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這個問題,了顧明順的心結。
每天瘋狂磨練畫技之餘,他不斷的思考著。
有時,他也會去那尊神像麵前,像一個虔誠的信徒跪在神像麵前,等著那個聲音的出去。
可卻遲遲等不到那個聲音,折磨得他心疲憊。
轉眼過去了大半年,畢竟是小孩子的心,他漸漸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管他那麽多,反正他想要的,所希的,正在一點點的發生。
不出意外,再過幾年,他褪去稚,就會為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顧家的輝煌,將由他顧明順再次書寫。
將來他老去的那一天,家譜中必定會有他濃重的一筆,記錄他這個天才年是如何在逆境中崛起的。
後輩將有無數人對他頂禮拜,把他當做偶像和榜樣,正如他對顧家先祖們的敬仰。
新年將至,有天傍晚,從小的玩伴,青梅竹馬的顧金忽然闖進了他的畫室。
自從那個雨夜之後,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磨練畫技上,沒有時間和顧金一起玩耍,甚至都快忘記了他還有這麽一個夥伴兒。
顧金的到來,讓顧明順無比的開心,拉著觀賞自己的作品,跟講述自己對未來的展。那時的他,太需要有人來認同,而顧金是所有認同他的人中最重要的一個。
顧金聽得魚泡似的眼睛閃閃發,真心為顧明順開心,那個憂鬱的年再也不複存在,希眼前這個渾充滿生機的男孩兒,他就像是一顆正在閃閃發的金子,深深的吸引著。
的心房,正在為他悄然的展開。
於是,就說:“順子,為我畫一幅畫吧!我一定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保管珍惜,當傳家寶。等我老了的時候,我把你的故事講給我的孩子們聽。”
顧明順能覺到這個孩兒對他出的誼,隻有他們這個年紀的,才是最清澈最無暇的。
他沒有毫的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
當天晚上,他就為顧金畫了一幅畫。
他想到和顧金共同的經曆,想到是他們一起發現的六臂神像。
於是,他就把六臂神像畫了下來。
可是又想,這神像看著讓人不舒服,如果這樣直接展現在畫麵上,金子每次看到肯定也會不開心的。
他就利用家傳的技法,在神像之上,又繪製了一團黑氣。
可是一幅畫中,隻有一團黑氣,又顯得是那麽單調,要添加一些什麽呢?
他去翻了家中很多書籍,最後做出決定,那用大大小小的佛像,作為這幅畫的背景。
當他完這幅作品的時候,他仔細端詳著,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覺,可是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種覺。
畫鑲在了一個的畫框裏,他親手給了顧金。
和他預想的一模一樣,顧金對這幅畫充滿了好奇,追問他為什麽要畫那麽一團黑氣呢?
顧明順就神神的告訴:“其實,這畫裏是有一個的,隻有等到某個時機,你才會看見它。”
他的故弄玄虛,讓顧金對這幅畫產生了無邊的想象力。
就說:“那總得給它取個名字吧?每幅畫都有名字的。”
顧明順鬼神使差的說:“就‘鎮’吧。”
畫那麽古怪,名字亦是如此古怪。
兩個古怪聯係在一起,讓顧明順也有些意外。
不過沒關係,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他相信,不管是取什麽樣的名字,顧金都會喜歡的。
因為,那時他為畫的。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幅畫,為顧金一家,帶來的可怕的厄運。
………
顧明順一口氣說了許多陳年往事,覺到口幹舌燥,就拿起一罐飲料打開,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李沐皺著眉頭,沉說道:“我現在終於明天,顧金為什麽不願意提起你,甚至否認認識你。”
顧明順有些愕然的看著李沐,出不解之來。
李沐就把他們住進客似雲來旅店二零四房間,並且見過那幅畫的事說了。
顧明順這才出了了然之,苦笑的說道:“都是我一手造的,我當時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葉靜心問道:“是什麽樣的事?”
顧明順又打開一罐飲料喝了,才聲音低沉的說:“事發生在我送給金子那幅畫的第三天晚上……金子的父母,是我家的傭人,不過他們不住在顧家大院,而是現在的客似雲來旅店,那時候那裏還不是旅店,是我家的一別院。”
顧明順長長吐了口氣:“那天晚上,金子忽然驚慌失措的跑到我家來,是福伯最先遇見的,見一臉的驚恐,就問發生了什麽。”
“金子當時已經恐懼到了極點,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福伯把帶我的畫室,見到我之後,才勉強平靜了下來。”
“原來,那天晚上吃過晚飯,父母就早早的睡下了。因為吃的太飽,就在家附近溜達,打算消化消化。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回到家裏,一進門就聞到了一刺鼻的味道,那是腥味兒,人的味道。味道,是從父母的房間裏散發出來的。”
“於是,就好奇的推開了父母房間的門,看見父母雙雙躺在床上,人已經變了幹,床上染滿了跡。”
“當時就嚇傻了,一下子就癱坐了地上,這時候忽然聽到後有沙沙聲,回頭一看,一個張牙舞爪的黑影一閃而過。”
“也不知道是哪裏鼓起的勇氣,連滾帶爬的追了上去。不想那黑影鑽進了的房間,可追進去之後,黑影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明所以,不知所措,忽然想到來找我,於是就轉出去。”
“無意中眼角餘往房間瞥了一下,赫然發現,我送的那幅畫,有一團黑氣猛的回了畫中。”
顧明順臉頰一陣搐,苦的說道:“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就是我的代價。金子來找我,我一個小孩子除了安之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把事給大人來辦,福伯去報了警,警察去了現場,隻能判斷出,金子的父母是被某種東西吸了致死的,其他的線索一點都沒有找到。”
“金子父母的後事,是福伯一手辦的。從那以後,金子就了孤兒。也許,發現了什麽,漸漸和我變得疏遠起來。”
“畢竟,父母是我家的傭人,在我家工作了很多年。金子的生活,一直也是由我家來照顧的。”
“唉,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我送給的那幅畫,會給帶來那麽多的不幸,父母的死,僅僅隻是開始。”
李沐皺了皺眉頭:“我看金子現在過的也還不錯,難道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嗎?”
顧明順低著頭,角一直在搐,能看得出來,他正在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緒。
李沐也不著急,隻是默默的看著他。
許久,顧明順忽然抬起頭,哽咽的說道:“金子的一生,都是毀在了我的手上。嘿嘿,其實,我的罪孽又何止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