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妃耐著子把皮影戲看完。

    終於結束。

    老太妃看得很滿意，吩咐表演的人到跟前來，要發賞。

    方太妃心裏有些不高興，不過是些跑江湖的戲子，讓下人把賞賜發下去就行了，何必到跟前來？

    可是份尊貴的太妃娘娘，哪裏是什麽七八糟的人都能見的？

    雲燭這些年揣方太妃的心思，可謂是爐火純青，一見蹙了蹙眉，就知道心中在想什麽，馬上不聲地站到了前麵，把擋得嚴嚴實實。

    方太妃讚賞地看了一眼雲燭，不愧是邊的第一得力丫鬟。

    又用眼神示意王卿瑤也擋一擋，無奈王卿瑤本接收不到的意思，同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好一會兒，隻好放棄。

    其實們坐在廳裏麵，和穿堂之間還隔著一個院子，表演的人從幕後走到臺前，就跪在院子當中，隻要不一直抬著頭細細觀察，是不大能看清們的容貌的。

    隻出來了一個人，是位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臉上還帶著傷，神有些張，也有些心虛，抬頭飛快地瞟了一眼廳裏坐的眾人，又飛快地低下頭。

    雲燭覺得這人行跡有些可疑，不像好人，頓時提高了警惕心，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人。

    方太妃看不到那人的長相，但聽得出來隻一人走了下來，心想：這些人倒也識趣，沒有一窩蜂地往前擁著要見貴人，隻派了一個代表出來。

    老太妃笑瞇瞇問：“怎麽就隻出來了你一人？其他人呢，他們一起出來？”

    中年男人道：“回老太妃，就隻小的一人。”

    “胡說，方才明明有那麽多人說話的聲音。”

    “老太妃有所不知，小的自小學習口，技，善模仿各種口音。不是小的誇口，世間眾人，隻要小的聽過一次，就能模仿出那人的聲音。”中年男人不無得意地說。

    雲燭眼皮猛然一跳，盯著中年男人瞧了又瞧，一顆心擂鼓般跳。

    “哎喲，這麽厲害呀！”老太妃慈眉善目，臉上一直掛著慈祥的笑容，“你就在這給我再表演一個，表演好了我重重有賞。”

    “是。”

    中年男人抬起頭來：“哎呀，這麽厲害呀！你就在這給我再表演一個，表演好了我重重有賞！”

    他居然模仿起了老太妃，就老太妃剛才說的一句話，連語氣都一模一樣，要是不看人，旁人真就以為是老太妃在講話了。

    “謔！”老太妃驚呼出聲，起先聽王卿瑤說，還半信半疑，眼下是真的不得不信了。

    雲燭手心裏都是汗，有不好的預。

    方太妃還沒反應過來，隻是覺得這民間的戲子有點本事。

    “來人，重重有賞。”

    老太妃一吩咐，便有丫鬟端了擺著三個銀錠子的彩漆推盤走了過去。

    那中年男人瞅了一眼托盤，咽了咽口水，磕一個響頭：“小的不敢要。”

    “哦？為何不敢？”

    中年男人訕訕地說不出話來，拿眼角瞟了一眼王卿瑤。

    王卿瑤眼看差不多了，看一眼四周，吩咐：“你們都下去。”

    老太妃點點頭。

    院裏伺候的人就都退到了門口，雲燭遲疑了一會兒，也跟著往外走。

    王卿瑤喊住：“雲燭留下。”

    雲燭要笑不笑地看向王卿瑤，張地一個勁兒地哆嗦：“奴婢……”

    “無妨，我相信你。”

    雲燭：“多……多謝王妃信任。”

    方太妃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王卿瑤，太打西邊出來了？王妃什麽時候覺悟這麽高了？

    方太妃不知道王卿瑤要幹嘛，眼見得院裏就剩下們三位主子並一個雲燭以及跪著的那位善口，技的中年男人了，王卿瑤才又慢悠悠道：“好了，你給方太妃再表演一下吧。”

    方太妃蹙眉，一頭霧水。

    中年男人道：“是。”

    然後開始了他的表演。

    “王爺，那王卿瑤有什麽好？論出、論相貌比得過我嗎？隻要你願意，我馬上就是你的人。王爺……”這是馮江朵的聲音，語氣卻甜膩、嫵得人起皮疙瘩。.x33xs.

    “南歌郡主，請你自重！”這是蕭允的聲音。

    “我朵朵，王爺你知道嗎？我見你第一麵就喜歡你了，我來端京也是因為你……”

    “你別我！虧得王妃對你這麽好，你這麽做對得起王妃，對得起蕭墨嗎？”

    “王卿瑤就是個蠢人而已，誰要對我好了？至於蕭墨……嗬嗬，他也真是好笑，我隨便勾勾手指頭，他就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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