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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全食美》 196. 【小修】紅糖炸糕 更啦

突然從食跳躍到海外尋島的聊天讓裴遠山微怔。

    前後不過幾息,他便想到關竅,無銜接,“寅後之慮?”

    和聰明人說話,好也不好,好的是不用說太多,不好的是……想的太多。

    師雁行無奈道:“也沒外人,您老何必打啞謎?”

    十二地支中寅為虎,“寅後”就是卯,卯為兔,兔狡詐,常有三窟,“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裴遠山已猜到師雁行在未雨綢繆,給自己多挖個窩。

    但凡蠢一點,這天已經聊死了。

    裴遠山很滿意師雁行的反應速度,至於那點兒抱怨,權當沒聽見的。

    為你好!

    在京城過活,靠的不是錢,而是腦子,明的暗的,總要自己找條出路。

    現在腦,總好過日後連腦袋都沒了。

    裴遠山麵上瞧不出波瀾,又慢條斯理吃了兩口鹿,“這可不是建房子那麽容易的事,派去的人可靠麽?”

    孩子能想到這個層麵,早做打算,他很欣

    居和急流勇退這種事他並不陌生,古人雲,大於朝,小於野,可見此舉由來已久。

    但說來容易做來難。

    去荒島還是有人之?若是荒島,食住行樣樣都要從頭來過,可有的使用?

    若去有人之,己方初來乍到又懷重金,容易招惹禍患。

    再者,派去的人也很關鍵,兩地之間相隔何止千裏,但凡刁奴有心欺瞞,主人家就要吃虧。

    師雁行笑笑,“其實也未必真就到了那一步。”

    就目前來看,慶貞帝在位期間大約不會有此類顧慮,但等新君繼位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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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天子一朝臣,師家好味和柴家都如日中天,一力促的慶貞帝自然高興,可新君呢?

    慶貞帝會殺死先帝心腹張心父子,那麽新君會不會殺死慶貞帝的心腹柴振山父子?順便強行將師家好味這塊納為私有?

    手握兵權的封疆大吏加先帝心腹加大商人的組合,真的太礙眼了。

    最好的結果是大出後順利過渡,可師雁行習慣從最壞的結果出發。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能舍卒保車自然好,雙方維持表麵和平,和柴擒虎都退居二線,繼續在國生活,快樂的退休生活。

    但此事主權並不在他們手上。

    若新君不念舊,現在的一切都可能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那就不是退休,而是逃亡,容不得師雁行不早做準備。

    師雁行看著遠玩鬧的人群,緩緩吐了口氣。

    “我暫時隻打著做買賣的名義船隊四打探,那主事之人背景也都過,家清白,並未與誰有瓜葛,正愁沒個靠山,一時半刻倒也不敢背叛我……”

    背井離鄉重新開始勢必會遇到很多想象之外的困難,之所以現在就著手,也是為了盡可能深詳盡地實地考察和風險評估。

    不過大致方向有且隻有兩個:

    姓埋名改變份去別國,或是有人但未正式建國的大島生活,那麽找到的荒島就可以作為儲藏財富的庫房。

    如果土著人數很,細致籌謀後,己方可以迅速長為能與之對抗的一方勢力,從此高枕無憂。

    或是有適合居住的無人荒島。這個難度係數太高,後續太麻煩,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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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遠山點頭,微微歎息,“不錯,能不走還是不走吧。”

    師雁行明白他的心,“是,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舍得這片家業。”

    隻要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就不會用最後的退路。

    但凡真到了那一步,自然保命要,其他的也就顧不得了。

    人手方麵,師雁行倒是不擔心。

    這些年以胡三娘子為首的子相撲隊一直在擴招,手下私人衛隊的人數已然近百,幾乎將大祿北地有名有姓的相撲手係數納於麾下。

    若非慶貞帝賜大宅院,這會兒家裏早安置不開了!

    據說子相撲界業瘋傳,一位師姓老板酷相撲,待遇優厚,如今好些想金盆洗手的相撲手都主往這邊投靠。

    反正都是出來混碗飯吃,與其輾轉各地,在達顯貴跟前賣弄討飯,被人百般刁難輕視,還不如去老板手下做活,又暢快又安穩。

    若放不下老把式的,這裏也多的是同行,大家朝夕相,不愁沒有切磋機會。

    一傳十十傳百,連鎖反應效果驚人,饒是現在需求趨近飽和,任隔三差五有人前來相投,包括並不僅限於相撲手、鏢師、武師等。

    師雁行又是個才的,見到好的就想留下,儼然已有了點兒“小旋風”、“大人”的意思……

    年後已經托相的牙行幫忙搜羅合適的莊園,回頭富餘的人手就在城外莊子上練,又方便又不惹眼。

    別看來的多有各行佼佼者,恰恰因為太過出,反而不容易配合。

    “分則各自為王,合則一盤散沙”的況並不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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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師家好味消化不了這麽多人員配備,師雁行又舍不得簡,便索立了一家往返於京城和瀝州的子鏢局,每月押送兩邊師家好味的貨款、鹵料等之餘,也屢屢接單,護送人員、商貨等,生意不錯。

    自己的“安保公司”,用起來放心。

    這些人中不乏擅水者,師雁行打算等來日崔瀚找到合適的島嶼,就派一支子先遣隊過去細看看,若合適,就開始打造“世外桃源”。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怎麽樣?需要哪些人手?都要等鎖定目標後再仔細研究。

    安排好退路方能無後顧之憂,來日若想退休,就徹底躺平。

    若還有幹勁,大可以以做一做海外貿易,連接大祿與其他諸國。

    東南亞一帶盛產各天然寶石,積小價值高,永不過期。隻要作得當,還有相當大的升值空間,關鍵時刻遠比真金白銀更適合做保值產品,不收白不收……

    啊,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一不留神想遠了,心澎湃的師掌櫃還是被裴遠山一句話喚回思緒:“有度知道了麽?”

    師雁行看著正跟田頃和魚陣玩鬧的柴擒虎,搖頭,“還沒同他講。”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們天天在一,以他的細膩敏,想必已有所察覺。”

    柴擒虎看著大咧咧,鬧起來傻白甜似的,實則心思比誰都細,哪怕不知道全盤計劃,大約也窺得蛛馬跡。

    不過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隻要不開口問,短時間師雁行並不打算主說。

    縱然夫妻也會有各自的,若什麽大事小事都攤開來講就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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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個實力,也有底氣單獨做事,說得不客氣一點,完全沒必要提前告知任何人。

    如今海外貿易風,跟風,也不算出格。

    一座海島而已,我喜歡,我想,那就讓人去找嘍!

    況且如今八字還沒一撇,說了也白說。

    之所以告訴裴遠山……師雁行承認,確實將對方當了半個親爹,有種上輩子求而不得的對長輩的依和傾訴

    門最遲,看似最獨立,卻是師父師娘最心的孩子。

    以前心疼因為出委屈,如今熬出來了,又怕風頭太盛,風必摧之。

    所以現在師雁行有了明確的計劃,就決定第一時間告訴裴遠山和宮夫人,讓他們知道自己心中有數,省得日夜懸心。

    裴遠山深知這個小弟子膽大包天,卻也沒想過竟早就把主意打到海外,驟聞難免心驚,可細細想來,卻也是意料之外理之中。

    本就不是安分子。

    “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

    師雁行笑嘻嘻上前,語氣中難得帶了點小孩兒撒的味道,“等來日弄好了,您和師母若在中原待膩味了,就出來耍。聽說好些海外寶島氣候潤,溫暖如春,瓜果蔬菜也盛,最適合養老了。”

    這個餅畫得好極了。

    若果然能實現,就意味著整個裴門和柴家都順利實現了權力過渡,著實令人向往。

    徒弟有勇有謀,又知道孝順,再沒什麽不知足的。

    裴遠山心中熨帖,才要說話,卻見田頃托著一大盤子趴趴的烤茄子過來,邊走邊傻嗬嗬笑道:“什麽養老?誰要養老?”

    後麵的柴擒虎和魚陣不知怎的,已經沉腰坐馬,擺開陣勢練拳了,打得有聲有,宮夫人在旁邊看得直笑。

    林夫人還對江茴說笑慨,“一晃眼也是個大姑娘啦,我記得之前在瀝州城時,”手比劃了下,“也才這麽高。”

    江茴唏噓道:“孩子啊,就跟地裏的苗似的,風一吹,就長一大截。”

    又對林夫人笑道:“他們大了,咱們也老嘍~”

    路過邊時,田頃還不忘,“哪兒老?我瞧著都可年輕!”

    幾位媽媽便都笑起來,宋雲鷺的母親和妻子便都歎,“田大人最是和煦不過的,又甜,可比外頭那些擺架子的兒強得不知哪裏去……”

    隻這麽好的人,怎的沒娶媳婦?

    不過瞧著田大人也不像沒主意的,這話們便沒說出口。

    宋雲鷺正忙著帶孩子,順便照顧家人、師弟們吃喝,忙得暈頭轉向,聽了這話便跟著茫然道:“什麽養老?誰養老?”

    是我錯過了什麽嗎?

    怎的一會兒沒顧上,就聊到養老了?

    “我!”師雁行啼笑皆非,胡岔開話題,一看田頃盤子裏的東西就齜牙咧,“什麽玩意兒!”

    知道的是茄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堆嘔吐呢!

    太難看了!

    田頃撓頭,“有那麽差嗎?就是醬油倒多了些……”

    裴遠山斜了一眼,麻溜兒起,與田頃肩而過。

    田頃在原地傻乎乎站了會兒,長了不太明顯的脖子喊道:“師父,烤茄子吃不吃?”

    裴遠山:“……你自己吃!”

    裴遠山一走,兩人就沒正行地窩在椅子上哢嚓嚓吃東西。

    見沒人注意這邊,師雁行踢了踢吃得滿油的田頃,挑挑眉,“想找媳婦不想?”

    話題跳躍太大,田頃一時沒回過神,機械地將裏的烤茄子咽下去,才朝師雁行艱難手。

    師雁行茫然,“幹嘛?”

    田頃用力抻脖子,一張小胖臉兒憋得通紅,“噎……”

    師雁行好氣又好笑,趕端水。

    田頃著急,都顧不上倒出來,直接抱著茶壺對兒喝,一口氣灌下去一大半,這才長出一口氣,算是活過來了。

    見他無恙,師雁行才哈哈大笑著打趣,“至於麽,嚇得這樣。”

    田頃有點不好意思,臉上紅暈未褪,也不知是噎的還是臊的。

    他抱著空盤子砸吧兒想了半天,幾油乎乎的手指頭在盤子邊緣點啊點,點得師雁行都快睡過去時,才聽他道:“這個吧,我也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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