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不想好好活著呢?這是有多絕多傷心,才決定去死的啊。”
孫大夫還在絮絮叨叨,“那傷口不整齊,一看就是用鈍一下下拉開的,拉了得有百十下吧。表皮下麵是真皮,真皮下麵……”
顧驚洲怒了,“閉。”
孫大夫白他一眼,“且得睡一陣子呢,等輸完了,就把抱到房間裏去吧,我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顧驚洲攔住他,“我去收拾。”
孫大夫自然樂得清閑,揮揮手讓顧驚洲去收拾,拉了張椅子坐在蘇音邊坐下。
聽到顧驚洲的腳步聲漸遠,他看著蘇音,“小可憐兒,有什麽事比活著還重要啊?了委屈就哭出來,哭一場就好了。
要是什麽人讓你難了,能甘心那就離開他;
要是不甘心,那就跟他鬥,把你承的難過千倍萬倍回報到他上,以打擊他為樂。
你怎麽能這麽傻呢?就為了一個男人去死?你這命又不是這男人給的。
傻丫頭啊,你這命是你爹媽給的呀。他們養活你二十多年,你這為了個男人……
你爹媽要是知道了,得多傷心吶?
哎,我也有個孩兒,算起來跟你年紀差不多,也不知現在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嫁人,是不是已經生了娃兒?”
“孫大夫,你就別再絮叨了,你讓蘇小姐好好休息吧。”
後傳來司機的聲音,孫大夫扭過頭,“吃飽了喝足了就滾蛋,你把你老板送來你還不走哇?賴在這兒幹嘛?”
司機打個嗝,“我倒是想回家睡覺,可是老板不發話,我怎麽敢走。”
孫大夫嘿嘿一笑,指著蘇音,“你說姓蘇?你認識呀?是顧的什麽人?”
司機撇撇,“這個……你老板自己告訴你吧,我可不敢說話。”
後傳來顧驚洲的腳步聲,司機趕讓開道路。
“還沒醒?”顧驚洲焦躁的問。
孫大夫不滿,“這滿打滿算才不過兩個小時,流了那麽……多的,哪會醒得那麽快!”
說到流了那麽多的,他還誇張的把兩手舉起,在前虛空畫一個大大的圈。
顧驚洲沒好氣,“那要什麽時候才會醒?”
孫大夫哼了一聲,“你有事你就走唄,把這丫頭擱在就兒,你還怕醒來看見我這張老臉上我呀。”
“撲哧”,司機笑出了聲,覺到顧驚洲的犀利目,趕端正表。
“不能在這兒,我得帶回去。”
孫大夫上下打量顧驚洲,“你帶回哪兒去?還回你那別墅裏?能在你那自殺一次,難保不來第二次?你能天天呆家裏盯著不讓自殺?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可是你老是關著也不是個事兒呀。
你要是信我這老頭子,你就把留在這兒,我替你看著不?”
顧驚洲瞪了司機一眼,示意他太多。
司機一臉委屈,心說我什麽都沒說呀,明明就是這孫老頭自己猜出來的好不好。
顧驚洲是把孫大夫的話聽進去了,想想他說得也是事實,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什麽也不幹盯著蘇音,可是找個信任人的看著,現在也沒有這個人。
芊楚在城照顧蘇淮北,而且以的智商,隻要蘇音想,就能把玩得團團轉。
現在上還有傷,醒來後緒應該也不穩定,看見自己說不定會更刺激。
看顧驚洲還在猶豫,孫大夫一掌拍在他肩上,“行了,甭想了,你該幹嘛幹嘛去,這丫頭就擱我這兒,你放心,我給你打包票,要是從我手上丟了,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嘿!”司機又笑,“我老板要你老頭的腦袋有什麽用?你長得又不好看,又不能做標本當擺設。”
孫大夫一張老臉扭曲著,“你這倒黴孩子,你等著,下回你再來我這兒混吃混喝,我給你下藥,讓你大瀉三天。”
司機趕求饒,“孫大夫我錯了,你可別給我下藥,我老板也不會同意的。”
顧驚洲對兩人的逗無於衷,他看著孫大夫,“蘇音子倔,我不能保證醒來後會不會逃跑……”
“你放心,有我看著,鐵定不會逃跑。”孫大夫拍拍脯。
顧驚洲點點頭,走回到床邊看著蘇音,蒼白的小臉,沒有一點,睫依舊不時跳,眉頭皺,偶爾咬著牙關,想必是夢裏有什麽人讓害怕。
那個人,會是自己嗎?
想起怕黑,想起怕冷,想起咯咯笑著往自己懷裏鑽,想起用長發環住自己的脖頸,說這樣子就不會離開了。
顧驚洲的心揪了一下,斷然搖搖頭,“那就給你了,我明天晚上再過來,白天我會打電話,你記得接電話。阿淳,我們走。”
司機朝孫大夫眼,然後跟著顧驚洲往外走去。
孫大夫看著他們走出小屋,腳步聲漸遠,又回頭看一眼蘇音,的給拉拉被角,“好好睡吧,睡醒了養好傷,接著跟他鬥。”
聽見腳步聲又折返回來,孫大夫皺眉,“又幹什麽呀!”
顧驚洲冷哼一聲,目投向蘇音,“最近老是胃痛,你看著幫調理一下。”
“切!我說是因為你才胃痛,你不出現,我保證哪哪兒都舒服。”
顧驚洲一愣,這次不瞪眼睛了,卻現出一苦笑,“原來是這樣。”
他說完這話,這才轉離去。
顧驚洲短暫的失神,讓孫大夫覺得好玩,他笑著下,然後看著蘇音,“頭一回看見這小子這麽張一個人,就是你了吧?可是你們倆到底是為了什麽,走到這一步的呢?”
沉睡的蘇音自然不會回答,孫大夫也沒指有答案。
他說完這話走出小房間來到前麵客廳,看見餐桌上的杯盤狼藉,再看看廚櫃門上一個大大的手印。
“我!這兩臭小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老頭在這殺了個人呢。”
他自顧自絮叨著,然後戴上橡膠手套,又拿起一塊抹布倒上清潔劑,開始拭那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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