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山鎮派出所出門相迎,帶隊的居然是派出所所長,互相介紹才知道,他華振龍。
李沐旁敲側擊,才從對方話中了解到,聞展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特殊的份——聞展所在單位的特殊事件派遣員。
有了這層份的保護,華振龍連要求驗證工作證的勇氣都沒有,全程都陪著笑臉,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李沐兩人哭笑不得,又不得不裝腔作勢。
萬一要是餡了,接下來的事可就不好辦了。
雙方寒暄了幾句,李沐就表來意。
華振龍二話不說,直接把當時負責顧明順失蹤案子的兩名警員給了過來。當然,當時的記錄也一並帶到。
李沐先是仔細翻看了一下記錄,況和福伯說的沒有任何出。
於是就把記錄放在一邊,打量了一下麵前直站在的兩名民警。
他們一個三十五六歲,一個二十剛出頭,顯然收到了華振龍的暗示,他們對李沐二人畢恭畢敬,一直行注目禮。
“兩位,能詳細回憶一下,顧明順失蹤那天,你們接到報警之後,到了顧家大院都發生了什麽事嗎?”李沐緩緩問道。
年長的民警回憶了一下,就說道:“我們接到顧家報警的時間,是在當天晚上的十點前後,詳細的時間我沒有留意。當時我和小劉值班,接到報警之後,就步行前往顧家。”
他略微停頓,解釋道:“畢竟畫山鎮就這麽大,我們派出所距離顧家大院不過就是兩三裏路,而且對方報的失蹤案,所以我們並不著急。”
李沐點點頭,表示理解。
年長民警這才再次回到正題:“我們到了顧家大院,迎接我們的是老管家福伯。鎮上的人,無論大人小孩兒都認識福伯。他從小就在顧家長大,也算是半個顧家的人。”
李沐角勾了勾,雖然年長民警說話比較囉嗦,但是貴在喜歡把事因果關係直接道明,這樣讓人能夠更加快速理解的他意思,跟上他的節奏。
“福伯說,顧先生是在下午三點多不見的,但是因為不確定他是否有事,他們才選擇沒有第一時間報警。據福伯描述的況,我們把顧家大院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回到所裏,我馬上聯係我們所長。我們所長連夜回來坐鎮,把所裏其他民警就回到崗位上,對全鎮展開了搜索。其中也包括調看了各個路口的監控路線,我們一直忙碌到次日上午九點多,依然沒有找到人,最後定為失蹤。”
“我們之所以這麽大幹戈,原因很簡單,顧明順是我們畫山鎮的臉麵,他也是著名的畫家,他忽然失蹤關係重大。鎮上的領導也非常重視,這幾天一直在追問我們是否有結果。”
年長民警一口氣,把他們接案之後的全部經過說了一遍。
李沐眉頭鎖,等他說完,就說道:“你沒有詳細說明調查監控的結果,麻煩補充一下。”
年長民警愣了一下,轉頭看一眼華振龍。
華振龍臉一沉:“看我幹什麽?聞先生問什麽說什麽。”
年長民警收回視線,說道:“我們調看了顧明順當天下午失蹤前後全鎮的監控錄像,並未發現顧明順的蹤跡。我們鎮上為了保持古風特點,所有的監控線路和攝像頭都是十分蔽的,鎮上的百姓對各個攝像頭的位置並不是全然了解。所以,想要刻意避開監控,是幾乎不可能的。所以,據監控調查我們得出結論,顧明順其實是在顧家大院消失不見的,至於他是否是真的失蹤,或者是另有,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獲得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李沐深深的看了年長民警一眼,忽然問了一句題外話:“你什麽名字?從事警察這行多年了?”
年長民警遲疑了一下,就站直腰板,打了個立正:“本人田家勝,來畫山鎮派出所工作十年又三個月了。”
李沐微微一笑,擺擺手:“不用這麽正式,我隻是隨便問問。咱們說回正題,你在畫山鎮工作了這麽久,對顧家有多了解?比如他家中有多人口?都是一些什麽人之類的?能給我說說嗎?”
沒想到,他剛一問完,田家勝居然說道:“論對畫山鎮悉程度,還是我們華所長最有發言權。我笨拙舌,也說不明白。”
李沐一陣愕然,隨即才明白過來,田家勝這是估計華振龍的麵子,如果所有的問題他都代為回答,華振龍豈不是沒有一丁點的存在?
華振龍咳嗽了一聲,還故意長了音。
李沐就順勢看向他,笑著說:“看來要麻煩一下華所長了。”
華振龍嗬嗬一笑:“不麻煩,不麻煩,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要說起這顧家來,幾十年前可是真正的大戶人家,全家上下有百十口人,是真正的四世同堂。但是家裏的仆人,就占了人口的三分之二。”
李沐和葉靜心飛快的換了一下眼神,心頭都是一。
顧家幾十年前還有上百口人,可現在偌大的院子裏,隻有三個人。難道,其餘的人都離開了,亦或者是都死了?
正在他們胡猜測之際,華振龍已經繼續說道:“按說這麽大的家族,又有著幾百年的底蘊,人丁會原來越興旺才對。可是也不知道怎麽的,大約在二十一二年前,顧家大院裏,忽然接連的死人。有時候,一個月就要死上三五口人,也不分老老。”
“剛開始,顧家還為死人舉辦喪事,可隨著死人越來越多,他們幹脆就關起大門來,不在與外人來往。”
“這事兒一開始大家就覺得十分詭異,隨著顧家死的人越來越多,終於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直接上門展開了調查。”
“可結果卻人大跌眼鏡,顧家死的每一個人,都有合理的原因,本就不存在謀殺什麽的。”
“就這樣,死亡在顧家持續了好多年,最後隻剩下東家顧明順和老管家福伯。也許是因為家中發生了巨變,顧明順深居簡出,平時很麵。大院裏的吃穿用度,都是由福伯出外采購。每年也會雇一些外地人去大院裏進行清潔整理。”
葉靜心打斷他的話:“那雅秀是怎麽回事兒?”
華振龍咧一笑:“顧明順又不是真的永遠不出門,雅秀姑娘是他再一次畫展上結識的,那段時間經常能看到他們手拉著手一起出來散步,有說有笑的。鎮上的人都說,顧家這是又要有新希了。”
華振龍忽然搖搖頭,歎了口氣:“可惜,誰也沒有想到,三年前初春,顧明順和雅秀出去了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雅秀就坐上了椅,顧明順也恢複到了原來的狀態,一年到頭也不幾次麵。後來聽和福伯比較絡的人說,雅秀出了嚴重的車禍,導致截肢,了廢人。顧明順神上到了嚴重的打擊,甚至都產生了厭世的緒……嗬嗬,這些其實都是聽人瞎傳的,水分太大,不能完全相信。”
李沐臉上出了凝重之,腦海裏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葉靜心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低聲說道:“老李,我看也問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
李沐吐了口氣,起像華振龍等人告辭。
華振龍極力挽留,要安排午飯,卻沒李沐一口回絕,他急著返回賓館,把腦海剛剛產生的想法跟葉靜心描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