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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人聽到蕭沐的話語陷沉默之中,他似乎,並沒有做錯什麼。
從一開始,他便沒想過出頭,安靜的站在人群之中,只是那位小孩的話語,將他推到了諸人的視線之前,他才不得已回答了宗大師的問題。
後來宗大師想要收徒,雖是起了惜才之心,但蕭沐本便是一位琴道宗師,又何須拜在他人的門下?
縱然那人是宗凌風,卻也不夠資格。
既為宗師,自然有宗師的驕傲。
而且蕭沐剛才稱,他學琴的時間只有六年而已,如今卻已然是一位琴道宗師,可見他在琴道上的天賦有多高,當年的宗凌風,只怕也沒有如此出眾吧。
當然,這只是他們心中的想法而言,不論如何,蕭沐還是狠狠的打了宗凌風的臉,這口氣,宗凌風恐怕很難咽下去。
諸人目向宗凌風,只見他臉不再如剛才那般平靜了,顯得頗為沉,看向蕭沐沉聲道:「你既有宗師實力,為何剛才不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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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知道蕭沐是琴道宗師,他自然不可能讓令狐清月出手。
在他看來,蕭沐分明是故意不這一點,之後再綻放出宗師實力,如此一來便能驚艷全場了。 前往閱讀本書完整容
蕭沐聽到此話心無言,沒有主他是宗師,原來是他的錯。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加之罪,何患無辭。」蕭沐臉坦然,回應道:「既然前輩認為我是故意瞞實力,那麼我無話可說。」
「你當然無話可說,這本就是事實。」宗凌風冷喝出聲,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凌厲之。
人群的目看向宗凌風,心不由輕了下,此刻的宗凌風仿佛變了個人,不再是之前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而是一位威嚴的強者,周散發出一強大的氣場。
諸人心中都明白,宗凌風這是真怒了。
門下弟子盡皆被教訓,他想要收為弟子的年,竟然和他一樣,也是一位琴道宗師,可想而知他此時的心有多壞。(5,0);
若非顧忌場合,恐怕他一掌拍死那年的心都有了。
只見蕭沐臉上沒有毫波,仿佛直接將宗凌風的話無視掉了,也沒有任何回應。
對方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
堂堂琴道宗師,氣度不過如此。
「好一位狂妄的年!」宴席的前方,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忽然響起,使得人群紛紛向那邊,最終目落在一道青年影上。
「柳帆。」諸人目閃爍了下,竟然是柳帆開口。
蕭沐目也看向柳帆,神冷淡,此人乃是一位偽君子,再加上柳家與宗凌風之間的關係,在此時開口,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對他不利。
「不得不說,你的演技十分真,看上去似乎很勵志,然而,你以為真的沒人看得出來嗎?」只聽柳帆繼續開口,目落在蕭沐的上,著幾分鋒利之意。
「演技?」蕭沐臉上出一抹古怪之,這意思是,他在演?(5,0);
人群心中同樣疑不已,不明白柳帆指的是什麼。
「不承認嗎?」看見蕭沐的臉,柳帆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孩分明就是你刻意安排的,以這樣一種方式出場,無疑更能彰顯出你的獨特,不是嗎?」
「你明知令狐清月等人不是你的對手,卻刻意瞞,並且不斷以狂妄的言語激怒他們,他們對你出手,如此你才有機會展出絕代風姿,讓所有人對你刮目相看,也能讓宗大師面損,還真是好算計啊!」
柳帆的聲音無比寒冷,字字誅心,在他的話語中,蕭沐乃是一位城府極深、用心險惡之人。
聽到柳帆這一番話,蕭沐雙眼不瞇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寒意,他看向柳帆反問道:「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
柳帆稱,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然而他不過一靈六境的小輩而已,心積慮做這些,難道就是為了得罪宗凌風?
白癡才會這樣做吧。
「於你自己而言,當然沒什麼好,但對你後之人卻有好。」柳帆開口回道。(5,0);
蕭沐神一愣,他後之人?
然而還未等蕭沐開口發問,柳帆接著說道:「你自稱來自小王國,但這顯然是一個謊言,若你真是小王國之人,豈會有如此天賦?」
說到此柳帆的聲音停頓了下,目意味深長的看了蕭沐一眼,又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必定來自於其他城池,今日前來有兩種目的,要麼是破壞清月的年禮,或者你後之人與宗大師有仇,故意讓你與大師作對。」
「這……」許多人聽後臉變得怪異起來,柳帆這一番話聽起來似乎有幾分道理,但細思之下,便發現極為牽強。
試問,誰會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只這一點,便足以攻破柳帆的解釋。
而且,即便是令狐山莊或者宗大師的仇家,也不可能派一位天賦如此出眾的年前來鬧事,畢竟一旦稍有不慎,便損失了一位天才,白癡才會這樣做。
想到這裡諸人實則心如明鏡,柳帆分明是為了給這年安上罪名,才編造出這樣一場謀。(5,0);
但即便他們心中明白,卻也不敢說出來,柳家的怒火,可不是他們能承得起的。
「說完了嗎?」蕭沐目冷漠的看著柳帆問道,為了讓他『有罪』,此人還真是絞盡腦啊。
「說完了。」柳帆含笑回應道。
「所以呢,你想怎麼做?」蕭沐繼續問道。
「自然是先將你擒住,再問出你後之人的份,令狐莊主和宗大師都是月城舉足輕重的人,他們的面,豈能被你一位小輩玷污?」柳帆開口回道,臉上依舊噙著一抹笑意,然而那笑容在蕭沐的眼裡,卻是無比的噁心。
之前他以為此人與蒼天君是同一類人,現在看來,他還高估此人了。
蒼天君雖然手段卑鄙,但還不至於如此無恥,而柳帆,簡直刷新了他對無恥的認知。
世上竟還有如此無恥之人,他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沒有再理會柳帆,蕭沐目朝最前方去,然而卻不是看向宗凌風,而是,坐在首座位置上的令狐峰。(5,0);
今日他能否活著離開這裡,便全在於令狐峰了。
「晚輩斗膽,請問令狐莊主一個問題。」蕭沐朝著令狐峰拱手道。
令狐峰聽後心中到意外,沒想到蕭沐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不過他臉平靜如常,淡淡回道:「你問。」
「莊主是否相信柳帆剛才所說?」蕭沐問道。
此話落下,許多人心一,此子當眾詢問令狐莊主這個問題,可謂是孤注一擲了。
若是令狐峰相信,那麼他今日便走不出這裡,若是不信,尚且有一生機。
然而以柳帆與令狐清月之間的關係,柳帆以後很有可能便是令狐山莊的婿了,令狐峰難道會幫一位外人嗎?
這似乎不太可能。
此刻令狐峰的臉有些凝重,似乎在做抉擇。
平心而論,他並不相信柳帆的話,明顯是在給那年安上罪名,然而,那年今日的所作所為也的確太放肆了,不僅破壞了清月的年禮,還數次打了宗凌風的臉,不能輕易饒恕。(5,0);
沉了片刻,令狐峰目向蕭沐,開口道:「我相信柳帆的話。」
這一道聲音使得蕭沐心了,隨後他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竟然相信麼?
他果然還是太天真了,以為令狐峰會是一位正直之人,然而為一方勢力之主,又豈會心存正義?
人群的一方向,采兒和何敬元臉上一片蒼白之,他們自然也明白令狐峰那一句話意味著什麼。
蕭沐,難逃一死。
「真是天妒英才啊。」許多人心中唏噓不已,一位天驕人,年宗師,原本擁有無限明的未來,今日就要隕落於此了,實在令人惋惜。
然而就在此時,令狐峰又開口道:「不過,我令狐山莊向來以理服人,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不會為難一位小輩,回去之後,告訴你後之人,以後不要再耍這種卑鄙的把戲了,令人恥笑。」
蕭沐聽到此話神怔了下,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喜之。(5,0);
看來他並沒有看錯人,錯怪令狐峰了。
「這……」在場人群心頭劇烈起伏著,臉上寫滿了震驚之意。
令狐峰,竟然打算放他離開?
此時,柳洪父子、宗凌風和徐越等人目都看向令狐峰,神都有些難以置信,不過隨後他們便明白了什麼。
令狐峰還是顧忌面,不想當眾對一位小輩出手,傳出去有辱名聲。
「多謝莊主饒恕,晚輩這便離開。」蕭沐朝著令狐峰拱手道,隨後轉便離開。
剛走了幾步,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腳步停了下來,目看向令狐清月所在方向,開口道:「有句話,臨走前想送給令狐小姐。」
然而令狐清月目冷冷的看著蕭沐,並沒有回應,顯然還對蕭沐之前的辱耿耿於懷。
蕭沐也不在意的目,自顧自的道:「有時候,你所看到的並非是事實,而是他人偽裝的假象,只是你沉浸在其中,因此沒有察覺出來。」(5,0);
「你什麼意思?」令狐清月眸閃過一不解之,看到的,不是事實?
假象,又指的是什麼?
另一方向,柳帆和柳綾的臉都微變了下,此人是否知道了什麼?
「我言盡於此,令狐小姐以後好自保重。」蕭沐又道,隨後轉朝人群之外走去。
當經過采兒和何敬元邊的時候,他只是看了兩人一眼,眼神中沒有太多的緒,仿佛對待陌生人一般。
看著蕭沐漠然離去的背影,采兒忽然覺心好痛,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傷害了沐哥哥,因此沐哥哥對生出了恨意嗎?
采兒的旁,何敬元神凝滯在那,心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剛才,蕭沐對他傳音說了一句話。
「抱歉何叔,我還是給你們招惹麻煩了,不要告訴采兒真相,只當你們從來沒有見過我。」
聽到此話,何敬元如何不明白蕭沐的良苦用心。(5,0);
他是擔心此事牽連到他們父,因此漠然離開,當做陌路人一般。
至於不告訴采兒真相,則是希采兒不要對他有依,比起知心大哥哥,一位冷漠之人顯然不會被人長記於心。
雖然這樣做對於采兒而言有些殘忍,但年紀還小,時間久了,許多記憶便會逐漸淡忘,最終將徹底忘記蕭沐這個人。
此刻何敬元心極不平靜,難以想像蕭沐過去究竟經歷了什麼,讓年僅十五歲的他,竟然變得如此穩重。
從此以後,他們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