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太太是真心疼惜葉隆的,葉隆的生母早逝,這個二嬸以前沒照顧他,久而久之,便出來,對葉隆來說,這二嬸比母親更親近。
一眾人上前,給老太太拜壽,老太太笑容可掬,讓大家起來,然後,對玉姑姑努努,玉姑姑會意,手裡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中,真是葉宸奉上的小玉牌,「這是老太太賞給大家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家都拿一個吧。」
二老太太眼尖,一眼就從那玉牌的質地看出來了,淡淡地道:「這不是以前皇上賞賜給公公的原玉嗎?怎地做玉牌子了?」
老太太故意不做聲,只是含笑看著眾人拿了牌子。
二老太太的臉有些不好看了,雖說如今不想和老太太爭些什麼,但是當年因為這塊原玉,也是鬧得很不愉快,心裡一直記著大老夫人說的那句話,「不管如何,二房始終是二房,皇上賞賜的東西,什麼時候到二房爭奪?再說,你們二房沒出息,擔得起皇上的賞賜嗎?」
是真喜歡玉,那塊原玉是皇上賞賜,若收藏起來,可做傳家寶流傳後人,可如今看到這麼好的一塊原玉被碎開,做一小塊一小塊的玉牌子,惋惜得心都要疼了。
葉宸在一旁看著二老太太的臉,知道這兩年二老太太的子淡薄了許多,所以,要先激起的怒氣,讓與老夫人針鋒相對,才可達的計劃。
看到二老太太慍怒,心中知道功了一半,如今只盼著天兒能發揮正常了。
「他嬸,你也拿一塊吧,當年你為了這塊原玉,只差沒把頭磕破了。」老太太含笑看著二老太太,看似和的神卻暗藏嘲笑挑釁的意味。
二老太太沉著臉道:「這好歹是先帝賜的東西,你們就這麼碎開,對得住先帝嗎?」
老太太笑得十分開懷,「不妨的,當日先帝賜給公公的時候便說了,讓他做幾件好的玩意,如今碎開了做玉牌,咱葉家的人人手一個,也不枉了先帝一番恩賜,你當日那麼喜歡,拿一個吧,我特意命人做了一個大大的,你只管取最大的那個。」
二老太太是怎也不願意拿的,當日要不到的東西,今日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施捨給,真當是乞丐啊?
但是,這好歹也是先帝賜的原玉做,說了葉家的人人手一個,若不拿,顯得對先帝不敬,也對公公不敬。
忍住一肚子的氣,只得隨手拿了一個,卻不是最大的那個,把玉牌放在袖袋中,冷著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謝謝大嫂的好意了。」
「謝什麼?你是葉家的媳婦,這是你該得的。」老太太見生氣,心中實在痛快,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放大了。
葉隆見氣氛僵,便連忙化開,「二嬸,請喝茶。」
說著,他親手攙扶二老太太踏上石階。
二老太太沒好氣地瞧了葉隆一眼,滿肚子的氣卻也捨不得沖葉隆發,只得任由他攙扶。
他出來之後,拉了二老太太的長子葉筍到一邊,「二弟,你在這裡看著,莫要再讓兩個老人家鬧起來了,這麼多賓客在場,惹人笑話。」
葉筍一向尊重葉隆,道:「大哥儘管去招呼賓客,我在這裡看著。」
「嗯,辛苦了。」葉隆拍拍他的肩膀,心中很是寬,雖說兩家老太太針鋒相對,但是私下他們的兄弟還會很和諧的。
百年士族的兄弟是必須團結,因為不知道多人等著看一棵大樹傾塌呢。
響午時分,午餐開始了。
因壽宴是晚上才是正餐,所以,中午的流水席並沒有太多的好東西,大家吃完之後,便到花園去,清平公主早就準備了賀壽的節目,有戲班子,有雜耍,有各種閨閣小姐的遊戲,如投壺,煮茶,論詩作畫,花球等等。
至於公子爺們,也有他們的節目,打馬球,蹴鞠,擊,舞劍,又或者三五群地聚在一起,說說如今時局,以年氣盛的心態論時弊。
至於貴族夫人們,便顯得嫻靜許多,幾乎都是在小軒喝茶聊天,說說是非,說說新奇的事。
而當朝大臣,許多都給了葉隆面子前來,大臣們也是坐在一起,說的話題便沉重了許多,不過,也只是閑下說說,到了朝堂之上,便許多人的觀點都不一樣了。
而所有人的活,幾乎都聚在葉府的花園。
葉宸今日了眾人的焦點,自然因為得了太皇太后的賞識,可以時常宮陪伴,而且,的生母慕容氏也正名了,如今不再是國公府的庶,而是嫡出的兒,眾人看的眼自然就不一樣了。
不過,在場許多人都替葉宸惋惜,因為,竟然許配給了白擎夜這個武夫,這個出低鄙的武夫怎配得起葉宸這種金枝玉葉?
葉宸被眾人圍著,只微微笑,什麼都不說。
程素心一直看著葉宸,開始的時候借故親近,葉宸卻不大搭理,自討沒趣,只得獃獃地坐在一旁,倒是葉嫻與說話。
「素心表姐,你不要生氣,如今哪裡還看得上我們?」葉嫻看著程素心的神,知道是為此時煩惱。
程素心悶悶地道:「也是,現在可不比往日了,只是又如何呢?還不是許給了白擎夜?還不如嫁給一個平民家的男人。」
雖是恥笑,卻帶著酸溜溜的意味,連自己都沒聽出來。
「可不是嗎?我們姐妹私下都說過很多次了,我是寧可嫁尋常家,也不願意嫁給白擎夜的,你想啊,他娘親可是青樓子,多下賤啊!」葉嫻哼道。
「可不是嗎?」程素心說著,卻覺得心底無比的酸楚,那男人,他的出怎麼會是這樣呢?他可是讓心的人啊。
想起他飛而至,英姿颯爽地落在馬背上,救免遭馬蹄踐踏,的心就一陣陣的跳。
只可惜,這個男人,不是的。
而且,就算他不是要娶葉宸,也不願意嫁給他,他出這麼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