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淳開著車,時不時自後視鏡裏往後排去。
顧驚洲坐在正中間的位子,兩手抱臂靠著椅背閉雙眼,好像是在休息。
可是從他時不時皺起的眉頭和跳的眼皮,阿淳可以看出來,老板本就沒有休息的心。
“老板,你我查的那幾家網站負責人的家庭住址還有家裏的況,我已經查出來了,接下去您打算怎麽做?”
顧驚洲半睜雙眼,“你手下的人跟兩天,先拍下他們家人的照片,然後劫住問話,查清楚到底他們是怎麽收到那則報導原稿的。”
阿淳疑,“老板?為什麽不直接劫住問話?還要費勁去拍他們家人的照片?”
半瞇的眸子裏閃出寒,顧驚洲臉頰線條繃得筆直,“你手裏都沒有籌碼,人家憑什麽跟你說實話?也是可以用錢問出來的,可是一旦用了錢,誰都不能保證還有下次。”
阿淳一愣,隨即直後背,握著方向盤的手心裏滲出冷汗。
他眨眨眼睛,由衷的欽佩,“老板手段高明,把他們家人的照片給他們看,他們就知道我們派人跟著,如果他們不說實話,那就是不想保證家人的安全了。
如果這次拿錢問出消息,他們會覺得這樣做是對的,以後說不定還會再發這樣害人的新聞,再等著金主出高價打探消息。
所以老板您用這個高招,那麽他們以後再為了謀取暴利發這樣的不實報導,就得掂量掂量了。”
顧驚洲又閉上了眼睛,他眼前晃著躺在那裏的蘇音的臉,就算是傷重昏迷,的臉上依舊寫滿了倔強和不屈。
咬著牙夢魘的模樣讓他心疼,在夢裏見到了什麽,是不是在跟自己鬥爭?
事實就在眼前,讓百口莫辯,可還是那樣的不屈服也不認錯,究竟是為了什麽?
如果說跟謝寧真的有私,那麽麵對自己時的,是裝的出來的嗎?
這一路走來,從地下兩年再到自己提出分手,再然後要挾自己空降CG,直到破鏡重圓,自己將母親的戒指套到手指上。
顧驚洲再沒心,也能覺到蘇音對自己的一片深。
又怎麽可能在同一時間裏跟謝寧茍且,而且還能勾結蘇淮北轉移CG的資金,並功的把警方和CG的焦點投放在曹經理的上。
如果心思這麽縝的話,為什麽要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給發郵件呢?完全可以找一咖啡館用公共網絡,這樣誰能查到的行蹤?
況且蘇音的子他怎麽可能不明白,如果真錯了,而這麽多的事實擺在眼前,一定不會狡辯。
會直接看著自己的眼睛說:“對,顧驚洲,這一切都是我所為。”
然後會把這樣做的原因一一擺在自己眼前,既然事已經敗,會承擔後果,更不會因此而選擇逃避般的自殺。
顧驚洲的眉挑了挑,睜開眼睛看著阿淳的後腦勺,“你有沒有認識的黑客?有沒有一種可能,在某地利用一個IP然後登陸某個人的郵箱冒名發電子郵件?”
阿淳嘿嘿一笑,“這很簡單啊,隻要弄個代理服務就行了,不過前提是得先連上這個人的電腦。”
顧驚洲沉一會兒,“你的意思是,想要盜用這個人的IP甚至控他的電腦,就得先進這臺電腦所在的地方,然後進行一番作?”
阿淳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也還有另一種辦法,給這個人的郵箱發一封帶鏈接的郵件,隻要他一點開,等於就把自己電腦的後門為黑客打開了。
怎麽老板?你還想監控這幾個網站負責人的電腦?你想怎麽弄?我認識的那些渡客裏,可是也有電腦高手……”
阿淳一臉興,顧驚洲的臉卻沉了下來。
CG信息部有一項職責就是負責維護公司上下的所有電腦,如果有這樣的後門的話,他們應該早就發現了。
而且顧驚洲也相信,蘇音做OF這麽多年,也不可能隨便就點開郵箱裏來曆不明的垃圾郵件。
如果按阿淳這麽說的話,那這個陷害蘇音的局,鋪展的可是夠大的,先是加州的項目,再然後他還得能知道城曹經理騙蘇淮北幫他洗錢。
再然後還得能進CG總公司,再進蘇音的辦公室縱的電腦。
那麽蘇音跟謝寧的照片,會不會也是假的……
顧驚洲的心狂跳,他心裏存著一份僥幸,可是又覺得太不可能。
就像他之前想到的,如果蘇音跟謝寧的事也是被人設計的,這個人怎麽可能把謝寧和蘇音同時迷暈然後擺拍?他得掌握謝寧的行蹤,同時還得關注蘇音。
雖然外界並不知道他跟蘇音的關係,可是謝寧是信和集團的未來接班人的事,華人圈子裏知道的人太多了。
蘇音好算計,可是要算計謝寧,他得有通天的本事吧。
“老板?”阿淳的聲音把顧驚洲的思緒拉了回來。
“要不要找黑客?”阿淳問。
顧驚洲搖頭,“先不用了,你提前先打點著,如果要用的話,我再通知你,先把我剛才待的事辦好。另外……”
“什麽?”阿淳一聽又有待,頓時來了神,“老板還有什麽吩咐?”
顧驚洲皺眉盯著他,“當初把你從黎帶到紐約,是想讓你安定下來。你怎麽就賊不改呢?是不是沒事做就閑得慌?”
阿淳咂咂,“沒辦法,您也知道,我是賊窩裏長大的,你我去CG給你開車或者給我安排個職位,朝九晚五的做正經人,我還真不習慣。
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好的,再說了,我喜歡刺激。老板給我的任務,都是非一般的挑戰,每次完,我都很有就。”
說到這兒,阿淳眨眨眼,看著後視鏡裏的顧驚洲飛過去一個眼,“老板給的報酬又高,還給我買車買房,就差再給我娶個老婆了……”
顧驚洲哼了一聲,“怎麽,你還真打算讓我給你再買個老婆?”
阿淳脖子,“不不不,我沒這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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