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孩子？”

    “你手裏抱的那一個。”

    陳默心中一驚。

    他還沒出樹林就藏了起來，抱著孩子的手被樹幹遮擋。

    老太婆是怎麽知道他手裏有孩子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陳默裝傻。

    “嗬嗬！老婆子我雖然年紀大，但耳朵還沒聾。”老太婆怪笑兩聲，“今夜山裏那麽大的靜，我還聽得見。”

    “原以為是這孩子鬧出的靜......不是就好。把孩子放下，你趕走吧！”

    “你究竟是誰？憑什麽把孩子給你？”陳默警惕的盯著。

    老太婆佝僂著背，仰起頭才能看到陳默。

    一張臉皺皺的如同幹豆皮，眼皮使勁的上翻，模樣在月下極為可怕。

    “這孩子不是你能沾手的，老婆子我是一番好意。聽我一句勸，早點把孩子放下，你還能活命。”

    “不說清楚，我憑什麽相信你？”

    陳默抱著孩子朝後退去。

    “聽老婆子一句勸！”老太婆陡然提高嗓音，音調也冷了起來，“不管他們給了你多好，有些渾水不是你想淌就能淌的！”

    “他們？”陳默心中一，“老人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孩子在你手裏就不是誤會！”老太婆冷哼一聲，“年輕人，你能從山裏把孩子帶出來，證明你不是一般人。但你到底太，小心被別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你說的他們是誰？”

    “還跟我老婆子裝糊塗！”

    老太婆臉轉，皺皺的老手一轉。

    嗖嗖嗖！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月下急速飛過。

    陳默看不見，但能到一極度危險的氣息，連忙往樹幹後一閃。

    叮叮叮！

    有東西刺進了樹幹當中。

    陳默一邊快步後退，一邊瞇著眼睛打量。

    樹幹之上有三條細如發的細線，連在老太婆的手裏。

    老太婆手腕一抖。

    三繡花針在月下閃過寒芒，如同三道極細的流向陳默。

    針線？！

    陳默瞪大眼睛，剪刀已握在手中。

    那繡花針速度極快，眼難以捕捉，他隻能憑著覺去擋。

    叮叮！

    清脆的金屬錚鳴在林中響起。

    兩繡花針被剪刀彈開，但還有一，刺了陳默的手臂。

    鑽心的疼痛立刻傳來，陳默的頭皮突突直跳。

    這老太婆不是善茬！

    他咬牙剪斷細線，抱著孩子轉就跑。

    “站住！”

    老太婆厲聲大喝。

    叮叮叮！

    數道繡花針在後洶湧的追來。

    陳默蛇形走位。

    數道繡花針與擺肩而過，猛烈的紮進了樹幹當中，樹葉沙沙作響。

    “他們到給了什麽好？讓你如此賣命！”

    老太婆整張臉都皺一團，收回針線，對著陳默的背影冷聲大喊。

    “年輕人，我實話告訴你，針上有毒！”

    “天亮之前，不把孩子出來，你就別想活著出走這座大山！”

    陳默沒有理會，背影飛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有毒？”

    背靠著一棵大樹坐下來，陳默滿頭大汗的著氣。

    被針紮的地方越來越痛，再加上這一晚力的消耗，此時他覺有些頭暈眼花。

    從他的懷裏爬出來，抱著有母親氣息的小紙人，睜大黑般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他。

    剛才奔跑的時候，他就被顛簸驚醒了。

    “，不要跑！乖乖跟著我，我會帶你去見媽媽！”陳默已經沒有力氣去抓他了，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了一句。

    “嗯麻......”他對媽媽這個詞有很大的反應，張開烏黑的，含混不清的喊出類似媽媽的音節。

    “對，我帶你去見媽媽。”

    “麻......”

    見沒有跑的意思，陳默微微放心。

    手臂抬起，借著昏暗的月，他看到繡花針全部沒皮當中，隻剩一截白的斷線在外麵。

    針眼外一圈已變得烏黑。

    “不會真的有毒吧？”

    “幸好沒有紮到要害，得趕把針拔出來！”

    腦袋越來越重。

    虛的覺從手臂朝全蔓延。

    陳默必須在昏迷之前手。

    深深吸了口氣，手拽住斷線，他咬牙關，心一橫！

    一陣語言難以形容的劇痛。

    針拔出來了。

    上麵還沾著烏黑的。

    一顆顆冷汗從臉頰落，陳默一鼓作氣，用力針眼。

    黑的珠冒了幾顆出來就再也不了。

    針眼太小。

    周圍的皮長出幾團小小的黑斑。

    陳默痛的頭暈目眩，拚命的大口呼吸，不讓自己失去意識。

    不然倒在這種深山老林中，不被髒東西盯上，也會淪為野的食。

    但是很快，他又覺到傷口一陣冰涼，頓時舒服許多。

    吃力的扭頭看去。

    竟然是，正張開小，對著陳默的傷口輕輕的吹氣。

    冷的氣息裹住針眼，冰涼麻木。

    疼痛竟然被漸漸的止住了！

    陳默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吃力的對點了下頭。

    “謝謝。”

    “麻......”

    坐在草地上，歪著腦袋，眼睛眨了眨，似乎隻會說這一個音節。

    雖然他長的有點嚇人，但此時的行為卻十分可。

    陳默的心有些複雜。

    雖然他冒險把從山魈手裏救出來，但其實隻是一種完任務的心態，為了把他給母親，完紙紮店的第一筆生意而已。

    但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會在危險的關頭主幫他。

    似乎隻要對這孩子表達出一點善意，他就會無條件給以回報。

    這樣一個孩子，怎麽會禍害全家？

    “放心，我一定把你帶回媽媽邊。”陳默衝他出堅定的笑容。

    “麻！”

    孩子似乎聽懂了，也高興的咧一笑。

    裂到耳朵，鋒利細的牙齒了出來。

    蒼白的小臉在月下格外驚悚。

    可那雙眼睛卻閃爍著純真的芒。

    山林外。

    白發蒼蒼的佝僂老太婆，瞇眼著的黑暗的林子，下垂的角冷冷的撇了撇。

    “這世上還沒幾個人能抵得住我老婆子的毒。”

    “毒素發作，全長滿斑，生不如死！”

    “我就不信你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