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樂的回答,讓李沐倍意外,不眉頭鎖,沉了起來。
吳大宇見狀,不有些著急。
隨即眼珠一轉,就說道:“陳家樂,沒駕照也一樣能開車,你又怎麽知道高娜不會開車呢?萬一一直騙你呢?”
陳家樂抿著不出聲,顯然對吳大宇的話不屑一顧,懶得解釋。
李沐吐了口氣:“好,這件事先放一邊,我再問你,你可有一套房子,在南城淺水灣小區。”
陳家樂猶豫了半天,才點頭說道:“有,那是頭幾年我貸款買的,雖然進行了裝修,可並沒有住,是打算留作結婚時候用的。”
李沐給吳大宇使了個眼,後者心領神會,嘿嘿一笑:“陳家樂,你猜猜看,我們在你的房子裏,找到了什麽?”
陳家樂愣了下問:“找到了什麽?”
吳大宇從審訊桌下麵,取出一把用超大號明證據帶裝著的鋼鋸,上麵還帶著跡。
往桌上一放:“殺人兇,你就是用這把鋼鋸,鋸掉了趙航和高娜的腦袋,這上麵全都是你的在指紋。而且,跡也進行了鑒定,和趙航的完全一致。”
陳家樂直勾勾的盯著那邊鋼鋸,臉上出了茫然的表,喃喃的說道:“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吳大宇一拍桌子:“還在這兒裝腔作勢?兇就擺在這裏,你還想否認呢?你殺了趙航,把兇藏在從未居住的新房裏。是不是這樣?”
陳家樂拚命搖頭:“不是,不是,你們誣陷我,我沒殺人。”
吳大宇還要發問,李沐卻擺手製止,深深的看了陳家樂一眼,沉聲說道:“陳家樂,我還有幾個問題,請你回答。”
陳家樂定了定神,含糊的嗯了聲。
“昨天下午,你和王寶一起從妙剪生花出去,是去給孫娟理發,但是你中途卻離開了,對吧?”李沐問道。
陳家樂支吾說:“是,是。”
李沐瞇了瞇眼睛:“那你為什麽對警方說謊?不但如此,還叮囑過王寶和孫娟配合你蒙騙警方?你中途離開之後,可是去找高娜了?”
陳家樂臉變得十分難看,耷拉著腦袋不出聲。
吳大宇又是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響:“現在又開始裝聾作啞了?你給一個合理的理解?”
陳家樂緩緩抬起頭,看了看李沐和吳大宇,喃喃的說:“我說了,你們會相信嗎?”
李沐和吳大宇都是一怔。
吳大宇想要開腔,李沐卻搶先他一步:“陳家樂,我們是否相信,是需要進行核實的。但前提是,你得說出來。”
陳家樂直勾勾的看著李沐,半晌才苦笑說道:“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撒謊了,而且還特意叮囑王寶和孫娟,讓他們不許對任何人說。因為,因為……我昨天下午,是去找一個人。”
李沐挑了挑眉頭:“不是高娜?”
陳家樂哼了聲:“我又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怎麽去找?”
“那你去找的誰?”吳大宇忍不住問道。
陳家樂咬了咬,才低聲說道:“一個很有錢的人,也是我店裏的常客。”
“別打馬虎眼,說名字。”吳大宇喝道。
陳家樂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說道:“唐夢珊,是百興公司老總的老婆。”
李沐三人,都目瞪口呆。
吳大宇問:“你找幹什麽?”
陳家樂有些忸怩,支支吾吾的說:“找借錢,,是我的老顧客,對,對我一直,一直有那個意思,我想著說不定能借錢給我。我那個發沙龍,是貸款開起來的,每個月要還五六萬。高娜把我的錢都走了,我隻能先想辦法搞點錢把貸款還上,還有員工的工資也要開,加在一起將近二十萬的開銷。”
吳大宇砸吧了一下:“你這是去出賣相啊。”
陳家樂腦袋一垂:“我也是沒辦法了,要不然誰願意去找那個老人?”
李沐皺了皺眉頭,掏出手機說道:“我問問小敏,和新城各公司的老板都悉。”
吳大宇點點頭,著頭打量著陳家樂。
李沐撥通了陳淑敏的電話:“小敏,跟你打聽一下,百興公司的老總你悉嗎?他人什麽名字?嗯嗯,好好,我知道了。”
李沐掛斷電話,看了吳大宇一眼,點點頭說:“有這麽一個人。”
吳大宇愣下,嘀咕說道:“難道,我們找錯了人?”
李沐沒有出聲,心裏頭卻已經升起了一團疑雲。
如果能夠證實,陳家樂昨天半路離開,是去找這個唐夢珊的人,那麽他就有不在場的證據,殺害高娜,就是另有其人。
可是圍繞著陳家樂、趙航和高娜三人展開的調查中,再也沒有其他人,難道兇手是一個未知的人?
沉了許久,他給吳大宇使了個眼神,便起出去。
吳大宇忙不迭跟了出來,順手把審訊室的門關上:“老李,看來況有些不對啊。”
李沐掏出煙,兩人各自點了一:“老吳,你得去找一趟這個唐夢珊的人,確認一下陳家樂是否真的找過。如果是,在那裏逗留了多久。另外,最好還要找到其他的證明人,以免陳家樂和唐夢珊串通好。”
吳大宇了頭,鬱悶的說:“本來以為馬上就能結案,沒想到居然又出了幺蛾子。他媽的,兇手不是陳家樂,又會是誰呢?”
李沐默默著煙,沒有出聲。
此刻他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可是讓他很糾結的是,這個人本就不備行兇殺人的能力。如果真的是這個人,又是怎麽做到的呢?
見李沐不出聲,吳大宇跺跺腳:“行,我現在就去查,你和小葉先去我辦公室等著。”
李沐吐了煙氣說道:“好吧。”
吳大宇當即轉而去。
李沐把葉靜心了出來,兩人並肩去了吳大宇的辦公室。
關上門,葉靜心一屁坐在沙發上,抱著胳膊說:“老李,從剛才整個審訊過程來看,陳家樂是兇手的可能並不大。”
李沐點點頭:“沒錯,從他的表現來看,他雖然對趙航和高娜很惱火,可最先想到的,是怎麽解決錢的問題。如果是心中對他們充滿了恨意,言談舉止之中,一定很出蛛馬跡的。”
葉靜心著下頜沉說道:“這麽說,兇手另有其人,那到底是誰呢?是我們已知的這幾個人中的一個,還是另有其人,一個我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李沐又點一煙,瞇著眼睛緩緩說道:“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一個人,不過暫時還不敢確定。這樣,小葉,你馬上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裏?幹什麽?”葉靜心茫然的問。
李沐湊到耳邊,飛快的低語了幾句。
葉靜心頓時一臉的驚訝:“老李,這不太可能吧?”
李沐嘿了聲:“往往越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你馬上去查,越來越快,以免夜長夢多。”
葉靜心點點頭,站起說:“好,我找找關係,應該很快就能查清楚。”
李沐擺擺手:“注意安全,如果實在沒辦法,就給小敏打電話。”
葉靜心嘁了聲:“連這點事兒我都搞不定,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瞧好吧。”
當即,一陣風似的走了。
李沐長長吐了口氣,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天空,自言自語的說:“我有直覺,十之八九,就是我想到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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