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巷子，拉開車門坐進去。

手機落在了車上，一打開，就跳出來一堆微信未讀信息。

來自井哲的瘋狂轟炸。

【你他媽有病？】

【老子局都組好了，你又要回去給你妹妹過生日？】

【你他媽是剛知道要過生日嗎？】

【我艸，都下高速了你就不能回來喂個狗再掉頭？！！！牛，你非得讓我去喂是吧！！！】

周放：“……”

－

周放單手叩著方向盤，骨節分明的手指往上，腕上扣著一個金屬腕表。隨著他的作在車燈下泛著冷的。

叩的頗有節律，一下一下。

最后一下叩到一半，指尖一頓，停在半空。

沒再叩下去，周放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煩躁的出煙，點燃，忽明忽暗的火星，映在黑夜的車窗上。

如刀刻般鋒利的下顎微仰，結緩慢劃。

良久，他深深吐出一口煙霧。

還真是有病

從昨晚上就開始發病了。

－

陳燦盡量躲著家里人，悄咪咪的回橙園。

要是被外婆看到才出去一會就摔這個樣子，指不定要挨多久的罵呢。

今夜應該要下雨，晚風凌冽夾雜著水汽，吹的枝椏嗚嗚作響。

小心的避開傷口洗了個澡，換好睡，躺在床上。

想來想去，

還是想不通周放怎麼又回來了。

畢竟剛吃晚飯的時候，紀給他打電話要挾他回來的時候，他還牛哄哄的讓紀打死他。

就、好像真的只有從井里爬出來這個解釋比較切，

一想到這，陳燦看了眼窗外，橙子樹上的琉璃燈被吹的一晃一晃的，搖搖墜，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呼嘯的黑暗吞噬。

打了個冷戰，

按開側的燈，

掙扎一會，又起床把窗子關好，落鎖。

想了一會想不明白，決定作罷。

畢竟他干什麼一向全憑心，并不是這腦子能理解的了的。

－

很快到了臨大報道的日子。

周放又是半個月沒來驟園，紀一天到晚都要問候他連帶著周家往上三代，再往上就不禮貌了。

報道的那兩天正好上他出國去理集團在海外的工作。

紀年無奈放棄讓他去送陳燦學的想法。

陳燦卻很慶幸，

沒有人會想和周放一起坐一輛車的，

沒有人。

最重要的是，周放走了，還可以去別院看看罐頭，簡直是天賜良機。

之前有幾次，因為很想罐頭，打開監控視頻，偶爾能看見周放坐在客廳里打游戲，或者在吧臺倒水的影。

就像在窺一樣。

－

報道的前一天下午，周放破天荒的給發了條微信，一串數字：【1207】。

？

陳燦琢磨了好一會，發現是他生日。

發這個干嘛

難不還是提醒，他再有三個月就要過生日了？

這爺最近還真是越來越讓人難以琢磨。

很快又一條微信進來，點開。

【別院碼】

對啊，

陳燦懊惱拍頭，去他別院看罐頭的前提是要先進去，

怎麼沒想到。

接著又進來一跳語音。

很短，才幾秒，點開。

大概覺得是文字不能表達他的緒，雖然那條語音也聽上去沒什麼緒，只帶著倒時差的困倦：“重托你照顧罐頭兩天。”

卻又滿是緒。

重托。

陳燦了脖頸，有些心虛在對話框里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后憋出一句。

【好的哥哥。】

－

周放在機場候機。

看著聊天框上方一直閃爍的對方正在輸中……

以及最后憋出的那句好的哥哥。

大概能想象到不好意思的神，他忍著笑意。

助理阮瑜坐在他側，先是看見他裝模作樣的給人家發了條語音，然后就一直盯著手機看。

雖然帶著口罩，著帽沿，還是能看見他略彎的眼角。

他在機場習慣全副武裝，還是免不了被搭訕。

被小姑娘以為是哪個男星，跑過來要簽名已經是常態。

不過好在他看起來實在不好惹，冷眼掃過去人群就自退出幾米外。

此時，他輕狂地翹起二郎，沒骨頭的坐在那看手機。

一大群孩子離的遠遠圍著他，有些膽大的拍張照，準備發到網上問問這是哪個男星這麼大牌。

阮瑜見他眼角的笑意往外一點一點的泄。

恍惚間還以為自己看見了幻覺。

這萬年冰山怎麼有他媽要融化的跡象。

第9章 心儀 聽說你爬舅舅的床？！

次日清晨，驟園。

陳燦昨天晚上就收拾了好了箱子，還給周放帶了一袋橙子。

他窗前那顆橙子樹總是的最晚，也最甜，這是昨天下午新摘的。

陳燦記得周放還吃橙子的。

今天早上吃了一碗外婆用豆沙桂花熬制的糖粥，準備去出門去學校報道。

外頭不好打車，周放派了司機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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