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的腦袋嗡得一聲,隻看見顧驚洲的還在開合,可是接下來說的什麽,卻是一句都聽不清了。
直到顧驚洲將按在老板椅裏坐下,然後俯下,大聲喝道:“蘇音!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麽!”
蘇音回神,難以置信的看著顧驚洲,“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哥殺了曹經理?”
顧驚洲直起,眉頭皺,“我不知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蘇音愣愣看著他,“就因為我哥的指紋在曹經理的車上,就能說明我哥殺了他?顧驚洲,你不覺得這太荒謬了嗎?”
顧驚洲點燃一煙,瞟了一眼,並沒回答。
蘇音猛地站起來,抓著顧驚洲的胳膊,“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說?你瞞著我做什麽?你害怕我私下跟我哥聯係,然後把警方的調查向給他嗎?”
顧驚洲回視,既不點頭也沒搖頭。
蘇音苦笑,“顧驚洲,要知道我是我哥的直係親屬,你現在不告訴我,城警方也遲早會聯係我的。”
顧驚洲看著,一字一句道:“當然不僅僅因為蘇淮北的指紋在曹經理的車上,警方還查到,這幾個月來,曹經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往蘇淮北的個人賬戶上匯一筆款項,每次的數目不大,可是加起來卻十分可觀。”
頓了一頓,他又道:“曹經理是被人舉報貪汙公司資金的當晚,被人在郊外發現的,當時他已經在自己車裏死去多時。所以警方有理由懷疑,曹經理涉嫌貪汙CG分公司的資金,然後再由蘇渝北轉到蘇家的公司賬上洗白,然後兩人按商議好的比例瓜分。
之後曹經理被人舉報想要跑路,所以找到蘇淮北想要拿回那些錢,蘇淮北不願把已經到手的錢財吐出來,兩人發生了爭執,於是蘇淮北錯手殺死了曹經理之後,慌張潛逃。
蘇音,如果蘇淮北聯係你,你一定要勸他自首,曹經理貪汙這件事我不會追究,可是他殺了人,警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的。”
蘇音一直聽著,然後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顧驚洲,直到顧驚洲說完,蘇音發出大笑聲。
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出來了,捂著肚子,一隻手指著顧驚洲,臉漲得通紅,卻又流淚滿麵,那模樣可怖卻又讓人傷心。
顧驚洲扳住的肩膀,強迫坐直子,“蘇音,你冷靜一點!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怎麽幫你!”
蘇音笑累了,笑聲從哈哈變嗬嗬,“顧驚洲,你一定要撇得這麽清嗎?口口聲聲蘇淮北如何如何,你不相信我哥,你難道連我都不相信?你居然還說要幫我?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顧驚洲,我現在告訴你,我哥不是那樣的人!他本不可能聯係曹經理貪你們CG的錢!他更不可能因為什麽贓款去殺人!”
顧驚洲怒道:“蘇音,你怎麽不明白?我不是不相信你。這調查結果是警方經過一係列搜證得出的,我不能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用用事。
我信你是一回事,我信不信蘇淮北,那是另一回事!”
蘇音心頭冰涼,“如果我說,我選擇相信我哥,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哥沒有殺人,沒有跟這個曹經理合夥貪汙CG的資金。顧驚洲,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信不信我?”
顧驚洲皺眉,他在落地窗邊踱步,原本看著蘇音的目還有些心疼和焦急,隨著他的步子越來越慢,那目變得冰冷。
“蘇音,你一定要跟我這樣爭執嗎?我現在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明白眼前的事實。不論我信蘇淮北還是信你,這都不重要。
現在重要的是,要把蘇淮北找出來,不管他有沒有殺人,躲起來有用嗎?隻有自己去警方那裏說明真相,才能有一線希,你明白嗎?”
蘇音卻執拗著,想起加州醫療所那件事,還記得當時顧驚洲說的話:我相信你,因為我派去保護你的人,也目睹了全過程。
是啊,他顧驚洲選擇相信我蘇音,並不是因為我蘇音這個人,就像他從前所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信任,哪怕是他自己。
於是現在,他又怎麽可能因為相信我蘇音,就會相信蘇淮北?更何況,也許從頭至尾,他連我這個即將做他妻子的人,都不曾相信過。
顧驚洲本就多敏,生意場一切以利益為前提,他早就習慣了理思維。
加之多年來為了CG的生存,他殺伐果絕手段狠辣,沒有人能夠在他跟前打誼牌的。
而蘇音到底是個人,與蘇淮北雖無緣關係,卻勝似親生兄妹,此刻已經無法冷靜的思考顧驚洲的話到底是對是錯。
更何況這才過了多久,蘇淮北為了幫,拋下家裏的生意跟著到加州四奔波,怎麽也不會相信蘇淮北會殺人貪錢。
兩個人對視良久,顧驚洲從沒見過蘇音如此倔強蠻橫,他眸子裏的怒火漸盛,臉上的表卻越來越冰冷。
蘇音突然站起,大步朝外走去。
顧驚洲一下拉住手臂,“你做什麽去?”
蘇音恨聲道:“顧總,我做為副總的工作已經差不多收尾,我現在正式跟您請辭。”
“我是問,你做什麽去!”
蘇音不看他,“我要回城,我自己去查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既然你不願相信我,我何必還要在你麵前浪費時間。”
顧驚洲怒道:“我再說一遍,我相信的是警方的調查報告。”
蘇音轉頭盯著他的眼睛,“顧驚洲,你為什麽就不肯相信我一次呢?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有沒有欺騙過你?我不是一直都對你唯命是從,從不忤逆嗎?就這一次,隻要這一次,你信我,行不行?我哥不會做這些事的啊!”
顧驚洲彎,“是嗎?那麽你跟蘇淮北在城醫院的餐廳裏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蘇音,這件事我本不想提,我也從未懷疑過你對我的。可是你明白嗎?這一切與信任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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