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從生了小七，娘親真是偏心得。”

    “別這麽說。”郝帥看了小丫頭一眼，隨即沉聲道：“小七還小，咱們是該仔細些。霓兒你做事莽撞，娘親說你，也不是沒有道理。”

    “連你也這麽說？”小丫頭不敢相信地看著郝帥，將手中地芙蓉糕扔到了地上。

    “我說的是事實，今天這件事，本不該出的。即便是小七摔了下去，那紫晶樹為什麽也摔了下去？真的是你不小心到了？”郝帥皺著眉，抬眼看著小丫頭。

    被郝帥這麽一瞧，小丫頭怔了怔，隨即搖搖頭，一臉的迷。

    “我忘了，當時我顧著看小七去了，就沒注意紫晶樹。”

    說著，小丫頭恍然看著郝帥，驚呼道：“哥哥，你是什麽意思？難不，那棵樹不是我到的？”

    “不會吧！”四皇子看看郝帥，再瞧瞧小丫頭，有些遲疑的開口。

    “當時離得最近的除了咱們三個就是五弟了，若是五弟倒了樹，定然會站出來承認的。”

    “可是，也不一定啊，萬一他害怕爹爹責罰......”小丫頭有些生氣，說著就要站起來。

    “不行，我要去問問他！”

    “你坐下！”郝帥見狀，連忙攔住了，手將拉了下來。

    “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了，你不要再多生事端。”

    郝帥想要平息，可小丫頭覺得委屈啊。

    自己的哥哥為自己背黑鍋也就罷了，可萬一闖禍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小跟班五弟，那哥哥這虧，也吃得太大了吧。

    偏偏哥哥又不讓自己計較，便隻能生生的把火氣都吞進肚子裏。

    四皇子笑瞇瞇的看著小丫頭生氣的模樣，重新拿了一個芙蓉糕塞到的手裏，輕聲說：“三姐別生氣了，二哥是大度，不願意跟咱們這些弟弟計較。想來即便這事是五弟做下的，也是不小心的。既然二哥都不生氣了，你又何必生氣呢？”

    四皇子的話聽上去是在勸人，可郝帥怎麽著也覺得不太中聽。

    警告似的看了四皇子一眼，轉頭對著小丫頭說：“好了，這件事就到現在為止了。你要是再鬧，母後追究起來，我還不知道要被罰多天，你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要再鬧事了。”

    小丫頭一向是聽郝帥的話的，現下他都這麽說了，小丫頭就算心中不悅，也隻得算了。

    “好了，太都快要下山了，你趕回去吧。娘親心不好，若是再看到你的錯，不得又要生氣。今天是的生辰，你別再惹生氣了。”郝帥擺了擺手，輕聲說道。

    縱然是不想離開，但小丫頭終究還是聽郝帥的話的。

    點了點頭站起來，轉就要離開，卻見到四皇子穩穩當當的坐在地上。

    隨即皺著小巧的鼻子道：“怎麽，你還不走？”

    “我......”四皇子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郝帥及時打斷。

    “四弟等一等，我還有些話要跟他說。”郝帥一本正經。

    小丫頭原本還有些不願意的，可瞧了郝帥的神，又有些不敢違逆他的意思。

    於是，隻得不甘心的一步三回頭，終於，在郝帥一再的催促下，小丫頭靈的影消失在寬敞的殿門後。

    “二哥，你有話要跟我說？”瞧著小丫頭的影消失，四皇子才回過頭來看著郝帥。

    郝帥沉下了臉，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怎，怎麽了？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四皇子有些不自在，手了自己的臉，在確定沒有沾染食的時候，才訕訕的放下了手。

    “二哥有話就說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必定不會瞞著二哥！”四皇子笑得有些寂寥。

    郝帥看著他，心頭有些。

    因著前些年在冷宮，出來後份的高低又因為郝枚的恩寵不定，從而過早的嚐盡了人冷暖。

    這些年，生活過得起起落落，雖不至於一頓飽一頓，但今日不知明日事是常有的事。

    曾經有一段時間，郝帥每天早晨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後院裏的大樹上刻下一條豎線，以此來證明自己又安全的活了一天。

    在這樣跌宕起伏日子中，郝帥像是一把蒙塵的寶劍一般，日日磨礪著自己。

    讓他比別的皇子想得更多，看得更遠。

    雖然隻有八歲出頭的年紀，但行事作風仿佛已經是個沉穩年。

    又因著他上總有一和皇上相似的氣質，四皇子看著他，竟莫名的有些張。

    “二哥......”

    “今天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沉默過後，郝帥一開口，問出的問題便四皇子無法回答。

    他跟小丫頭不一樣。

    小丫頭心思單純，不過是因為四皇子救了小七，在皇上麵前討了好而對四皇子有些不高興。

    可郝帥看問題總是多了一層。

    沒錯，他是救了小七。

    可是當時那樣的況，他就站在小丫頭邊，明明在小七掉下去之前他就有機會的。

    他隻需要手一擋，便可以阻止事的發生。

    可是他沒有，偏偏父皇進來的時候，他便救了，救得那麽險，那麽及時。

    甚至，還用自己的子去擋了紫晶長壽樹。

    他這一擋，不論看在誰的眼裏，都是一個願意舍護兄弟的好哥哥。

    可若他真的是表現出來的這樣，又為何要等到小七掉下去之後呢？

    不過，這都不是郝帥懷疑他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太了解四皇子了。

    同窗學習了三載，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郝帥心裏一清二楚。

    他不傷害小七就不錯了，怎麽可能會舍救他？

    聯想到他剛才把五弟推出來拉仇恨，郝帥幾乎都要懷疑，整件事，是不是就是他安排的。

    郝帥的話讓四皇子心頭狠狠一跳，臉上幾乎就要掛不住。

    畢竟隻是個小孩子，即便是心思再深沉，做出的事被別人發現了，還是會如同被踩了尾的兔子一般，驚慌得跳了起來。

    “二哥，你在胡說些什麽呢？這件事怎麽可能會跟我有關？整件事都是巧合，而我也隻是剛好救了小七。”

    “是嗎？”郝帥斜睨著他，“那紫晶樹怎麽會突然摔下來？而你似乎事先知道它會摔下來似的，竟然還能用去擋住。”

    “二哥，天地良心，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

    “真是巧合嗎？若真是巧合，你又怎麽會懷疑到五弟頭上去。難道不是將他推出來，轉移掉我和霓兒的注意力，讓我們以為是他故意倒紫晶樹的？”

    “不是，二哥，你怎麽能這麽懷疑我？再說了，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啊。你可是不知道，那棵紫晶樹砸在背上有多痛，直到現在，我的後背還作痛呢。”四皇子滿臉淒苦與氣憤，不敢置信的著郝帥。

    “二哥，我知道，從前咱們倆之間的關係是不怎麽對付。我待你也確實不夠好。但是自從我娘親進了冷宮以後，我才清醒了過來。從前，我是看不上你們的娘親，不過是因為從冷宮出來，又得到了父皇的寵。讓我娘親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垂淚。可是，當我娘親也進了冷宮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咱們的娘親，都進了冷宮了，不過是一前一後而已。咱們都是背上了恥辱架的人，跟別的皇子不一樣。所以，我才願意跟你們親近，不為別的，隻為了咱們都相同的世。”

    “真的隻是這樣？郝帥不確定的看著他，神之間有著一不易察覺的容。

    “二哥，真的隻是這樣！”四皇子篤定的看著郝帥，取得郝帥的信任有多麽重要，他心裏清楚得很。

    這一刻，幾乎是決定著他長久以來的努力會不會付諸東流的一刻。

    所以，他絕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那一臉的認真和誠懇，讓他自己幾乎都相信了。

    “好吧！”在他的臉上探視了一陣，確定看不出任何撒謊的跡象，郝帥才總算罷了休。

    “既然你沒什麽小心思就好。我醜話說在前頭，在我麵前，千萬別什麽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霓兒是個簡單的人，你也休要利用來達到什麽目的。若是看得上那個位置，大可以明正大的討父皇喜歡，若是讓我知道你在暗中搞什麽小作。”郝帥說著，眼中閃過一暴，“可就別怪我不念兄弟之。”

    “二哥這是不相信我呢。”四皇子苦苦一笑，出了四手指：“我，拓跋雲夜發誓，從今往後，絕對不會對二哥說一個字的假話。那個位置，也不是我可以去覬覦的高度，我早就將它放棄了。此生此世，隻願追隨二哥，為二哥鞍前馬後。倘若有一天，二哥榮登大寶，我最大的願，也不過是能夠做個閑散王爺，能夠富貴逍遙一生，便也足矣。”說著，他很是真誠的瞧著郝帥，舉起的右手遲遲沒有放下。

    “你這樣的心願......若是真如你所說的這般安分，要達也不是什麽難事。”郝帥倒是不客氣，輕聲沉。

    “那便謝謝二哥了，二哥，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便唯你命是從。你說東，我便往東，你若是說西，我定然隻肯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