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離開了蘇府,迎著刀刃上似的寒風,往溫陵學院的方向而去。馬車裡邊的氣氛有些詭異,談不上熱鬧,卻也不顯得冷清沉寂,只是兩人偶爾會沒來由、毫無頭緒的聊上幾句,然後是長久的沉默。
“嗯……原來陸小姐已經跟你說了,我的確是沒想到,自稱是害者的假縣令,竟是最大的益者。之後陸伯父尋了鄉裡鄉外的人打聽,得知這落魄書生是出了名的不孝子,他爹娘二人了風寒,書生不但不尋醫救治,反倒是斷絕他們的糧食,將爹娘二人活活死。”
蘇瑾繡眉蹙,說道:“這書生怎做出如此殘忍不孝的事來父母含辛茹苦將他養大,更是供他當了一名書生,枉苦讀聖賢之書,所做之事與畜生何異。”
唐宇看向蘇瑾,認真說道:“現在這個大千世界裡邊,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所以即使有一些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事,自然也是不足為奇。不論是在溫陵亦或者是在天都,類似那位書生的人肯定也是同樣有的,只是有些事可能認為不會有人會做得出來,或者是本就不可能做得出那樣的事。但是,偏偏就有些早已經失去人,不配稱作人的人,做了令人出乎意料的事。”
蘇瑾注視著唐宇,沉默沒有言語,車裡再次陷沉默,寒風從城門口吹來,簾子被吹得大力掀開,原本稍顯暖和的馬車,溫度瞬間降了幾分,蘇瑾裹上的白大氅,唐宇注意到的作,解開肩上的黑大氅,將其披在的上。
蘇瑾耳微燙,目複雜說道:“……謝謝。”
唐宇臉微笑,起走到車門旁,將獵獵作響的簾子拉。
蘇瑾將黑大氅裹了些,頓時覺到陣陣的暖意。
……
……
溫陵書院乃是溫陵最為有名的學院之一,更是無數書生學子求學求知的聖地,每年秋闈結束之後會在晉江河岸舉辦詩會,能夠從詩會中穎而出的書生才子,大都會直接被溫陵書院錄取。
溫陵書院位於溫陵城的東南部,離鬧市的街區稍稍有些距離,穿過東西兩座高塔之後,便能夠看到,院長傅顧棣親自揮筆潑墨的學院牌子。
在這個時代,自學認字才,的確有些困難,畢竟秋闈考試,考的是三經四書,容繁雜難懂,若是沒有名師點解,想要參悟可謂難上加難。而院長傅顧棣乃是有名的大儒,有學子曾聽他的課,瞬間驚為天人,困擾不解的問題,直接是一點就通,因此,溫陵書院使得無數學子趨之若鶩。
今天便是溫陵書院招收新生的日子,從早晨開始書院的門口便聚集眾多的才子,他們有的是慕名而來想要參觀學院,有的則是院學子前來報道。
此時溫陵學院的門口,聚集著幾位穿著儒服的學生。
為首的學生面如冠玉,溫文爾雅,笑得時候給人如沐春風的覺,便是這樣一位看起來溫暖的學生,卻是忽然破口大罵,生氣說道:“莫不是蘇家想要故意挑釁咱們詩社不楊大哥好不容易在小城詩會上取得了詩魁,沒想到竟被他蘇府一位不流的贅婿搶去了風。”
旁邊站著一位的才子,穿水墨、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在太的照耀下顯出的清秀的臉龐,一雙修長潔淨的雙手則是拿著一把紙扇卻是沒有打開。
他風度翩翩擺了擺手,笑道:“更沐兄何必如此氣憤,
再說這詩魁之名於我而言不過是個虛名而已。” 蕭更沐肅然起敬,說道:“揚大哥的襟在下佩服,只是替小弟實在是替你氣不過。這唐宇不過是蘇府一名贅婿,若是真是一位大才之人,又豈是甘願當一名贅蘇府”
“蕭兄此話何意”有人疑問道。
蕭更沐眼神犀利,說道:“唐宇不過是沽名釣譽之人而已!原本作為贅蘇府之人,自然是會被人所取笑,所以他才會想借這小城詩會大展自己的才華!”
眾人更加疑不解他的意思,蕭更沐冷笑說道:“我前些日子尋人打聽這位唐宇背景……你們猜怎麼著這唐宇原本竟是溫陵城門底下一名賣包子的小販。”
一直站在旁邊、保持笑容的揚方平神微滯,問道:“此話當真”
蕭更沐點頭說道:“千真萬確!”
眾人神難看,沒想到被兩位院長盛讚、更是力詩魁名聲、對出徐老先生聯對的唐宇,不僅是蘇府的贅婿, 之前更是一位城門底下的包子小販。
這莫不是在編寫故事不一名包子小販了蘇府贅婿,更是在眾多文人聚集的詩會上大放異彩……
楊方平問道:“恕在下愚昧,蕭兄說這唐宇乃是沽名釣譽之人……這與他的份背景有何關系。”
蕭更沐痛心疾首,說道:“楊大哥,難不你還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系”
楊方平搖了搖頭,蕭更沐無奈,解釋說道:“這一切的一切皆是蘇大小姐的安排!”
蕭更沐說道:“我原本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但昨日蘇家大小姐忽然找我,說是想要加溫陵詩社,還準備推銷他們蘇家的商品。
各位也都知道,蘇家跟陳家鬧得沸沸揚揚,蘇家現在又是蘇大小姐當家做主,為了鞏固在蘇家的位置,所以跟唐宇這個包子小販親,但礙於唐宇份卑微,防止被人們取笑,所以才會讓唐宇在小城詩會上大放異彩,這樣蘇家大小姐的丈夫就會被人認為乃是一位大才之人!
而且……”
蕭更沐看了看周圍,輕聲說道:“各位可別忘記,傅院長可是將蘇大小姐當做自己親生孫看待,現在為了自家孫的名聲,替的夫婿言幾句又能如何所以說,傅院長若是想要提前知道徐老先生的準備的聯對,似乎也不是一件難事吧”
蕭更沐說完,眾人仔細一想,覺得有道理,難怪兩位院長會對他盛讚連連,看來這唐宇果真是個沽名釣譽之人!
ps:從來沒有卡殼的我,竟然卡住了思路……這章寫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