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人頭架

冷月之下品劍樓大門敞開。

門前躺著一，著打扮和那姓王的莽夫一般無二。

只不過，那姓王的莽夫材魁梧健碩，眼前的莽夫卻是乾癟枯槁，彷彿是被走了一的氣一般。

蘇陌眉頭鎖，眸在這品劍樓一掃。

這裡是一樓，除了眼前這之外，周圍卻是擺放著一座又一座架子。

這些架子原本放著的是什麼蘇陌並不知道。

然而此時此刻……這架子上擺放著的，赫然全都是人頭！

人頭乾癟枯槁，看斷口，顯然不是被人以利切割下來，而是生生的從上給薅了下來。

“拳震西南司徒雄……

“擊雷劍陳世安……

“三指斷青平楚萬……

“鬼狼顧平……”

蘇陌看著這些人頭一一辨認，卻是越看越驚。

這些人頭已經極難分清楚原本的面目，蘇陌縱然是眼力驚天，也絕難一一辨認。

之所以能夠如數家珍，只因爲……這每一個人頭之前，架子的邊緣，都有刻字。

有的卻是隻有刻字，不見人頭。

這些刻痕很新，前後時間應該不超過一個月。

而這些名字中，就有蘇陌知道的人。

“我道這半個多月以來，來拜訪玉柳山莊的人都去了何……他們，全都死在了這裡。”

不過從這些名字來看，應該並不是全都被擺在了這裡，還有的卻是不知所蹤。

蘇陌逐步向前，一一看去，架子上的人頭不，空位也很多，逐漸卻看到了一些比較在意的字眼。

天刀門棄徒，姜九歌，姜九仇。

“天刀門……”

蘇陌心頭一，繼續往下看。

天佛寺淨空和尚。

鴛刀凌紅霞。

毒手書生葉一塵。

醜君子羅真。

莽王拳王太恆。

鐵鏢局楊小云。

紫鏢局蘇陌……

蘇陌看到這裡的時候眉頭一揚，卻並非是因爲在這裡看到了自己和楊小云的名字。

若是說，先前那些拜訪玉柳山莊的人真的已經盡數死在了這裡。

那今天晚上來拜訪的，自然也不能免俗。

人家早點把名字刻上去，倒也是順理章。

讓他挑眉的原因卻是因爲，在這之後還有一個名字……

“冷月宮……魏？？”

落盟大盟主魏如寒的親孫，魏奇峰的生下的那個孩子，自小被送了冷月宮學藝，藝歸來之後則是住了落霞城城主府。

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是否對這落盟的大盟主志在必得。

然而今時今日，在這裡看到這樣的刻字，容不得蘇陌不去多想。

“難道說，這個魏就是……”

他口中呢喃之時，忽然面一沉：

“出來！！！”

話音落下，腳步一點之間，卻已經到了窗口，掌風一掃，窗戶打開，窗外卻有一個人正鼠目，側耳傾聽。

蘇陌發現到手的速度太快，他一時之間也是始料未及，眼看著砂鍋大的拳頭就要落在上，這人趕忙說道：

“且住且住！別打別打！！”

蘇陌拳風落，激盪起了對方頭上那幾稀疏的髮。

將他臉上的褶皺都吹的隨風盪漾。

不過這一拳終究只是停留在了這人面前一寸之地：“是你？”

“是我是我。”

這人自然便是那醜君子，自稱君子如玉的羅真。

他一邊說話，一邊翻進了這品劍樓。

眸在這些架子上一掃，瞳孔也是驟然收：“我便知道，這就是一個彌天大謊！”

“？？”

蘇陌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

“自然是說那柳隨風重傷的事。”

“……柳隨風重傷？”

“你不知道？”

羅真一愣。

“正想請前輩解。”

“……我現在不說行不行？”

“前輩自可掂量。”

“……”

羅真半晌無語。

大廳之中，他和蘇陌已經以力換了一招，他敗得極慘。

這會若是不說的話，難保蘇陌這不知道尊老的會不會對他這一把老骨頭飽以老拳。

當即只好說道：“你以爲這麼多人來拜訪這玉柳山莊是爲了什麼？”

蘇陌默默的看著他，不說話，只不過一氣機卻越發的沸騰起來。

羅真只好連連擺手：“你先稍安勿躁，怎麼這現如今江湖上的後輩小子都如此急躁，耐不住子？”

看蘇陌暫且制住了手的衝，他略作沉之後，這才說道：

“大概是一個月之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傳聞，說玉柳劍心柳隨風，於道左之間遭遇了對頭。對方武功奇高，兩個人手三天三夜，卻是那天虹問心劍棋差一籌，被人在口上了一把。”

“……”

了一把當然不是真的，這一之下，怕是得讓一個玉柳山莊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岌岌可危。

“你也知道，天虹問心劍何等厲害？柳隨風憑藉這一手劍法，闖下了多大的名頭？

“若是他安然無恙姑且也就罷了，如今既然重傷，自然難免會有人心起念。

“所以，這將近月餘時間，拜訪玉柳山莊的人都是絡繹不絕。”

他一口氣說到了這裡，看了蘇陌一眼，發現這年輕人面沒有毫波瀾，不也是心頭打鼓。

大廳之那一招換，著實是讓他有點打怵蘇陌。

此時看他面沒有毫波瀾，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就只好說道：

“原本如此，卻也無可厚非。江湖上本就爭名奪利，無所不用其極，柳隨風給了人家可趁之機，也難怪這些蒼蠅要來叮這個臭蛋。

“可問題是，也有人不希玉柳山莊經此一劫，故此自發的前來玉柳山莊爲柳隨風助拳。

“我有一個朋友便是如此……你也知道，我是君子如玉，謙謙君子，品格高尚，我的朋友自然也不會是卑劣小人。

“他本想柳隨風既然遭大難，同爲江湖一脈終究不能讓江湖宵小猖狂。

“故此，給我寫了一封信來闡述究竟，之後便來到了這玉柳山莊助拳。

“而當我接到那封信的時候，從時間來看，我那朋友應該已經到了玉柳山莊。

“按理來說，這麼多人或明或暗的來到這玉柳山莊，一場江湖風波在所難免。

“可是……結果卻風平浪靜。

“唯獨一點，無論是心懷叵測，還是心懷仁義的，自來到了這玉柳山莊之後，就再也沒有離去！

“我在我那朋友家中枯等七天，終究安耐不住，這纔想來這玉柳山莊，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