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此時歇斯底裏的皇後，皇帝突然覺得很是厭煩。

    從前的，多還有些端莊識禮，可現如今，為何變得如同市井的潑辣婦人一般？

    失之越甚，皇帝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是浪費。

    瞬間近到的跟前，作如同疾風一般，眨眼間，便將纖細的脖頸在手中。

    “朕最後問你一次，驪妃在哪裏？”

    “你殺了本宮吧！你殺了本宮，驪妃的消息便會如同本宮一起消失！”皇後終於還是扯起了角。

    就連死，都要拉著驪妃一起，才能讓皇帝記得自己。

    多年的夫妻分，竟然變得如此不堪，皇後的心在滴。

    但越是滴，麵上的笑容卻越是燦爛。

    看吧！自己的一生，果真是活了笑話呢！

    見皇後這般模樣，皇帝隻是氣得牙齒。

    狠聲厲道：“你以為，朕不敢？”

    “臣妾倒是希皇上敢，倘若皇上不顧驪妃的死活，一定要殺了臣妾。那麽在泉下有知，臣妾也會覺得安。可皇上若是顧念著驪妃，勉強留下臣妾，那臣妾才是真正的傷心。活著尚且得不到皇上的重，與死了，又有什麽分別？”

    “嗬嗬，你死了倒是一幹二淨。那太子呢？你就忍心獨留下太子？”皇帝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已是氣到極致。

    “你說什麽？皇上，太子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用太子來威脅本宮？”皇後不可思議的盯著皇帝。

    那張悉的臉，此時看上去竟然那麽陌生。

    “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在你心裏，竟然比不過那個狐子？”

    皇後的聲音在抖，為自己編織的殘餘的希一點一點被皇帝蠶食殆盡。

    皇帝不是這樣的，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對孩子雖然嚴厲，但總歸是太子的。

    即便是無法像尋常百姓一般親近自己的孩子，但終究還是真心替孩子們著想。

    怎麽會像現在一樣，把孩子當作籌碼，來威脅自己放了驪妃？

    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或許是意識到皇後誤會了什麽，但說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皇帝也不打算解釋。

    隻見他森然一笑，出白花花的兩排牙齒。

    “皇後也有害怕的時候嗎？朕還以為，皇後已經膽大包天，世間再無皇後懼怕之！”

    聞言，皇後咬住了自己的下，眼神似乎有些閃躲。

    “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麽，臣妾隻知道，太子是皇上的親生骨，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斷不可傷害太子！”

    “那就要看為娘的要怎麽做了！”皇帝哼了一聲，並沒有打算直接回答。

    大手依然掐在的脖子上，卻沒有用勁兒。

    現如今，著急的應該是了吧。

    隻見皇後的麵變換了幾回，終究是做不下決定來。

    於是，皇上隻得再次施。

    “太子純孝，論宅心仁厚，當屬眾皇子典範。但仁厚太過，便是怯懦！這一點皇後不是不知。這樣的格不是不好，做個閑散親王實在是不錯。朕子底下這把龍椅，卻並不是那麽好坐的。古往今來，當皇帝的無一不是殺伐果斷，心思深重的角。太子生得那個子，也難怪皇後要為他費盡心思。但是太子是朕的親子，其他皇子又何嚐不是？皇後護著自己的兒子，朕要護得周全的，卻是朕的所有兒子。皇後此舉，實在是把太子推到了朕的對立麵。縱然皇後護得了太子一時，又怎麽護得了他一世？皇後若是為了傷害驪妃，與同歸於盡，那你認為，羽翼尚且單薄的太子，在沒有護衛的況下，又經得起多風雨呢？”

    這些話都是實話，皇後也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

    但是這些話自皇帝口中說出來，皇後卻覺得無比殘忍。

    頹然垂了眼眸，一滴清淚落下，滴到皇帝的手上。

    “皇上對臣妾，當真就沒有一點眷念？”

    “皇後若是仁德，朕又怎麽會傷害皇後？”皇帝搖了搖頭，一切都是種下的因，如今結出了酸的果子，即便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又有什麽用呢？

    “嗬嗬，仁德？皇上臣妾還要如何仁德？這諾大的後宮，要是沒有臣妾的嘔心瀝，會有現在這般景象嗎？皇上若不是一心偏袒驪妃......”

    “莫要再提驪妃！你也配？”皇上劍眉一豎，雙眼狠狠的盯著。

    “朕問你，魏尚書的事是怎麽回事？十萬兩賑災銀兩，三萬石賑災糧食是怎麽回事？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朕，為了大夏，私底下幹的卻是如此汙糟的事。驪妃固然隻是個嬪妃，卻比你好上許多。災民有難時，不顧自危險上前救治，朕重傷之時，不解帶照料。這些事一件件，一種種，你做到了幾樣？你隻知道在朝堂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為了一己私利，全然不顧災民的死活，你這樣的皇後，朕要不起，大夏百姓也要不起！”

    原本計劃著，將所有和皇後有所牽連的人統統找出來之後，再一網打盡的。

    可是現在事態急，也不得不提前把一切攤開來說。

    皇後不是自持勞苦功高嗎？不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斥責自己令智昏嗎？

    就好好的讓看看，自己為何要收拾，為何要了易儲的念頭。

    看著皇帝一字一句的把自己犯下的過錯說出來，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但皇後隻是麵發苦，卻沒有到有多驚慌。

    皇上知道了這一切，早就知曉了，在和郝枚的言談中，已然明白了這許多。

    如若不然，不會將錯就錯的把郝枚挾持，之所以會冒這樣的險，不就是為了出事以後多一層保障嗎？

    果然，皇上的清算來得這麽快，快到都不給留一點餘地。

    “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打算要廢了臣妾這個皇後嗎？”皇後垂眸，皇帝看不清得麵龐。

    “倘若皇後冥頑不靈，廢後又有何不可？”

    “皇上萬萬不可！”

    皇帝得話剛一落音，便聽見一道蒼老的聲音。

    轉頭看去，竟然是一眾大臣匆匆步皇後寢殿。

    “你們！”皇帝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臣子。

    這裏麵，上至各大部門的尚書，下至七品督察使，竟然都在其中。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深夜覲見，為的就是防止皇上做出錯事。皇上請千萬不要被蒙蔽了雙眼，置皇後於死地啊！”一個年邁的老臣跪在地上，在大家齊呼萬歲之後，理直氣壯的仰頭看著皇帝。

    “深夜無詔宮，還是進了皇後的寢宮。爾等可真是朕的好臣子，真是大夏的好棟梁啊！”

    皇帝看著跪了一屋子的大臣，氣到整個子都在抖。

    “皇上，臣等知道此行有悖禮教，為了避免有流言傳出，才聚了大家一起來。大家相互之間有個見證，才好堵住外麵的悠悠眾口！”老臣一本正經的說道。

    皇帝聽了，卻是想要吐。

    這老不休什麽意思？

    外男不能進後宮，千百年來都是這麽個規矩。

    即便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也要防著流言蜚語的傳出。

    這下倒好，為了沒有人說話，幹脆的招了一大半的大臣來。

    這樣一來，便自然不會有流言傳出，大家都參與了這件事，誰也別說誰的壞話！

    按大夏律例，私闖後宮的外男抓到了是要死的。

    可法不責眾，眼下一大半的肱骨之臣都來了，要罰誰？要殺誰？

    難不把整個朝廷的大臣都殺了？那誰還來給皇帝辦事？

    一個理不好，整個大夏都會陷混之中。

    這樣一來，皇上要顧全大局，自然會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眾人想得很好，於是此時麵對皇帝的滔天怒火，顯然不覺得有多可怕。

    “皇上，那驪妃禍國，皇後卻是兢兢業業的為了大夏好，皇上千萬不可被那妖蒙蔽了雙眼，將皇後娘娘罷黜。皇上，為保我大夏江山，現如今，除掉驪妃才是正經，如若不然，整個天下將岌岌可危，我大夏的朝堂，也會四分五裂，一盤散沙啊！”

    “求皇上殺了驪妃，保我大夏江山永固！”

    大臣們的一聲聲吶喊，將皇帝了避無可避的境地。

    他們這些人，有的是在皇帝的名單上的，有的不是。

    難不，這些都是皇後的黨羽，甚至還有的就沒有出現在這裏？

    皇帝隻覺得遍生寒，自己不過離開了兩個來月，皇後究竟有什麽本事，把這些人都變了的私有？

    究竟還有多人被收了囊中？

    這麽多人深夜能夠通過宮門，難不，負責蹲守皇宮的林軍也聽的了？

    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雙深邃的眼眸狠狠的盯著在場的大臣們。

    “好得很！朕登基這麽些年，竟然是為別人做了嫁。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究竟是我大夏的臣子，還是皇後的臣子？”

    “皇上，您與皇後夫婦一，又怎麽能分彼此呢？”大臣苦苦相勸，眼中竟然有著真摯。

    “胡說，朕與這毒婦，哪兒來的夫婦一？”皇上嫌惡的怒斥，想到自己跟皇後是夫妻，心裏便如同吃了蒼蠅一般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