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知將孩兒臉上的懊惱,看在眼裡。
他頓了下,約明白在懊惱什麼。
想起昨日的那件小曲,他也有些不自在。
半晌,他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你有跟岳父說,去京城的事麼?”
他突然出聲,令喬菁菁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爹他不想跟我們去京城。”
“為何?”陸行知眉頭微蹙。
“爹捨不得杏子村。”喬菁菁說著,嘆了口氣,“我總想著,將爹帶在邊,才好照顧他,卻沒有考慮過,故土難離,老人家會捨不得離開故鄉。”
陸行知頓了頓,寬道:“既如此,便別勉強,日後我們有空了,便回來看他,或者再過兩年,岳父年紀再大些了,我們再把他接到京城照顧。”
“嗯。”喬菁菁點頭,想到一事,問道,“我昨日在喬家留宿一事,娘……沒有說什麼吧?”
“沒有,我跟娘解釋過,娘能理解。”陸行知道。
喬菁菁聞言,稍微放了心。
不過儘管陸行知跟陸母說過了,但回到陸家後,喬菁菁還是先去見了陸母。
對於昨日突然回喬家,又宿在喬家一事,陸母倒是沒有說什麼,但是陸雙雙卻怪氣道:“有些人真是不把婆家放在眼裡,這孃家,想回便回了,一句話都沒有。”
喬菁菁瞥了一眼,未作理會。
果然,陸母蹙眉看了眼陸雙雙,“菁菁也是臨時決定留宿喬家的,你哥已經跟我說過了。”
陸雙雙聞言,有些不滿地說:“哥也真是太縱容某些人了。”
喬菁菁聽得此言,都要被氣笑了,陸行知是丈夫,縱容又如何,得到一個小姑子在這裡說三道四嗎?
故意一臉怯的樣子道:“夫君……他確實有些縱容我了,回頭,我會說他的。”
陸雙雙噎住,好半晌,才冷笑了一聲,“真是不要臉!”
喬菁菁一臉驚訝地看著,“雙雙何出此言?我怎麼……不要臉了?”
“喬菁菁,旁人不知道你,我會不知道你麼?你不就仗著有點姿,勾引我哥,對他吹耳旁風,讓他偏袒你麼?”陸雙雙一臉鄙夷。
喬菁菁一臉侷促,“我、我沒有勾引他,我們是夫妻,用、用不著那樣……”
陸雙雙面青紅錯,憤道:“喬菁菁,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喬菁菁一臉無辜,“我、我做什麼了?”
陸雙雙漲紅了臉,“你……”
“雙雙!”陸母沉聲喝斥了一句,“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注意措辭,說那些話,傳揚出去,非讓人笑話不可。”
陸雙雙惱怒不已,“我又沒說什麼,明明是,長著一副狐貍的樣子,才嫁來幾天,就將哥迷得向著,娘再維護,仔細日後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陸母面難看地拍了拍桌子,“再胡說,你便不用去京城了!”
陸雙雙一聽,氣得瞪向喬菁菁,“喬菁菁,你真是好生厲害,就連我娘都向著你了,你滿意了?”
喬菁菁:“……”
陸母被氣得腦仁疼,抬手了太。
“若哥娶的是郝好姐姐,就好了。”陸雙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便氣呼呼地跑出去了。
郝好姐姐?
喬菁菁一怔。
這又是哪號人?
陸母眉心蹙了下,開口道:“菁菁,雙雙就那脾氣,你別在意。”
喬菁菁回過神來,乖巧地點頭,“我知道的,不會在意。”
陸母聞言,很是滿意,開口道:“我這裡沒什麼事,你回屋收拾東西吧,明日一早就出發。”
“好。”喬菁菁應了聲。
……
另一邊,陸行知正在屋裡整理書信,這時,林九走了進來。
“大人。”林九揖了一禮。
陸行知抬眸道:“逍遙散的事,可有眉目了?”
林九皺著眉,搖了搖頭,頗是慚愧地說:“我們的人,天天盯著那沈廷之,可那廝卻一點靜都沒有,天天花天酒地的,好似對那事一點都不著急,可明明那日夫人威脅他後,他立即便離開了四方鎮。”
陸行知沉片刻後,淡淡道:“逍遙散能帶來的利益,那般厚,沈廷之怕是本捨不得銷燬,不過他如此沉得住氣,倒是令我沒有想到。”
林九道:“是啊,除了那日被夫人威脅時,他暴跳如雷外,後面,卻沒了任何靜,每天吃喝玩樂的,愣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暗中做著那樣的勾當。
可他就不怕東窗事發,或者夫人告知於您?”
“做這種生意,本就是鋌而走險,當時得知喬菁菁竟然知道他的時,他應當生了銷燬制逍遙散據點一事。
但我猜,制逍遙散的據點龐大,他捨不得銷燬,又見喬菁菁沒有別的作,他便篤定喬菁菁不會將此事說出去,所以他便按捺了下來。”
林九聞言,遲疑道:“夫人似乎知道沈廷之不事,大人……何不親口問問夫人,或許夫人真的知道逍遙散的據點,也好過咱們的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地搜尋。”
陸行知搖了搖頭,“應該不知道逍遙散的據點在什麼地方,那日那樣說,不過是虛張聲勢。”
林九有些惋惜,“說得也是,夫人認識沈廷之的時間並不長,會知道沈廷之的,怕也是沈廷之的隨從說了,被聽去了。
至於制逍遙散的窩點,那麼,又怎麼可能知道?”
陸行知不置可否。
“但是沈廷之這人,屬下調查過,其人心狠手辣,手段卑劣,他既知夫人知道了他的,他會就此作罷?”林九道。
“自然不會,但是如今喬菁菁已嫁了我陸家,沈廷之還是有些忌憚的。不過他不能拿喬菁菁怎麼樣,卻有可能會對的親朋下手。”陸行知黑眸微微瞇起。
“對夫人的親朋下手,大人是指……”林九心頭一凜。
陸行知屈指敲了敲桌面,淡聲道:“我岳父不願意跟我們一道去京城,留在杏子村,恐給沈廷之可乘之機,你另派一些人手,暗中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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