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正華當眾失言,坐實了蔡楊的指控。
一時間,無言以對,呆在當場。
會議室,雀無聲。
所有人,都默默的看著藍正華。
張立書歎了口氣,轉向李沐:“李先生,你說藍副縣長買兇殺人……”
李沐微微一笑:“沒錯,我指的,就是酒廠雙案。現在,請我們的第二位證人出場。”
他話音一落,會議室門,就被人推開。
魯正和梁樂,帶著蔣振軍走了進來。
魯正沉聲說道:“蔣振軍,你聽出給你打電話那個人的聲音了嗎?”
蔣振軍一指藍正華:“就是他……魯隊,我手機裏有當時的電話錄音,你們可以進行對比。”
魯正點點頭:“不用你說,我們當然會進行對比。”
藍正華還沒有回過神來,蔣振軍又及時的出現了。
他的臉上,瞬間沒了。
結結,無力的狡辯道:“我沒有……我,我……為什麽要買兇殺人?”
魯正嘿了一聲,看向李沐。
後者吐了口氣:“為什麽買兇殺人?這就要從十五年前王貴案說起了……十五年前,蔡楊想要擴建酒廠,向土地局申請了一塊土地的審批。”
“可當時,酒廠汙染嚴重,五羊縣的百姓們怨聲載道,你卻一意孤行,執意協助蔡楊打算拿下那塊地。
時任土地局副局長的劉京山,竭力阻攔,最後將土地審批的事攪黃,你因此懷恨在心。”
“於是,便和蔡楊商議,打算報複劉京山……劉京山的兒劉芳芳,年時因為高燒,導致腦神經損,智力較普通人低。
你就利用這一點,暗中安排土地局的同事,時常請出去喝酒吃飯玩樂,使常常深更半夜才回家,令其丈夫王貴心中起疑。”
“與此同時,蔡楊的遠房親戚蔡東來夥同酒廠車間主任李長林,利用其社會關係,在縣裏散布謠言,聲稱劉芳芳行為不檢,不守婦道。
謠言傳王貴耳中,使其更加篤定,劉芳芳對他不忠。”
“至於謠言的容,我自然無法猜到。不過,可以想象,無非就是劉芳芳與人廝混,甚至王鵬飛,並非王貴親生之類。”
“王貴本來就是贅到劉京山家的,為人憨厚老實,老婆劉芳芳又貌如花,心理上肯定十分的自卑。再加上有人經常說三道四,因此回家和劉芳芳時有爭吵……這一點,其鄰居均可證明。”
“久而久之,這就了他殺妻殺子的導火索……藍副縣長,如果我所料不錯,你那位遠房親戚蔡東來,肯定在關鍵的時候,又悄悄的推了王貴一把。而且,很可能還暗中授意王貴應該如何做。”
李沐說到這裏,目炯炯的看著藍正華。
藍正華臉頰搐了幾下:“這都是你猜的,沒有真憑實據。”
李沐點點頭:“沒錯,畢竟,蔡東來和李長林已經遇害,當年的況如何,已經無從知曉。不過,這件事的真偽,我們可以通過走訪當年的老人,依然可以了解一個大概。”
藍正華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這時,蔡楊忽然說道:“我可以證明,李先生所說,八九不離十。當年,藍正華的確跟我提過這件事,說他安排了人對付劉京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藍正華頓時怒目而視。
蔡楊卻佯裝沒看見。
李沐趁機說道:“這就是藍副縣長雇人殺害蔡東來和李長林的原因了……現在,讓我還原一下案發前的形。”
“那天,我對李同說,想要找他父親李長林聊聊。李長林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裏就產生了恐慌,以為我肯定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
“他便和蔡東來取得了聯係,蔡東來拿不定主意,就給藍副縣長打電話求助。那時,你便立刻了殺人滅口的念頭。假意安蔡東來,讓他先和李長林會麵,然後一同去找你。”
“與此同時,你給蔣振軍致電,威利,讓他幹掉蔡東來和李長林。蔣振軍麵對高額的報酬,以及擔心你迫害他的家人,便答應了此事。”
“他按照約定,在育館門前,接到應約而來的蔡東來和李長林,將他們帶到酒廠附近的鹽堿地以鐵錘擊殺。到了晚上,又拋在酒廠的廠房。”
“按照你的想法,酒廠荒廢多年,平時幾乎沒有人出沒,兩人的被發現,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警方想要破案千難萬難。”
“可你絕對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當天夜裏,竟然有人去酒廠盜竊金屬,令蔡東來和李長林的,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嘿嘿,藍副縣長,這幾天你肯定是惶惶不可終日吧?”
藍正華抿著,一言不發。
這時,鄭海說道:“藍副縣長,經過我們調查,給蔣振軍打款的那張銀行卡的主人,藍勝男,是你同族的表妹……畢竟藍姓十分罕見,還是很容易查到的。藍副縣長,事已至此,你還是乖乖的自己認罪吧。”
說著,轉向張立書:“張縣長,我申請將藍正華拘捕歸案,將酒廠雙案和十五年前的王貴案並案調查。”
張立書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鄭局,我建議你們警方還是要走一下流程,要符合辦案的規矩。另外,藍副縣長畢竟是公職人員,這件案子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宜聲張,有損我們五羊縣縣委的麵。”
鄭海嘿嘿一笑,從公文包取出一張拘捕令:“張縣長,這是縣局下發的拘捕令……魯正,還愣著幹啥?抓人。”
魯正麵無表,幾步走到藍正華麵前,掏銀手鐲,在其麵前晃了晃:“藍正華,走吧,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藍正華坐著沒。
魯正就冷聲說道:“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們警方會認定你拘捕……”
藍正華盯著眼前晃的手銬,猶豫了半晌,才緩緩出了雙手。
魯正老實不客氣,哢噠一聲,就給他帶上了。
張立書見狀,臉變得異常沉。
等魯正把藍正華、蔡楊和蔣振軍帶出了會議室。
就一拍桌子,宣布散會。
眾人忙不迭的起,灰溜溜的走了。
“鄭海,你留下,我有話說。”張立書瞥了鄭海一眼,帶著幾分惱怒說道。
鄭海撓撓頭,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李沐和鄭海換了一下眼神,就隨著其他人出了會議室。
到了縣委大樓外,他就坐在正門的臺階上,看向大門外。
魯正將藍正華三人押進警車,遠遠的朝李沐揮揮手,就開車走人。
李沐暗暗吐了口氣,視線轉向天邊。
此時此刻,夕即將落山,又一個夜晚悄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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