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世代功勳,你也知道是世代功勳。既然如此,就該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功績。倘若你真的做下了那等中飽私囊之事,即便是朕不罰你,你的祖先前輩們,也都會爬出棺材蓋來罵你!”皇帝恨恨的盯著他,眼中盡是失。
聞言,魏尚書除了一再的保證沒有克扣賑災銀兩之外,別的,什麽都沒說出來。
一怒之下,皇帝手拔出塗將軍腰間別著的利劍,隨手一掃,就放到了魏尚書的脖頸間。
“皇上,皇上息怒!”見到況不妙,就連塗將軍也站了出來,小心的阻止。
而跪在地上的魏尚書,則早已嚇得麵無人。
“皇上,要不然你休息一下,讓我來問問?”郝枚站上前去,一手搭上皇帝的肩膀,輕聲說。
的話語似乎有一種魔力,讓皇帝煩躁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於是,回頭瞧一眼,皇帝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轉走出了帳篷。
“別跪著了,坐!”郝枚坐在皇帝坐過的椅子上,示意魏尚書坐到對麵去。
見到皇上離開了,魏尚書絕的心才微微緩解。
“尚書大人可能還不認識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跟著皇上已經有一段時日了,對於在下的話,皇上多還是聽的。眼下皇上對尚書大人可是多有怨言哪,大人若是有什麽難言之,不妨跟我說說,若這件事真的有,在下必定會幫著大人澄清,在皇上麵前說說好話的!”郝枚微微的笑著,態度和先前大不相同。
防備的盯著郝枚,魏尚書疑的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說了,是皇上邊的人。至於是誰,你就不用管了。你需要知道的是,現在就隻有我可以幫你。你把實講出來,要是真的冤枉,我可以為你在皇上邊說說。當然了,你也可以不說,但是你也看見了,皇上現在有多麽的生氣,倘若你真的代不出來銀兩的去向,那麽就隻有死路一條。尚書大人或許可以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中,但是你的家人呢?”郝枚微微的笑著,眼角有意無意的掃過魏尚書,直把他看得心驚跳。
“你威脅我?”魏尚書咬牙,沒想到眼前這個莫名跳出來的小子竟然這麽大膽,這不是赤果果的威脅嗎?
“嗬嗬,大人誤會了,我並不是在威脅你,我隻是在提醒你。尚書大人應該知道,這些銀子都是災民們的救命錢,敢在這個時候手,那背後的人可不知道有多大的膽子呢。倘若你不說出實,以皇上的子,定然會殺了你。剛剛你也說了,你們魏家世代功勳,若是如今出了你這麽個丟人現眼的東西,魏家往後,定是要被人著脊梁骨罵的。當然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麽?”魏尚書心頭發,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可不是個普通人。
先前對於郝枚,他的確是低看了。
聞言,郝枚輕言細語的道:“最重要的,是你後的人。想必你一直不說,定是護著後的人吧!你以為,你什麽都不說,皇上就查不出來麽?”
“什麽背後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魏尚書的皺著眉頭,子繃得直。
“不明白嗎?好,那我就說的明白一點!”郝枚笑了笑,“聽聞你來此,是皇後娘娘的提議吧?朝中讚同的大臣們,想必也不難知道。還有,國庫那邊,在沒有經過調查災多嚴重的時候,竟然能同意撥這麽多的銀子給你,就說明也不是完全沒有貓膩。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是戶部的,撥不撥款,撥多款,都由你們說了算。那這麽看起來,國庫那邊的嫌疑倒沒有那麽重......”
聽了郝枚的一番話,魏尚書都要吐了。
這是什麽推論?這完全就是胡猜測啊!
證據呢?
說的這些話,有一點證據嗎?
全都是憑空猜測的。
還說的那麽振振有詞,像是確有其事似的。
一想到這裏,魏尚書反倒放心了。
看來這個小子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厲害。
若隻是這麽無端猜測,就算是被他猜中了其中一些也不怕。
自己好歹是個尚書,即便皇上要殺自己,那也得在朝堂之上,擺事實,講道理,拿出證據來才能殺。
要是照這小子得說法,誰都有罪,誰都不了。
到時候,眾位大臣為了自保,必定都會說這小子滿口胡言,那麽在眾口鑠金之下,這小子的話語,便不會被采信了。
到時候,即便是皇上想要殺自己,也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魏尚書的腦子不斷地轉著,麵上的神不斷變化。
郝枚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待到他完全放心之後,才悠悠然的說:“尚書大人,若我是你的話,肯定是覺得我在胡言語。沒錯!我的確是在胡言語,但是你別忘了,你後的人,他們不知道!”
聞言,魏尚書覺得事有些不對,隨即,他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啊!咱們倆現在是什麽況,隻有咱們知道,但是你後的人不知道啊!所以咯,我隻需要發出一個消息,說是你已經伏法認罪,可是呢,卻不肯說出同黨是誰。待到皇上回京之後,便要抓了你的家人來問話。你說,要是你後的人得到了這個消息,會怎麽辦?”郝枚邪惡的笑著,慢慢的湊近了魏尚書。
直到這時,看著逐漸放大的臉,魏尚書才真正意識到郝枚的可怕。
“你卑鄙!”魏尚書咬牙切齒的說。
“你說錯了吧!我隻是說傳消息出去,說皇上要問話。可是,皇上也沒有真的拿你家人怎麽樣啊,再說了,若是你的家人真的有危險,也不是皇上的手,你說,我怎麽卑鄙了?”郝枚很是無辜的攤了攤手,毫沒有一點作為惡人的愧疚。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隻要魏尚書不是傻子,就應該知道怎麽選。
良久,他低下了腦袋。
“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背後有人的?”魏尚書有氣無力的問道。
“我不知道啊!”郝枚無辜的說。
聞言,魏尚書猛地抬起頭來,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看著郝枚。
“幹嘛這樣看我?我隻是胡猜測的。原本想,或許沒有這樣的事,但是你的反應告訴我,我似乎是猜對了。你說是不是呀,魏尚書大人。”郝枚開心的看著他,為自己的機智到開心。
從錯愕,到惱怒。
直到魏尚書臉上的神歸於平靜之後,郝枚才搬好了小板凳坐在他的麵前。
“說吧!我等著呢!”
“你究竟是什麽人?”魏尚書盯著郝枚,目灼灼,似乎想要看。
聞言,郝枚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你究竟煩不煩啊,我已經說過了,我是皇上邊的人,至於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隻有如此,才能抱住你家人的命,甚至,還能保住你自己的命。”
話說得太多,郝枚有些口幹舌燥。
於是,端起桌上的水想要喝一口。
卻在那水剛剛到邊的時候,想起來這兒發生的一些事。
自然,水是喝不下去了。
放下水杯,才聽見魏尚書低沉的聲音。
“我不跟你說,我要跟皇上說!”
挑了挑眉,郝枚欣的點點頭。
“嗯,孺子可教,你也不是迷糊得太過分嘛。等著!”
說完,郝枚點點頭,大聲的喊了一嗓子,外麵的人,便立刻進來了。
“皇上,他說了,要親自跟你代!”郝枚邀功似的看著皇帝。
聞言,皇帝手拍了拍的肩膀,以示鼓勵。
坐到了魏尚書的對麵,皇帝冷眼看著他。
隻見魏尚書在皇上出現的那一刻,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接著,又麵對著皇上,跪倒在地。
“皇上,這件事牽扯太多,微臣隻想告訴皇上一個人。”
“嗯,都出去吧!”皇帝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既然皇上的出聲了,帳篷裏麵的人自然都魚貫走了出去。
此時,房間裏麵隻剩下皇帝,魏尚書,和郝枚三人。
抬眼看著郝枚,魏尚書說:“先生也出去吧,微臣想和皇上單獨說說話!”
“那不行,皇上邊沒人跟著可不行。再說了,你的那些我說不定都能猜得到。你就不用管我了,該怎麽說,就怎麽說吧!”郝枚揮了揮手,大大方方的說道。
“先生要是不出去,我就不說!”魏尚書也擰了子,一臉的不高興。
見狀,皇帝點了點頭,轉過去看著郝枚,聲說:“你先去外麵等著吧,一會兒說完了我你。”
“不要,隻有你一個人在裏麵,萬一他欺負你怎麽辦?”郝枚搖著頭,臉上寫滿了不願意。
這人是勸好的誒,也有好奇心啊,想知道究竟誰才是幕後黑手啊!
“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啊?我是誰都能欺負的嗎?”皇帝失笑,雖然被看輕了,但心裏是止不住的歡喜。
被人關心著的滋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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