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低落的時間隻有幾秒,顧驚洲深吸一口氣,重新坐直子。
他先看通話記錄和短信,然後才是郵箱,蘇音的生活圈子很單一,郵箱裏大多是工作郵件和跟蘇淮北從前的郵件往來,並無跟謝寧聯係的線索。
而通話記錄裏,除了最近跟蘇淮北的,再就是跟自己的,一天十幾通,有時候甚至幾十通。
他盯著那些記錄,重重歎了口氣,說不清心裏的滋味。
想一想,又皺了眉頭,蘇音跟謝寧聯係,難道是用其他的手機?又或者,兩個人不是用電話號碼來聯絡,而是用的社件?
看到手機上的幾個社件,顧驚洲的手指依次過,似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點開。
尤其是看著微信圖標時,顧驚洲忍不住的想,謝寧也有微信嗎?也是蘇音教的?像教自己那樣,手把手的?
想到那時,自己下載了微信之後跟蘇音對話,然後晚上回到家裏,蘇音笑著搶過他的手機,又拍下兩個人的合照給他弄頭像的形,一切宛若昨日。
那麽跟謝寧呢?兩人在一起時,也是這般的意嗎?在微信上,他們又聊些什麽?有沒有那些骨的話語或者……
凝思良久,不覺屏幕變黑,直到手邊的座機響起,顧驚洲才回過神來。
他按下關機,然後將手機丟進屜,拿起話筒。
“什麽事?”
“你又把那人到公司來做什麽?”那邊是顧炎榮的聲音,“不是已經離開CG了嗎?
你還嫌惹得事不夠多?要不是因為,加州的項目能弄那樣?要不是因為,城分公司現在能聲名狼藉?你別怪我多心,這次的事,是不是也跟有關?”
顧驚洲抿著,目冰冷卻一言不發。
顧炎榮等了一會兒,見得不到回應,便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我明白了,是不是有證據指向,這件事就是做的吧?所以你才把到公司來?”
顧驚洲冷聲道:“看來您安在我邊的人太不盡責了,如果盡責的話,他就應該能查到我蘇音來幹什麽。”
“放肆!”顧炎榮惱怒。
顧驚洲並不理會,他接著道:“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想讓你安在我邊的人安全呆著,時刻向你匯報我的向的話,父親,我勸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幹擾我的私事。
我不介意你在我邊安眼線,但是我的底線是不容侵犯的,當初我們的協議裏,應該有這一條吧。”
顧炎榮怒道:“就算我沒有養育過你教過你,我給了你生命!我是你老子!你就這麽跟你老子說話?”
顧驚洲冷笑,“你給了我生命?那你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這生命?你當初搞大了我母親的肚子拂袖而去的時候,你就應該料到二十幾年後,會有個人找上門來討債!
我現在你一聲父親,是因為母親的書裏有待,而我不得不從。可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
還有,我最近很忙,我的心也不是太好。請你,以及你們董事會的所有人,都不要再來打擾我。”
“啪”,顧驚洲將話筒重重摔下,他抬眸瞪視著閉的辦公室門,眉眼冰冷的如同刀鋒閃著寒。
……
蘇音哭累了,也拍門拍累了,伏在膝蓋上不知不覺的睡著,覺得冷了,打了個哆嗦,又慢慢睜開眼睛。
漸漸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幾個小時前所有經過曆曆在目,蘇音的眼睛驟然睜大,原來,不是一場夢啊。
有人進自己辦公室,用自己的郵箱,把CG兩地分公司的事給了某個網站;
有人拍了自己和謝寧的床照,並把那些照片寄給了顧驚洲。
蘇音愣住,依舊有一種不真實的覺,使勁的搖了搖頭,然後在自己的左手上狠狠咬一口。
疼痛瞬間讓清醒,都是真的,這一切,到底都是真的。
突然跳起來,在屋子裏來回急走,強迫自己清醒和鎮靜,要把目前所有的事理清楚。
種種證據都對自己不利,令百口莫辯。
郵件發送的時間,恰在自己跟顧驚洲因為蘇淮北的事吵完架,然後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辭職的時間段。
而自己跟謝寧……
蘇音站定步子,狠狠的敲著自己的太。
仔細的回憶,跟謝寧最親近的一次,也就是那次在CG大廈對麵的餐廳,他來告訴自己顧驚洲在找林溪的時候啊。
當時站起來要走,謝寧拉住的手腕,而這一幕,恰被顧亦寒撞見並拍下來給了董事會。
之後兩個人再無瓜葛,直到上—海那邊出了事,顧驚洲急急趕去,而自己被顧炎榮到顧家大宅。
當時是顧炎榮將謝寧的名字提出來的,他說上—海事件的幕後主使很有可能是謝寧,而這一切因自己而起。
之後自己才又給謝寧打電話,可是一直都聯係不上。
而那些照片,又是怎麽回事?
隻是那麽匆匆掃了一眼,蘇音的關注點在照片上謝寧的臉,當時本就沒有多餘的想法,好好驗一下這照片的真偽。
蘇音走到床邊,抓起電話,想要打給顧驚洲,想要把自己想到的這些疑點告訴他,希顧驚洲能夠去查。
然而話筒裏靜默一片,蘇音又試了好幾次,這才發覺,顧驚洲臨走前,竟然把電話線給拔了。
蘇音下意識的著上口袋,跟顧驚洲撕扯的時候,手機不知道掉在哪裏,如今想要聯係任何人,都不可能了。
抬頭看門,幾步奔過去,抓著門把使勁晃著,終究還是徒勞的坐倒在地上。
蘇音覺自己的淚水都流幹了,看著那扇門歇斯底裏的大吼:“顧驚洲,你非要這樣嗎?說好的信任呢?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
的聲音在空氣中回,終究被湮滅消失,直到再次力竭,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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