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玨進去了，郝枚自然也走不了。

    剛才太子的那個眼神......

    郝枚有點拿不準，他剛剛是不是差點認出自己了。

    但沒有關係，他認不出自己便罷了，就算是認出自己來，大家也是盟友，無需太過擔心。

    “玉太醫，本宮聽說，你是自己請旨來照看皇上的，這件事是否屬實？”皇後看似隨意的問道。

    “是！”玉玨點點頭，雙手抱拳彎了彎腰。

    “本宮記得，你的膽子很大，是本宮見過的唯一一個敢跟皇上說不得人。想來你對皇上，是沒有什麽好印象的。那麽現在。為何要自請來照顧皇上，這是為何？”皇後轉頭看著他，雙眼裏麵都是探究。

    “娘娘為何知道微臣對皇上沒有好印象？微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臣子，是斷然不敢對皇上有什麽評價的。”玉玨連忙低頭回話。

    “無礙！他現在已經那樣了，玉太醫大膽的說便是，你和皇上之間，是否有什麽淵源？”皇後輕聲問道。

    記得從前有一回，自己設計讓他和驪妃做出私會的樣子，讓皇上親自撞見。

    那時候，正是在花園的小樓裏，眼看著的計策就要功了，卻沒想到，這個玉玨對皇上是一點也不怕。後來自己離開後，他們之間不知道還說了些什麽，皇上竟然沒有深罰驪妃，而他也隻是消失了一段時間。

    不過最讓覺得詫異的，便是皇太後了。

    還記得那日在驪安宮的院門外，皇太後一看見他，便急病發作。

    後來想一想，他似乎說了什麽重要的話。

    隻是當時況太危急，自己的一顆心全都在太後上，就沒注意他說了什麽。

    那件事過後，宮裏麵又發生了許多事。

    等自己想起來查一查他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久。

    但是沒關係，自己的關係網絡發達，想要知道點什麽消息，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於是，自己輾轉得到了關於他的消息，僅僅隻是他去守了皇陵。

    再然後，就沒有別的消息了。

    所有的一切憑空斷掉。

    隻知道很久以前，這人就在太醫院裏了。

    從哪兒來，家裏幾口人，父母兄弟都在幹什麽？

    全然不知。

    此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在大夏皇宮這麽多年。

    原本，這個太醫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角。

    查不到也就查不到了，自己也沒打算他。

    畢竟，他和驪妃的關係擺在那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上了。

    當柳院首請求為皇上更換主治太醫時，自己本是不會同意的。

    可巧就巧在，柳院首說的人是他。

    這個玉玨太過神，柳院首一提，自己便想了起來。

    點點頭，也就答應了。

    現如今看見他本人，當然是要好好的問一番了。

    麵對皇後的問題，玉玨不聲。

    隻見他冷著一張臉，看似認真，實際上很是隨意的說：“娘娘想多了，皇上是什麽份，微臣是什麽份，斷不敢和皇上有什麽淵源的。娘娘覺得奇怪的是微臣對皇上的態度，可若是娘娘知道微臣的為人，也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噢？那你是什麽為人？”皇後挑眉問道。

    “微臣在太醫院中，也一向是獨來獨往。從不跟人結。若是到當值時，便去給主子看病，若是有不和微臣心意的主子，微臣也是斷然不會去的。所以，在太醫院，大家都我怪人。或許，是我的行為真的很奇怪吧！”玉玨垂眸，看上去，竟然有些落寞。

    “嗬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子。玉太醫的子雖然孤僻了些，卻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玉太醫大可不必介意。”

    “謝皇後娘娘安，微臣也深有同。”玉玨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好了，你還沒有說，為何要自請來給皇上醫治？”皇後雖然上不說，但大家心知肚明，都這個時候了，皇上為何傷能瞞住前朝的大臣，怎麽可能瞞得住太醫院的醫者呢？

    “這個問題，微臣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玉玨笑了笑，看在郝枚的眼裏，不由覺得這貨是披著人皮的滾刀。

    “什麽時候”皇後奇怪的看著他，皺眉回憶他究竟在什麽時候回答了自己。

    “娘娘，微臣已經說過了，微臣的子古怪。當所有人都想要到皇上邊沾的時候，微臣是沒興趣的。但現在，整個太醫院都不會有人願意主來為皇上治病，微臣卻偏偏要來。至於原因嘛，自然是因為微臣覺得有意思。”玉玨笑著，給出了和先前不一樣的答案。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乃是年人的必備素質也！

    果然，皇後聽見玉玨的答案之後，非但沒有生氣，更是連懷疑都沒有一點。

    “嗬嗬，有意思，是真有意思。倘若你說什麽為了建功求業之類的話，本宮是決不能相信的。但你竟然是為了有意思，人生在世，不過都是為了追求那點自以為是的快樂。好！那本宮便全了你。既然你要來給皇上治病，那從今往後，皇上就托付給你了。不過本宮有言在先，不管皇上是怎麽樣的狀態，你都要讓他活著，至，讓他活著。知道嗎？”

    皇後的神變得很嚴肅，皇上還不到該死的時候。

    朝中的勢力還沒有被全部收攏，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他的命，必須牢牢地攥在自己手裏。

    他什麽時候生，他便什麽時候生。

    他什麽時候死，他便什麽時候給自己滾下地獄！

    皇後幾乎沒有發現，對皇上的已經變了。

    曾幾何時，那個人是那麽的高高在上，自己就連多看他一眼，都能夠歡喜半天。

    可現如今呢？在心裏，那個人不再是神邸，他變了一個人，一個可以任由自己踩在腳底的人。

    有時候，皇後會覺得這樣的覺很不真實，約約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但是，當看見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皇帝時，又會告訴自己，這就是事實。

    “娘娘，微臣自然會努力讓皇上活下去。”玉玨點點頭，打斷了皇後的思緒。

    “行了，先下去吧，本宮要和皇上說說話，你們都先離開吧！”皇後揮了揮手，神有些萎靡。

    “是，微臣告退！”玉玨朝著皇後行了個禮，轉便朝著外麵走。

    郝枚依依不舍的朝床上躺著的皇帝看去，可惜，隻能見到落在床邊的被角。

    還有......

    被角之下，似乎是一隻修長的手？

    剛才自己就在床邊上，似乎沒有看見皇上的手啊！

    郝枚的腦子裏哄哄的，站在原地拔不腳。

    玉玨走在前麵，似乎覺得有些不對。

    轉過頭來一看，隻見郝枚呆呆的站在原地，雙眼一不的瞧著床鋪。

    心頭一，抬眼看向皇後。

    此時，站在床邊的皇後終於覺察出來不對勁了。

    玉太醫的小醫僮，怎麽如此奇怪？

    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被玉玨的嗬斥聲打斷。

    “你這小子，怎麽回事？都跟你說了乖乖的看著學著就行，莫要抱著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你的醫還差很遠，要是真的想出人頭地，就靜下心來學習。”

    對著郝枚一頓臭罵之後，玉歉意的對著皇後一拱手。

    “對不住娘娘，這小子跟了微臣一段時間了。一心想出人頭地，卻又因為跟著我，極能夠出診。所以一看見病患，就有些失態。”

    “嗯！”皇後點點頭，淡淡的瞥了郝枚一眼。

    “有上進心是好，但是莫要失了分寸！”

    “是，微臣回去，會好好的教導的！”玉玨連忙行禮，轉過頭，雙眼盯著郝枚。

    “娘娘的話，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就算是再不甘，郝枚也不會傻乎乎的讓人抓住把柄。

    “嗯，皇上的子不好，往後你日日都要來瞧著他，務必照顧好皇上，為皇後娘娘分憂，知道了嗎？”玉玨沉聲道。

    郝枚點點頭，當然聽得出來玉玨的意思，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學著他的樣子對皇後行了個禮，郝枚轉也要離開。

    卻在這時候，聽見皇後突然出聲。

    “等一下！”

    二人齊齊站住，玉玨在第一時間轉了。

    “娘娘還有什麽吩咐？”

    “你的這個醫僮，我看著怎麽有點眼？咱們是不是在什麽時候見過？”皇後疑的看著郝枚。

    “娘娘說笑了，不過是個小小醫僮，一直以來都是跟著我待在太醫院裏麵，像那樣的份，要是真的見過了皇後娘娘，不知道會歡喜多久，整個太醫院，怕是都會宣傳個遍。可我們日夜在一起，卻從未聽說過。娘娘，太醫院裏的小醫僮大致看起來都差不多，想來，娘娘許是記岔了。”玉玨滴水不的說著。

    皇後的狐疑並沒有因這番話減多。

    反而是站在門邊的舞兒說了一句話，讓皇後打消了疑。

    “娘娘，奴婢得知，太醫院有種藥材，能夠讓人青春永駐，容煥發。想來，是太醫院裏的醫僮們日日能夠接到那樣的藥材，才能個個都長得水靈水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