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魏嵐拍拍右蘭的腦袋，拴好院門把人往屋裡帶，“門口這麼大風，坐在這裡不冷？”

右蘭小抿了抿，“我在這等嵐姐姐回來。”

顧阿婆聽到魏嵐回來的靜，出來要幫忙熱飯，

看見魏嵐一狼狽，顧阿婆也嚇得不輕，小跑過來聲音都跟著發，“哎喲魏嵐吶，這是怎麼了？”

魏嵐把剛才和右蘭說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半晌笑著安一老一小：“阿婆，我真沒事兒，就是服弄髒了，我這就去換服，洗個澡洗個頭就好了。”

顧阿婆還想再問，又擔心魏嵐摔倒的時候了服，怕著涼，連忙催促魏嵐進屋換服。

等魏嵐關了房門，顧阿婆則是扭頭招呼右蘭一起去廚房熱飯、燒熱水。

洗完澡換下髒服，魏嵐坐在廚房小爐子旁，邊取暖邊拭還在滴水的長發。

一旁顧阿婆忙前忙後，魏嵐好奇長脖子打量，“阿婆，你這是做什麼？”

剛才顧阿婆和右蘭坐在灶門口挑臉盆裡大米中的砂礫，魏嵐還以為這是要準備做米飯。

現在見顧阿婆涼米洗乾淨，又打來井水浸泡，隨後用布遮起來就沒了下一步作，魏嵐悟出一點不同尋常。

這哪裡是做飯的流程？

不單說流程，就是米的數量也不對。

平時顧阿婆做飯都是細糧摻著糧，莫約半碗米加七八個紅薯湊一頓，剛才那盆裡的米，怎麼說也有四五斤的量。

顧阿婆是出奇節省的人，也就是怕在魏嵐上虧待了，才會放寬松一點節儉的尺度。

現在這一出，魏嵐是真沒看明白。

顧阿婆聞言，笑著打趣睨了魏嵐一眼，解釋道：“朝哥兒出門的時候，說過過段日子要跟你去京市，家裡也沒什麼好東西，我就讓蘭丫去隊裡換了一些糯米回來，回頭釀米酒帶到京市去。”

“阿婆！”一聽是說要給家裡的，魏嵐先是一，後面聽到顧朝的名字，勾起的角控制不住下耷，眼眶也隨即潤。

魏嵐趕別過頭，眨了眨眼把眼眶中潤掩去。

眼角帶著紅暈，魏嵐回過頭對顧阿婆道：“阿婆，這多麻煩啊！京市什麼都有，到時候我和朝哥下車了再買也是一樣的。”

“買是要買的，但這是家裡的心意。”顧阿婆又是一笑，“你可別小瞧這米酒，對的好多著呢，什麼活啊，暖胃強健的。”

顧阿婆頓了頓，忽然在魏嵐手上輕輕拍了兩下：“你父母都是咱們革命的好同志，年輕時候吃了戰場上的苦，容易落下虧空……不行，這米酒我還要多釀些才。”

顧阿婆絮絮叨叨站起，崴著小腳往外走：“蘭丫，蘭丫啊，去，再去換些糯米回來。”

像顧阿婆說的，這是的心意。

更是顧家人第一次上門的心意，魏嵐便沒有再手。

看了一眼沉在盆地雪白的米粒，又扭頭看向窗外。

灰撲撲墨綠的竹林蓋上一層霧白，綽綽，大雪淅淅瀝瀝繼續下著，過那麼一小扇窗戶，這是魏嵐看到的景象。

雪在外面，在屋裡。

像夢……

可是，心裡總覺得莫名的煩躁！

魏嵐皺眉，用巾罩住腦袋，作魯拭噠噠的頭髮，不經意間到後腦磕到的地方，“嘶——”

魏嵐倒吸一口冷氣，疼得厲害。

好大一個包。

魏嵐摘下巾，纖細手指到後腦鼓包，試探按了按，拿下來一看，食指和中指白皙著的指腹上，帶著淺淺跡。

一開始隻以為是磕疼了，原來在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磕破了嗎？

如果顧朝在的話，一定會很張的吧？

腦海裡甚至都能想到，顧朝著急忙前忙後模樣。

魏嵐將巾搭在頭頂，整個人抱膝在小爐子旁邊，撿起劈拇指細的柴火給爐子添火，小巧殷紅的瓣高高勾起。

只是一瞬，臉上笑意又很快斂去。

外面天寒地凍下著鵝大雪，小小溫暖的廚房裡，孩卷在火爐旁，不經意發出輕聲歎息：“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翌日清晨，魏嵐特意起了個大早。

魏嵐裡三層外三層套上松枝綠的棉襖，又在脖子上圍了一條紅羊絨線巾。

輕手輕腳拉開大門，冷風撲面而來，魏嵐頓時一個哆嗦。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外面天地銀裝素裹，積雪彎枝丫。

樹梢家雀聽見開門的響，蹦蹦跳跳往近湊了幾步，歪著小腦袋，用綠豆大的黑黝黝的眼睛打量著顧家小院。

半晌過後，似乎覺得無趣，便抖翅膀飛往田野，不經意間驚樹梢，積雪“簌簌”從枝頭墜下，落在地上發出“噠噠”兩聲。

魏嵐被門外雪景震撼一瞬，想起要事，趕收了心思，攏圍巾帶上家門往大隊的方向去。

“大隊長！”

到大隊長家時，顧三德正用鐵鍬清理門口的積雪。

乍一聽有人自己，顧三德愣愣“哎”了一聲，抬起頭，“魏知青，起這麼早要上哪去？”

這麼早就看見收拾的妥妥帖帖的魏嵐，顧三德還以為是過來找他開介紹信。

顧三德剛想勸兩句天冷路不好走，魏嵐就開了口：“不去哪，就是想問問大隊長家有沒有花生？”

顧三德請魏嵐進屋，聽了魏嵐要花生的緣由，二話不說擺手讓黃春香去放糧的屋取。

“大隊上了秋收的花生，剩下的每家每戶都分了一點，你等等，我讓你嬸兒去拿。”

昨天衍邑出事，顧三德和黃春香都聽了一些。

這事兒是在他們七隊發生的，而且人家衍副局還是在給他們乾活的時候出的事。

這事不是小事，顧三德昨夜是說要去縣裡探的，趕上下了一夜的雪，路上積雪厚，泥路不好走，雨雪天的，公社那邊的公車也不發車。

顧三德心裡正著急，現在聽說一會兒張曉奎要過來，心裡瞬時有了主意。

顧三德看向魏嵐，“魏知青，既然衍副局喜歡吃，那你可要好好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