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蠟紙錢引魂子，在朱砂畫的圓圈裏緩緩燃燒。

    “劉曉斌，命已如此，人間不是你滯留的地方！”

    “塵歸塵土歸土！”

    “到哪來，回哪去！”

    “安心上路吧！”

    看著紙錢全部化為灰燼，陳默拍了拍手，在狹小的衛生間站了起來。

    “他走了。”

    門口，是秦睿哲以及那幾個學生。

    林東沒來。

    聽到陳默這樣說，鬆了口氣後，又傷起來。

    因為一場尋刺激的遊戲，短短三天，五個人隻剩下三個。

    其中一個還將終生背負罪惡。

    “陳大哥，也能送送慧慧嗎？慧慧太可憐了。”張雨萌紅著眼眶，懇求的看向陳默。

    “你要是想祭奠，就在上墳的時候，把這些紙錢燒給，會收到你的心意。”陳默給了一些紙錢。

    “謝謝你！”張雨萌特別，對著陳默深深鞠躬，“還有，謝你救了我們！”

    “最應該謝的是你們的老師和師姐，沒有他們，就沒有人來救你們。”

    “謝謝秦老師！謝謝師姐！”

    顧清影淡淡嗯了聲。

    秦睿哲語重心長：“以後好好學習，珍惜自己的人生，不要再這些危險的東西。”

    “嗯！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了!”張雨萌用力的點頭，這次的教訓夠沉重的了，足夠銘記終生。

    田小飛撓了撓頭，也道了謝，然後對著陳默厚臉皮的笑：“那個，陳哥，你能不能再給我個紙人啊？我那個昨天沒了。”

    “可以。”陳默很爽快的笑，“不過免費的沒有了，可以花錢購買。”

    “多錢？”

    “一百萬一個。”

    田小飛的臉瞬間垮了下去。

    顧清影的角出一抹笑意。

    “好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不接這些就用不著紙人。”秦睿哲把他們打發走，扶了扶眼鏡，有些張的看著陳默。

    “秦老師，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今天深夜就可以。”不等他開口，陳默就表嚴肅的開口。

    “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人已經去世一年了，和去世幾天的不能相比。等待你的，很有可能是失的結果。”

    “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秦睿哲的手握住，鏡片後的雙目滿是執著。

    顧清影看了看他，眸中浮現出一抹擔憂。

    三人離開教師宿舍，來到秦睿哲真正的家。

    燈和。

    裝修雅致。

    但所有一切都布滿灰塵，臺的植已經全部枯萎。

    “秦老師，我需要師娘生前最喜歡或者最常用的品。”

    “最喜歡的？”秦睿哲愣了愣，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妻子的喜好，“喜歡打理那些花花草草，除此以外......”

    “我不常在家，不是在上課，就是參加學會議......都在家做些什麽呢？”

    “做飯？”

    “打掃衛生？”

    秦睿哲用力的拍打頭發花白的腦袋，充滿了慌張和自責。

    “秦老師，不要著急，慢慢回憶！”顧清影輕聲安，“師娘很關心您的，您想想您送過什麽禮。”

    “禮！結婚的時候送的戒指可以嗎？”

    陳默點頭。

    秦睿哲衝進臥室，翻箱倒櫃，終於在梳妝臺找出戒指。

    “現在，請你們在外麵稍等，沒有我的同意，不能進來。”問清了師娘的生辰八字，陳默對他們倆嚴肅叮囑。

    “我會看著秦老師的。”顧清影對他點頭。

    看著臥室門合上，秦睿哲在外麵焦急的來回走，一刻也停不下來。

    顧清影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這種時候，任何安都是蒼白的。

    看著那扇閉的門，的心很矛盾。

    人一旦死了，就不再是原來那個人。

    就算它曾經是自己的親人，也可能會傷害你。

    已經吃過了這樣的苦頭！

    就好比劉曉斌。

    他本來隻是個無害的學生，可當它的魂魄歸來，卻想要殺死所有人。

    可如果不讓老師見到師娘，他的心結就無法解開。

    不過有陳默在，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一開始，也隻是想帶陳默過來試試。

    如果他有本事，能解開老師的心結，拿到雪山參。

    那麽就是雙贏的局麵。

    如果他沒辦事，那也怪不得自己。反正幫忙了，老瞎子哪天回來問起，也有個代。

    事實證明，陳默不但靠譜，還很有能耐。

    他上有種和他年齡不符的冷靜。

    嘎吱。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顧清影的思緒。

    “陳先生，怎麽樣？”

    秦睿哲急急迎了上去。

    “抱歉，秦老師......”陳默側，讓秦睿哲進屋，“你還是自己過來看看吧。”

    “什麽？”

    秦睿哲眼神一黯，雙無力的走進臥室。

    梳妝臺上，蠟燭亮著昏黃的。

    寫著生辰八字的紙人，安靜的躺在老舊的金戒指上。

    “，還是不願意見我？”

    從門口到梳妝臺那段路仿佛漫長無比，秦睿哲一步比一步沉重。

    “素文，我隻是想親口和你道歉。”

    “我不想你恨我......”

    坐在梳妝臺前，秦睿哲摘下眼鏡，老淚縱橫。

    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此時他不再是那個德高重，人尊敬的醫學老教授。

    而是一個做錯事卻得不到原諒的老人。

    “為什麽？”

    “素文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他無法接，努力了這麽久，卻是這樣的結果。

    “師娘沒有回來？”顧清影站在門口，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試了好幾次......或許已經放下了，放不下的是還活著的那個人。”陳默搖了搖頭。

    兩人對視一眼，都輕輕的退到一邊。

    人生的路要靠自己來走。

    自己的心結，終究要靠自己來麵對。

    兩人站在臺，著城市被璀璨燈火映亮的天空。

    “我突然在想，四小門快絕跡了，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清涼的風拂過顧清影的順的長發，丹眼眨了眨，看著陳默，輕聲開口。

    “用剪刀和紙人，是紮紙一脈吧？”

    “嗯。”陳默微微點頭。

    “和那些髒東西打道，你都不會害怕的嗎？”

    陳默回過頭，看著顧清影好奇的雙眸。

    “顧醫生好像很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