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又不會做飯?如果我不做,難道今天晚上咱們都要肚子嗎?”韓度兩手一攤。
韓景云的肚子適時傳來回應,讓大囧的同時,也松開了拉著韓度的手,不再堅持。
只是韓景云還是疑,以前的大哥可從來都是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人,那里會進過廚房,他會做飯嗎?
“那大兄,你會做飯?”韓景云遲疑著開口。
韓度聽到韓景云話里有話,心里頓時一陣咯噔。如果是以前的韓度,那自然是不會的。
事到臨頭,韓度靈機一,微笑道:“書中自有黃金屋,雖然大哥我以前沒有做過,但是我看過做飯的雜書啊,你就放心吧。”
“書里還有教做飯的?”韓景云聽到韓度的解釋,一陣嘟囔,不過也沒有往深想。
韓度見妹子不再深究這個問題,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氣。
韓度走到灶臺面前坐下,見里面滿滿當當的塞的是木材,忍不住心里嘆口氣,“這樣能把火升起來,才是見鬼了。”
手便要將木材給拿出來,不料一有些潤的覺,仔細一看,“好嘛,難怪有那麼重的濃煙,這木材本就不是干的。”
這些木材恐怕是韓家下獄前準備在家里的,江南煙雨,這麼長時間下來,早就了。
不過沒關系,的木材也是可以用來燒的,只是不能像妹子那麼一腦的全加進去。
韓度挑揀出一些細小的相對干燥一點的枯枝,先把火點起來,然后在慢慢的加大的木材,很快火便順利升起來。
先把生米煮飯,再來做菜。
韓景云準備的菜不錯、很富,有蘿卜、韭菜和豆腐。和現代的鴨魚相比自然是簡陋,但這便是明朝中等之家的菜肴了。
至于吃,不年不節的吃什麼?不是宦之家吃什麼?
韓家以前倒是宦之家,但是架不住韓德孤僻啊,沒撈到什麼油水,所以韓家日子一直過的和中等之家差不多。頂多仆人多點而已,但是這是老爺的面,萬萬不能的。
不是有則笑話是這樣說的嗎?某個人請朋友吃飯,結果朋友坐上桌子,別的菜都不吃,就按著豆腐猛懟。主人問他,“你怎麼只吃豆腐?”客人回答,“豆腐吾命也。”
豆腐就是我的命!
看看,這是不是和你現在去赴宴,照著桌子上的大菜猛吃很像?
豆腐在古代就是大菜。
韓度將蘿卜洗凈、削皮,切片,一氣呵。每片厚薄均勻,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菜板上,讓人賞心悅目。
韓景云看著韓度作如此麻利,瞪大了眼睛好似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一幕。自己局促不安,但又想要幫幫韓度,便手將油倒進了鍋里。
“你干什麼?”韓度看著鍋里的油,驚訝的問。
“幫你倒油啊,炒蘿卜......”妹子忽閃著眼睛。
韓度無語,“誰說我要炒了?”
“可是,蘿卜不都是炒來吃的嗎?”大妹子萌萌的。
蘿卜炒來吃?那味道,還是別提了。
看著鍋里開始冒煙的油,韓度來不及和妹子解釋,“快,家里有蛋沒?給我拿幾個。”
“有的,大兄你要多?”
“四個。”
韓度飛快蘿卜裝到盤子里,把韭菜清理干凈,幾刀切段。把蛋打到碗里,加上一點鹽,迅速攪拌調和。
韓景云看見韓度把韭菜切段,詫異的問,“大兄,韭菜不是煮來吃的嗎?你這是......”
“韭菜拿來煮著吃?這又是什麼黑暗料理,神經病才把韭菜拿來煮著吃。”韓度心里忍不住吐槽。
直接無視了大妹子的話,隨手把調好的蛋倒進鍋里。
呲溜!
韓度手里鍋鏟上下翻飛,火候一到再把韭菜倒進去繼續翻炒。
韓景云站在一旁,聞著韭菜混合著蛋散發出來的人香味,識趣的閉上了。
吸溜!韓景云暗暗咽了咽口水,臉上布起緋紅。
韭菜炒蛋、清水蘿卜、蔥燒豆腐!
菜式簡單到幾點,都是尋常的家常菜,但是韭菜炒蛋的人香氣,蔥燒豆腐的賞心悅目,清水蘿卜的晶瑩剔,每一樣都有著一別致的,讓人見之胃口大開。
娘親見了,也忍不住眉開眼笑,對著韓景云夸贊,“想不到我人如此有廚藝天賦,第一次做飯食就做的這麼好,娘還以為你會燒出一堆黑炭出來呢。這是什麼?韭菜和蛋,還能這麼做菜嗎?你怎麼想到的?我先嘗嘗味道......”
忍不住食指大,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韭菜放進口中。
“唔......真香,太好吃了......”
母親越是夸贊,韓景云越是無地自容。
臉上的煙灰雖然洗去了,但是仍然是抬不起頭來,不好意思的低聲道:“娘,這些不是我做的,是大兄做的。”
“你大兄做的?”娘親詫異的問,然后問韓度,“這些都是你做的?”
韓度點點頭,“娘,景云,都吃飯吧。等有時間,讓景云再去買些回來,我再做些真正好吃的菜肴給娘親嘗嘗。”
娘親本來還想要問問韓度,他怎麼就會做飯了的。可是看見韓景云已經端起飯碗,筷子都到韭菜炒蛋的盤子里,頓時柳眉一豎,默不作聲的趕加到搶菜的大軍當中。
香,太香了!
好吃,真是好吃。
吃飯最重要,至于這飯食究竟是兒做的,還是兒子做的,在看來都一樣。反正兩人都是的孩子,嗯,親生的。
品嘗食之余,韓度的娘親又忍不住開始想象,這麼好吃的飯食在自己兒子口中說出來,好像很一般一樣。那他口中說的真正好吃的飯食又會是什麼樣子?心里忽然有了些小小的期待。
就在韓度一家人共進晚餐的時候,東宮仍然是一片燈火通明。
朱標端坐在案后面,仍然在理著朝廷政務。
眼看堆在案上的奏疏一本本減,只剩下寥寥幾本了。
朱標埋頭問道:“今天還有奏疏嗎?”
旁邊一位吏將手里拿著的奏疏用力了幾下,低著頭雙手恭敬的將奏疏舉到朱標面前。
“回太子殿下,還有一本寶鈔提舉司的奏疏。新任提舉韓大人,一口氣要求朝廷平調司局庫屬六人,其中包括原提舉李普,這與朝廷規矩不符,請殿下駁回并訓斥......”
吏只趕手上忽然一空,抬起頭再看的時候,奏疏便再次回到了他的手里。
上面一個鮮紅醒目,分外刺眼的大大的“準”字,將吏沒有說完的話給生生的憋了回去。
“還有什麼事嗎?”朱標看著吏隨口問道。
“嗯?”吏察覺到自己失神,趕低下頭回道:“沒有,下這就告退。”
說完便拿著經過朱標朱批的奏疏離開。
朱標看著吏離去,沒有多說什麼,又再次低頭將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奏疏上,繼續理朝政。
吏神如常的離開,來到殿外的時候被夜風一吹,這次驚覺自己后背的汗水已經把衫。心里嘆氣,將奏疏送到吏部。
送完奏疏吏便離開皇城,坐上轎子悄無聲息的來到秦淮河畔,在一家酒樓面前停下。
吏下轎,走上酒樓三樓,來到僻靜之,掀開門簾走進去。
房一員正在等候,看其服和韓度一樣,也是正八品。
員見到來人進來,連忙起問候,“下見過大人,大人請座。”
吏點頭回應,然后依言坐下。
這時候員便急切問道:“大人,不知道下的事,辦妥當了嗎?”
吏看了他一眼,微微嘆氣,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從懷里拿出一摞寶鈔,按在桌上,推送到員面前。
員頓時驚起,結結的問道:“大人,這......這是何意?”
“韓度的奏疏,太子殿下準了。本事沒有辦,自然是不好收你的東西。”吏端起茶,輕抿了一口。
“大人誤會,誤會了啊。下是真心實意的仰慕大人,給大人這些東西,全無他意,全無他意......還請大人務必收下。”
送出去的東西,員那能夠再讓別人還回來?要是真的如此做了,那簡直就是在打別人的臉啊。這種得罪人的事,豈能做?
吏假模假樣的和他推辭再三,最后才不急不緩的將寶鈔收下,再次放回到懷里。
員事沒有辦,還不得不送出去一大筆錢財,心里正在流,連喝茶都有些悶悶不樂,漫不經心的。
吏見此,喝了口茶后灑然一笑道,“其實你現在被調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人此話怎講?”員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被人從缺上面給了下去,現在還不知道要被調到哪里去呢。要是去個清水衙門,哪怕是升上半級一級的,那都是虧。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怎麼會是一件好事。
吏見他不明就里,便將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準備好好的和他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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