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你剛才做了什麽，我們看的一清二楚。”

    “什麽啊？”

    張雨萌更加茫然了，發現陳默看的不自己，而是打地鋪的另一個男生。

    “林東，你做什麽了？”

    林東埋著頭不說話，雙手的握拳頭。

    張雨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頭破流的田小飛，似乎明白了什麽，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從沙發下來，害怕的遠離林東。

    “林東，你為什麽要害我？”腦袋包紮好的田小飛，臉上的也顧不上，憤恨的大吼。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你讓我們玩碟仙遊戲，你，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要害我們所有人！”

    “不是這樣的！我沒想害你們！”林東抬起頭來，眼裏滿是紅，“我，我隻是不想死而已！”

    “你還狡辯！”田小飛緒激，“你不想害我們，幹嘛拿走我們的紙人？你就是故意的！老師，快報警抓他！”

    “行了！你了傷最好安靜一點。”秦睿哲按了按他的肩膀，微微歎口氣，轉頭看著林東。

    “孩子，為什麽要這麽做？”

    林東再次低下頭，年輕的在不停抖。

    顧清影幹淨手上的漬，又噴了點消毒水，抱著白皙的手臂冷眼旁觀。

    張雨萌神複雜。

    有疑，但更多的是害怕。

    “你現在說清楚，還可以回頭。”秦睿哲神溫和的走到林東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

    “但你就這麽瞞下去，自己來，事隻會變得更嚴重。”

    “到時你想回頭都來不及了！”

    “秦老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真的......”林東的聲音裏帶著哭腔。

    “他一直問我能付出什麽代價，我想活下去，就必須付出代價......”

    秦睿哲頓了頓：“所以，你的代價是讓別人付出生命？”

    林東不敢回答。

    秦睿哲痛心的搖頭：“你有沒有想過，當你邊的朋友一個個沒了以後，最後還是會到你？”

    “對不起，秦老師，我知道錯了......”

    林東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屋裏的人安靜的看著他，沒人出聲安。

    “行了，事到如今，哭已經沒用了，想想怎麽補救吧。”陳默再次開口，“它，是誰？劉曉斌？”

    林東抹了抹臉，搖頭。

    “碟仙？”

    “它說遊戲一旦開始，就不能輕易結束，每個人都要付出代價。”林東沉重的點頭。

    “它也是遊戲參與者，是不是也應該付出代價？”陳默瞇起眼睛。

    顧清影與秦睿哲的目，不約而同落到陳默上。

    “怎麽做？”

    “明天，最笨的辦法！”

    陳默服下參片，盤坐在床上，調理息。

    現在的狀況，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消滅碟仙，唯有盡力而為。

    庫。

    一隻蠟燭在黑暗裏亮著昏黃的。

    皺皺的白紙鋪在桌麵上，瓷碟倒扣在上麵。

    幽幽的燭照亮兩張年輕的臉龐。

    一張恐慌。

    一張平靜。

    “準備好了嗎？”

    陳默將食指在瓷碟上，抬眼看著林東。

    “好，好了。”

    林東抖的將手指放上去。

    時隔三天，再玩這個遊戲，他已是截然不同的心態。

    在進庫的那一刻，他甚至想逃跑。

    可碟仙已經纏上他了，跑有什麽用？跑的快，死的更快。

    不如冒險賭一把。

    跟著這個人，萬一真能趕走碟仙，不自己能沒事，還能贖罪了，抵消自己拿同學當替的罪過。

    “開始。”

    陳默盯著瓷碟。

    “碟仙，碟仙，請您出來！”

    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庫響起。

    偌大的空間，隻有他們兩人。

    為了安全起見，沒讓其他人參與遊戲。

    周圍泡在罐子裏的標本，仿佛都在靜靜的打量著他們。

    等待。

    一分鍾。

    兩分鍾......

    庫安靜的讓人心裏發慌。

    林東張不安的著四周，止不住的發抖。

    十分鍾過去了。

    瓷碟沒有任何反應。

    “是，是不是不行了？”林東實在忍不住了，戰戰兢兢的小聲問道。

    “再試一次。”

    陳默不死心，手指著瓷碟，重複了三遍咒語。

    “碟仙，碟仙，請您出來......”

    燭火似乎抖了一下。

    搖曳的芒中，瓷碟緩緩的了起來。

    陳默並沒有用力，是瓷碟在帶著他的手指移。

    “有反應了！”

    林東臉刷白，可手指卻像是被強力膠粘住了似的，本無法從瓷碟上鬆開。

    “碟仙，我想和你做個朋友，出來見一麵吧！”

    陳默鎮定的對著瓷碟說道。

    這就是最笨的辦法。

    再玩一次碟仙遊戲，把碟仙出來。

    林東看著白紙上緩緩移的瓷碟，隻覺自己的心髒都快從腔裏跳出來了。

    瓷碟停在了數字2上。

    這是否的意思。

    “不同意？”陳默微微皺眉。

    一次隻能問一個問題，他抬頭看著林東：“到你了，你來說！”

    林東的臉垮了下去。

    好半天才鼓起勇氣，舌頭打結般的：“碟，碟仙，你，你能出來一下嗎？”

    瓷碟再次移起來。

    緩緩的停在了數字1下麵。

    林東眼睛瞪大。

    接著，蠟燭陡然滅了。

    整個庫陷了黑暗當中。

    滴滴答答——

    伴隨著水滴聲，濃濃的福爾馬林氣味傳了過來。

    “來了！”

    陳默的左手立刻握了剪刀，手指可以從瓷碟鬆開了，他迅速打開手電。

    淡淡的芒掃向四周。

    桌對麵的林東不見了！

    他站過的地方，留下一灘漉漉的水漬。

    濃濃的福爾馬林氣味正是從水漬上傳出的。

    “被帶走了？”

    陳默蹲下，看了看水漬的，似乎和池的很相似。

    標本區沒有林東的影。

    陳默沿著地麵斷斷續續的水滴印，走進了庫的深。

    他記得，那邊就是池。

    “真是那位大老師？”

    陳默把剪刀橫在前，小心的推開門。

    福爾馬林的氣味直衝鼻子。

    手電照進去。

    池厚重的金屬蓋子，竟然打開了一條隙。

    藥在手電下泛著微微的芒。

    裏麵有一隻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