,而是又對紅芍道:“最近再幫我打聽一個人。”
“小姐想打聽誰?”
“那個以前來顧府診病的紀大夫。”
紅芍心里本有無數的疑問,可抬頭對上顧錦璃那雙明亮自信的眸子,紅芍只想去相信去服從。
自從大病醒來,大小姐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
人變得通聰慧了,更有讓人莫名的覺得可靠。
紅芍離開后,屋只剩下顧錦璃和如意兩人,沉默半晌,如意才嗓音發的道:“小姐,會不會弄錯了?吉祥姐姐怎麼可能……”
“如意。”顧錦璃打斷如意,抬頭著如意,嗓音清涼如水,“如意,不論理由,不論是非,若我和吉祥站在對立一面,你會選擇誰?”
如意瞪大了一雙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小姐,奴婢以前就說過,奴婢沒有爹娘兄弟,就只有小姐一個親人。
小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做,小姐說什麼,奴婢都信,您怎麼還能這麼問奴婢?”
看著如意泛起水霧的一雙眼,顧錦璃憐惜的了的頭,如一個大姐姐般安哄道:“好,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問你。”
如意眼睛,心里十分難,相信小姐,可還希能有僥幸,“吉祥姐姐比我伺候小姐的時間都要長,我真不敢想會……會背叛小姐。”
背叛是所有人都難以承的事,更何況是對于如意這般的大孩子,顧錦璃沒有急著與解釋,而是道:“我也希我的判斷是錯的。
不如我們再給一個機會,看怎麼選擇,如何?”
如意眼淚汪汪的點點頭,顧錦璃抬手了如意的臉蛋,溫道:“去洗把臉,別讓人看出來。”
如意聽話的跑出去洗臉,顧錦璃也重新翻開賬本,角卻噙著一抹涼涼的笑意。
當然要給吉祥機會,而且是必須要給一個暴自己狼子野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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