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顧驚洲的指示,芊楚自然是快馬加鞭的趕來,到醫院時,已經晚飯時間了。
看見芊楚和俊亨走進病房,蘇音隻是冷冷一句“你來了”,便起退至一邊。
電話裏顧驚洲隻說蘇淮北了傷在醫院,其他的並沒有多說。
此刻芊楚看見蘇淮北形容憔悴坐在床上,手背上著針頭,邊還連著些監測儀,也顧不得在意蘇音對自己的冷淡,牽著俊亨走到床邊,還沒說話眼眶就紅了。
“你怎麽搞這樣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阿列克斯在電話裏也沒跟我說清楚。你傷在哪兒了?痛不痛,現在好些了沒?”
蘇淮北看看冷著臉站著的蘇音,芊楚關切的神讓他容,可是有旁人在一邊,他又不好意思表現的太過熱切。
蘇音自是以領神會,朝俊亨招招手,“俊亨乖,剛下飛機不?姐姐帶你去吃東西好不好?”
俊亨是個乖巧善的孩子,在顧驚洲別墅時蘇音對他冷淡就讓他有些傷心,現在看見蘇音示好,自然笑逐開。
他牽著蘇音的手,跟芊楚說:“媽咪,我跟蘇姐姐去吃東西了啊。”
芊楚點點頭,目卻不離蘇淮北。
直到聽到關門聲,才坐在床邊泣道:“到底怎麽回事呀?不是參加完鄭詩琪的葬禮之後你還好好的嗎?不是還說,等過些日子會來看我和俊亨嗎?”
蘇淮北赫然,看見芊楚低頭拭淚,空著的那隻手抬了抬,卻又放下了。
“我沒事,隻是小手。芊楚,事是這樣的……”
蘇淮北不想瞞芊楚,便把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他雖對芊楚有意,可是他也知道顧驚洲跟同親兄妹,現在知道自己危及了CG,也就等同於危及顧驚洲的利益,芊楚肯定會對自己有所嫌隙。
他都想好了,顧驚洲命令芊楚來,芊楚不知道自己傷的原因一定會來,現在知道了自己為什麽傷,如果選擇回紐約不留下來照顧他,他也是毫無怨言,誰自己做錯了呢。
芊楚默默聽完,臉上的淚痕已幹,蘇淮北看不出表什麽意思,囁嚅道:“我一時糊塗,害得CG損失慘重,害得阿音和顧總不好跟董事會待。
芊楚,如果你怨恨我,我也能理解。聽我講完,你就回紐約吧,我就跟顧總說,是我不想讓你留下的。”
“淮北,這麽多年,你辛苦了。”芊楚一向他英文名字戴維,這是第一次,這麽鄭重的他本名,卻不是蘇先生,而是這麽親昵的淮北。
蘇淮北愣了愣,隻覺腔裏熱流湧,一下下頂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不由自主紅了。
“我……”
芊楚打斷他,“蘇家的擔子你一個人扛著,沒有人能夠商議沒有人能夠訴苦。雖然說咱們見麵沒有幾次,可是我也能看出來,你這個人,不是做生意的料,你也不喜歡做生意。
可是你就這麽堅持著,苦苦支撐到今天,這中間的不易,不能跟蘇音說,也不能跟你父親說吧。”
蘇淮北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水滾落在襟上,一顆兩顆,漸漸將口打。
芊楚拍拍他手背,“我明白的,人都會犯錯,錯了改了就好。你放心,阿列克斯不會怪你,蘇音不會怪你,我呢,我更沒有資格怪你了。”
蘇淮北一反手,將芊楚的手握進手心,芊楚略微遲疑,而後也握住了他。
站在門口的蘇音一直靜靜聽著,不知不覺也了眼眶,直到俊亨扯角,“姐姐,不是去吃東西嗎?”
“嗯嗯,姐姐帶你去吃最好吃最好吃的東西。”蘇音彎把俊亨抱起來,大步往電梯走去。
……
回紐約的飛機上,蘇音依偎在顧驚洲懷裏。
長長睫,聆聽著顧驚洲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輕輕歎了口氣。
顧驚洲低頭,下在頭頂挲兩下,“現在這樣不是很好,怎麽又歎氣?”
蘇音手指在他手心裏輕劃,“我有點後悔,我不該耍弄芊楚,害得在外麵奔波一整晚。對我哥這麽好,一點都不嫌棄他犯罪,還說要等他……”
顧驚洲淺笑,“嗬,蘇小姐居然也有說後悔的時候。”
蘇音抬頭,嗔怪的哼了一聲,“說起來一切都怪你。”
顧驚洲啞然,瞪大眼睛看,“早就說你們人的邏輯奇怪,你就更奇怪,要是當初你對我多一份信任,聽我的話不到跑,事會搞這樣嗎?”
蘇音臉一紅,拳在他口捶了一下,“顧驚洲!我們人說怪你們男人的時候,不論對錯你們男人都應該唯唯諾諾的點頭說是,說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下次不敢了。這樣才哄,你懂不懂?”
顧驚洲往後撤一下子,跟蘇音拉開距離,“不懂。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明明我沒有錯,我為什麽要說是我不好?”
“你……”蘇音氣得又舉起拳頭,被顧驚洲一把抓住,又拉懷中。
“人就是這點不討人喜歡,老是喜歡翻舊賬,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翻來翻去有什麽意思?你有功夫想這些,倒不如想想你以後打算做什麽。”
蘇音甜笑,“你不是想讓我呆在家裏給你洗服做飯收拾屋子嗎?還說要把家宣領養了,這樣子老婆孩子都有了。”
顧驚洲嗯了一聲,“我是這麽想的,可是你閑得住嗎?再說這些你會做嗎?洗服做飯收拾屋子?我怕你把屋子燒了!”
蘇音大窘,“那上次的豬排你還說好吃?”
顧驚洲失笑,“蘇大小姐為我素手做羹湯,我敢說不好吃嗎?”
蘇音斜睨他,“說得這麽文雅,又是跟謝卓琳學的?”
顧驚洲擁,“怎麽,你吃醋嗎?”
蘇音鄭重點頭,“嗯,我吃醋。那麽,又是信和的三小姐,你父親和董事會那幫老頭都……”
話沒說完,顧驚洲挑起下,一下吻住,初時輕碾,漸漸加重。
蘇音滿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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