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形微，後退了兩步，滿臉不可思議：“他……他真的會那樣做嗎？他怎麽能呢？他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說著，紅了眼眶。

    不願相信，可理又讓覺得，這就是事實。

    江子兮，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讓明白，邪君有多可怕，多不是個東西。

    林家這百年來，以除魔為要事，這第一個要除的，就是邪君。

    看來老祖宗的宗旨，一直都是對的。

    “林夕，我們是不一樣的，邪君不管殺誰，他都不會害你。”江子兮安道，“所以你不用害怕，至於你到底要怎麽做，你隻需要跟從自己的心就行了。”

    “他對不起天下人，但他不曾對不起你，所以沒有人能威脅你，也沒有誰能強迫你除魔。”

    江子兮說罷，拍了拍林夕的肩膀，示意先回去，而自己則打算往高走。

    可剛走一步，林夕就拉住了的手，抹了一把鼻涕，堅定的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但咱們可能會死在上麵。”

    “我不怕！”

    江子兮哭笑不得，隻能帶著一起往上走。

    樓總共有七層，但到第五層後，就走不上去了。

    倒不是們走不，而是第五層的樓梯口，被砍斷的。

    是的，不是鎖鏈鎖著，也不是多一個鐵門欄，而是被砍斷了。

    看來以前總有聖好奇的往上走，而每一次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導致五長老不得不將這層樓梯給砍了。

    江子兮和林夕看到斷層的樓梯，都是一愣。

    “這大晚上的，也太嚇人了！”林夕狠狠鬆了口氣，“剛剛但凡我走得快一點，現在你都能在我墳前燒紙了。”

    江子兮哭笑不得，這丫頭咒起自己來，還真是一點不留。

    抬頭看了一眼斷層的樓梯，又看了一眼樓下十幾米的高度，思考自己從這裏著欄桿，跳到樓上的可能有多大。

    最後得出結論，跳上去的可能，是無限趨近於零。

    而掉下去的可能，則是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是掛在這層樓上。

    不過不管是掉下去，還是掛在這裏，一晚上的時間，都足夠死了。

    所以，死亡率，百分之百。

    想到這裏，江子兮收回了前腳，後退一步：“算了，還是等聖選拔那天再瞧瞧神鳥是否有神力吧。”

    林夕瘋狂點頭，拉著江子兮急忙往樓下走。

    回到一樓，江子兮乏力得不行，倚在柱子上就睡著了。

    次日，是被小姑娘的哭聲給吵醒的。

    “我該怎麽辦，我會不會死在這裏？我還想回家，我爹娘若是找不到我了，肯定會著急死……”

    “我也不想死……”

    第一個姑娘哭，立馬帶第二個姑娘哭，之後，便是群結隊的姑娘拉斷最後一弦，泣不聲。

    江子兮了眉心：“你們這是怎麽了？”

    小姑娘哽咽道：“姐姐，剛送飯的侍說，昨晚有人擅闖五樓，等聖選拔一結束，我們就都得死。”

    “你說什麽？！”林夕悠悠轉醒，瞪大了眼，“們怎麽知道昨晚有人擅闖五樓？”

    小姑娘麵麵相覷：“聽說這五樓設了結界，隻要有人衝破結界，五長老都會知道。”

    原來五層樓的斷層，不是真的斷層，而是結界。

    江子兮和林夕對視一眼，然後默默收回目。

    “姐姐，你們說，神鳥到時候會不會真的降下懲罰，讓我們都死在這裏？”

    江子兮喝了一口粥：“別怕，他們不是說了嗎，神鳥從未傷害過候選聖，所以肯定不會降下懲罰的。”

    們該害怕的，是五長老這行人。

    這才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五長老不讓們靠近神鳥，應該不是神鳥會降罪於候選聖。

    因為們的死活，五長老等人都視為草芥，不可能當回事。

    能讓五長老和其它下人如此在意，除非是們見到神鳥後，罪孽就會降到五長老等人上，

    或許，是神鳥會為了候選聖們出氣？

    想到這裏，一切就都豁然開朗了。

    “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神鳥真的不會害我們嗎？”

    “當然。”江子兮笑笑，聲音輕，“神鳥隻會懲罰有罪的人，可我們沒罪，自然就不會被懲罰。”

    小姑娘們這才鬆了口氣，喜笑開起來，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們覺得，如果神鳥真的有神力，真的不會害們，那就一定會保護們離開無心山。

    江子兮知曉們的想法後，並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破們的夢。

    “子兮，你說我們該不該把那些事告訴們？”林夕覺得很不安，“們這樣，我覺得很心痛。”

    江子兮咽下裏的飯菜，搖了搖頭：“不用了，等待死亡，和突如其來的死亡，後者會不那麽痛苦一點。”

    “更何況，說不定我們都能活著走出無心山。”

    林夕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第一次覺得，被邪君喜歡也不是什麽壞事。

    至，可以利用這份兒喜歡，護住這群小姑娘。

    江子兮心裏頗為，雖然知道，以林夕的智商，多半會把們都坑住，但，這份心還是很讓人的。

    “嗯，多謝你了。”

    林夕大手一揮，很是大氣：“跟我還客氣什麽？”

    兩人相視一笑。

    晚上的時候，林夕往兜裏裝了好幾個饃饃。

    “明天，我試著能不能用饃饃來引神鳥。”

    江子兮看著自己兜裏的饃饃，陷了沉思。

    們好像，想一塊兒去了。

    江子兮掏出塊饃饃，一點一點啃了起來。

    次日，們很早就被侍們喚醒，伺候們更，穿上鮮豔的紅子，然後挨個推到聖塔外，依次站好。

    “太出來時，神鳥就會現，屆時神鳥停在誰的上，誰就是新一任聖。”

    小姑娘們神奕奕的看著天邊，期待著太出現。

    在天邊紅剛出現的時候，黃小鳥果然從聖塔裏飛了出來。

    在紅的照耀下，江子兮恍惚間看到神鳥背後的大翅，大得驚人。

    林夕默默掏出饃饃。

    之後，隻見神鳥徑直朝江子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