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和葉靜心並肩坐在沙發上,不約而同打量著對麵的孫娟。
孫娟沒有躲避他們的目,臉上盡是坦然之。
葉靜心猶豫的說:“孫小姐,聽說你是因為一場車禍,才這樣的?對不起,有些冒昧。”
孫娟淡淡一笑:“沒什麽對不起的,我的確是因為那場車禍而了現在的樣子。不過況還不算壞,醫生說隻要我堅持康複訓練,很快就可以恢複如初。”
葉靜心點點頭:“那就好。”
李沐環顧了一下四周:“孫小姐,你一個人獨居?父母不在邊嗎?”
孫娟說道:“我父母都在鄉下,年紀比較大了,也不適應城市生活,所以他們沒過來照顧我。”
李沐皺了皺眉頭:“你行不便,一個人不太容易吧?”
“我請了個保姆,每天會按時過來做飯打掃衛生什麽的,生活上沒什麽不方便的。”孫娟說道。
李沐聳聳肩,想要繼續追問孫娟的個人問題。
沒想到孫娟卻說道:“兩位警,你們需要從我這了解什麽?是關於陳家樂的嗎?”
李沐莞爾一笑:“沒錯,抱歉,我們說正題。是這樣的,據我們了解到一些況,昨天下午給孫小姐理發的,其實並不是陳家樂,而是他的學徒王寶,可是你卻對方撒了謊,請問是因為什麽?”
李沐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讓孫娟有些措手不及,愣了半天,才苦笑說道:“我就知道,騙不過警察。”
李沐和葉靜心對視了一眼,覺到有些意外,沒想到孫娟居然這麽坦然,直截了當就承認了。
李沐深深看了一眼:“孫小姐,我們想聽聽其中的原因。”
孫娟微微一笑:“其實沒什麽特殊的原因,陳老板昨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如果有人問起,就這麽回答即可。我們畢竟認識了很長時間,我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便答應了。”
李沐沒有說話,而是盯著的眼睛審視了許久。
葉靜心嘿了聲:“孫小姐,你知道陳家樂的友高娜遇害的事嗎?”
孫娟出了意外之,驚訝的說:“遇害?高娜?”
葉靜心點點頭:“高娜於昨天下午三點多,在一間出租屋被人殺害了。”
孫娟頓時雙手捂住口,喃喃的說道:“真是讓人意外……你們不會懷疑是陳老板幹的吧?”
葉靜心抿了抿,沒有回答。
李沐卻站起說道:“孫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看看你的房間?”
孫娟一怔,眼中閃過一慍怒:“這位警,你覺得查看一個孩子的房間合適嗎?”
李沐聳聳肩:“警方辦案,不分男。”
孫娟惱怒的說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李沐毫不客氣:“那我隻能回去取一張搜查令出示給你看。”
孫娟脯起伏,許久才嗡聲說道:“最好不要我的私人品,否則我會投訴你們的。”
李沐淡淡說道:“放心,我們辦案,都是符合法律法規的。”
說完,也不管孫娟是否高興,徑直朝臥室去了。
孫娟調轉椅,想要跟過去。
葉靜心卻搶先一步,一把按住椅的扶手:“孫小姐,請留在客廳。”
孫娟怒道:“你們太過分了。”
葉靜心笑道:“抱歉,因為你是昨天唯一可能和陳家樂接過的人,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排除對你的懷疑。如果你不配合,我們有權利懷疑你與高娜遇害一案有關係。”
孫娟臉頰一陣搐,狠狠白了葉靜心一眼。
李沐很快從臥室裏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相框:“孫小姐,這裏有一張合影,希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孫娟直勾勾盯著李沐手中的相框,微微發,喃喃說道:“一張合影,難道犯法了嗎?”
李沐搖搖頭:“當然沒有,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和這張照片裏的男人——更準確的說,你和陳家樂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張親昵的合影?”
說著,他把相框舉了起來。
上麵是一張男合影,孫娟挽著陳家樂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背景是一片起伏的山巒。
孫娟臉連變,半晌才狡辯道:“就算是很親昵,又能說明什麽?我們除了是顧客關係,還是很要好的朋友,不可以嗎?”
李沐走到麵前,雙手拄著椅扶手,俯下,盯著孫娟的雙眼,一字一頓說道:“孫小姐,看來你替陳家樂撒謊,原因並沒有你說的那麽多簡單吧!你和陳家樂,不單是顧客關係,很可能是人關係吧。”
孫娟的膛劇烈起伏著,鼻孔一張一翕,眼睛裏漸漸蓄滿了淚,最後哽咽的說:“那又怎麽樣?我們都是年輕人,相過沒有任何問題。”
李沐角一勾:“很好,請問,你們現在還保持這種關係嗎?”
孫娟渾一,掙紮著要起,可是卻隻有上半掙紮了一下,便重重的靠在椅背上,大口穿著氣說道:“沒有,沒有,我們已經分手了。”
李沐笑道:“你又在撒謊,既然分手了,為什麽還要替他說謊呢?”
孫娟怒道:“分手就不能是好朋友了嗎?就不能幫朋友的忙了嗎?”
李沐搖搖頭:“當然可以,但是你明明知道陳家樂去幹什麽,卻還要替他瞞,這就涉及到包庇罪!”
“我沒有,我不知道。”孫娟尖聲喊道。
李沐直起腰,長歎一聲:“孫小姐,你這樣值得嗎?你為一個殺人犯打掩護,隻能讓自己掉進無盡的深淵。給你五分鍾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到門外等你。”
說完,給葉靜心使了個眼,兩人便推門出去,隻留下渾發的孫娟。
門外樓道裏,李沐掏出一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葉靜心擔心的說道:“老李,這樣會不會刺激到孫娟,萬一發生什麽不測,我們可難辭其咎。”
李沐嘿嘿笑道:“放心,孫娟是個聰明的人,知道孰輕孰重。我相信,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饒是李沐這麽說,葉靜心還是擔心的看著房門,隨時準備衝進去。
一煙吸完,正當李沐準備點第二煙的時候,房門打開了,滿臉淚痕的孫娟出現在了門裏。
李沐把香煙放回煙盒,微微一笑:“看來孫小姐已經想好了。”
“進來說。”孫娟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
再次回到客廳,孫娟雙手叉在前,默默的看著李沐兩人。
李沐也不著急,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半晌,孫娟才長長的歎了口氣,聲音嘶啞的說:“我給你拿喝的去。”
也不管李沐二人是否答應,便推著椅去了廚房。
傾,拿著幾罐飲料回來,放在茶幾上:“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李沐聳聳肩:“沒關係,我們有都是時間。隻是,不知道是否會耽誤孫小姐康複訓練。”
孫娟苦的笑了起來:“什麽狗屁康複訓練?我這輩子隻能坐在椅上度過了,我已經是一個徹底的廢人了。”
李沐兩人默不作聲,猜到先前孫娟那麽說,隻是為了盡快把他們打發走的借口而已。
孫娟自顧拿起一罐飲料打開,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大大了口氣說道:“我和陳家樂相過一段時間,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可是誰能想到,一場車禍,把所有的好全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