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姑娘都規規矩矩站著,蘇太后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淺飲一口,又慢慢放下。
長長的護甲鑲嵌著一粒粒嫣紅碩大的紅寶石,晶瑩閃亮,襯得一雙養尊優的手白皙而。
「剩下的,你們還有誰不想宮,可以直說。」
蘇太后話音剛落,所有人目瞪口呆。
尤其秦寶如和連沁藍,兩人忙不迭地詫異抬起頭去看,只見太後娘娘神如常,不似在開玩笑。這到底是太後娘娘的真心話?還是只是試探?
蘇太后淡淡往人群中了一眼,「放心,哀家不會治你們的罪,也不會治你們家人的罪。」
真有這種好事嗎?
秦寶如和連沁藍立刻激起來,福了一禮:「回太後娘娘,寶如不想宮。」
「回太後娘娘,沁藍也不想宮。」
蘇太后笑著擺擺手,「說說你們為什麼不想宮?」
秦寶如和連沁藍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因為臣不喜歡後宮的生活,更不想伺候皇上,因為臣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臣也一樣,都是家裡人迫的。」
仗著蘇太后以前對們不錯,秦寶如和連沁藍想賭一把。
反正宮選秀不是初心,這會兒退出既能和家人代,也能對得起自己。
「你們倆個啊,也算哀家從小看著長起來的,一個個白水靈靈的,哀家甚是喜歡。不過哀家卻沒想到,你們居然已經有了心上人。」
蘇太后臉上笑意滿滿,「來,再和哀家說說你們的心上人是誰?說不定哀家一高興,替你們指婚也好。」
「真的可以嗎?」
秦寶如和連沁藍的眼睛齊齊放亮,喜上眉梢。
「當然是真的,哀家怎麼可能故意逗你們?」
蘇太后慈祥和藹,態度無比真誠。
殿雀無聲,所有人凝神聚氣豎起耳朵,都想知道太後娘娘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這時白思宸忽然垂下頭低低咳了幾聲,小臉紅撲撲的似乎有些難,連忙用指腹嗓子,連續了幾下,臉慢慢才恢復。
「抱歉啊太后,思思最近忙著用功有些上火,這嗓子眼總是的,無意冒犯還請太後娘娘贖罪!」
意識到自己驚擾了別人,白思宸立刻向太后請罪。
蘇太後有些小張:「現在可好些了?」
「思思已經沒事了。」
蘇太后鬆了口氣,嗔道,「你是無心之舉,不用大張旗鼓請什麼罪,快快起來!」
「多謝太后關心!」
白思宸乖巧地站起,餘一瞥,見旁蘇文淇面帶妒意氣得牙。
不過白思宸可不怕什麼,若無其事直直子,仍舊不卑不立好站姿。
蘇太后側頭喚道,「檸檬!」
「奴婢在!」
檬姑姑跟隨太后多年,是為東宮掌事姑姑。
「等會兒吩咐膳房燉一盅冰糖雪梨銀耳湯,拿去端給思思吃。」
檬姑姑道:「是,奴婢記下了。」
「思思這孩子,來了宮裡反倒和哀家生疏了,什麼都不說,哀家還是更喜歡小時候隨宸兒一起宮的樣子。」
小時候,白思宸經常被葉宸領著宮玩耍。那時候天不怕地不怕,了宮也和在自己家一樣頑皮。
白思宸抿了抿,小聲道:「太後娘娘,您就別取笑思思了,那時候思思年紀小不懂事,現在已經長大啦。」
「你現在是長大了,知道害了,哀家不提過往也罷。」蘇太后嘆一番,才想起剛才還沒說完的話。
「對了,寶如、沁藍,你們剛才想說什麼?」
秦寶如不卑不道:「回太後娘娘,寶如剛才想說這件事八字還沒一撇,先不勞您費心。等什麼時候寶如覺有點把握了,再宮求太後娘娘恩典。」
連沁藍:「是的,萬一人家對我不滿意,總不好連帶家人一起被人看了笑話。請太後娘娘理解沁藍一片真心。」
蘇太后掩笑道:「你們兩個小丫頭,到是個有心計的。」
秦寶如和連沁藍後知後覺,自己差點犯下錯誤。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罷選都是對皇家大不敬!說不定會連累到家人。幸虧有思思提醒。
「小丫頭想一出是一出,到底是年輕有活力啊。既然你們不想伺候皇上,哀家也不勉強,依你們便是。」
蘇太后並無追究,秦寶如和連沁藍大喜,鬆口氣連連道謝。
蘇太后了額頭,「話說回來,你們這種想法也對。哀家今兒高興,就多說一句,這總單相思可不,兩個人中總要有一個鼓起勇氣來。」
蘇太后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白思宸,白思宸一頭霧水。
「哀家任務已完,來人!去請皇上!」
現在就要面聖?
此舉防不勝防,一準備都沒給大伙兒留啊。
秦寶如和連沁藍一點兒不張,高高興興向太後行過禮準備走人,打算回去讓丫鬟收拾細打道回府。
「思思加油!瑞雲加油!」
臨走前,兩人給白思宸和司空瑞雲鼓勁兒,白思宸報以安心的微笑,好姐妹們就此別過。
此時此刻,殿只剩下八位秀。不過除了白思宸和朱鳶神如常,其他人心頗為複雜。
在人生最最重要的時刻,應該讓自己以最完的狀態接皇上的考核才對嘛。
今兒們雖然打扮彩靚麗,可箱底的重頭首飾還有,明明還有實力可以發揮更好,可惜太后沒給機會,把兩場比試連一塊兒了。
白思宸覺一道視線落在上,稍稍側頭,見朱鳶正著自己。
朱鳶是澤郡主,懷寧王的兒,模樣長得俊俏,裝扮一如既往的素雅清新。
白霓裳長袖勾勒出盈盈一握的柳腰,三千青挽簡單的飛天髻,髻上斜一支飛雀碧玉簪。
不過朱鳶上雖然流淌著皇家脈,骨子裡卻是一個吃齋念佛清心寡的子,對權勢富貴沒有太多追求。
白思宸和有過幾面之緣,雖無深亦不陌生。白思宸笑了笑,朱鳶也對淺淺一笑,兩道視線很快各自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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