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本就有了計劃,如今不過是請示一下老太太,聽得老太太此言,心中便安定了,冷然一笑,「我知道怎麼做了。」
老太太心中煩悶,便打發了出去。
這程氏剛走,便聽得金姑姑進來稟報,「老太太,二小姐來給您請安了。」
「不見!」老太太不想見到,揮手像趕蒼蠅似的道。
金姑姑道:「只是,二小姐命人送來一些東西,說是給二老太太那邊做回禮的,奴婢瞧著有些意思。」
老太太咦了一聲,「給那邊的回禮?讓進來,給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作為長房的老太太,後輩們送了壽禮,是必須要送些回禮,意頭是好來好去。
但是因著往年他們送的禮十分貴重,這回禮也不能太過寒酸,所以,每一年為了這些回禮,老太太都費煞思量。
葉宸領著小靈進來,小靈手中捧著一個紅綉青松錦盒,葉宸行禮道:「給老太太請安。」
「拿的什麼東西?給我看看。」老太太淡淡地睨了一眼,問道。
小靈把錦盒遞給金姑姑,金姑姑打開一看,竟是一塊塊的小玉牌子。
「我還道是什麼東西,這些個小玉牌,賞給孩兒還行。」老太太哼了一聲,失地道。
葉宸笑盈盈地道:「老太太,這些玉牌雖然不是十分名貴,可來路好啊。」
「什麼意思?」老太太問道。
葉宸笑著說:「回老太太的話,這些玉牌的原玉是大有來頭,是琉璃國進貢之,先帝賜給老太公,當年二老太太十分喜歡,可老太公卻把它賞給了祖父,祖父又在娘親門的時候送給了娘親,老太太可還記得?」
老太太凝眉想了一下,「想想確實是有這麼一塊原玉。」
隨即哼了一聲,「確實,當年那人很想要這一塊原玉,鬧了一陣子,最終是沒落在的手中。」
葉宸挽一笑,「先帝賞賜之,代表著葉家的榮耀,如今把這塊原玉碎開做玉牌,由老太太分發葉家的子孫一人一個,老太太覺得合適嗎?」
老太太怔了一下,隨即緩緩地展開一個笑容,臉上的皺紋堆起來,倒顯得有些冷恐怖,「你這丫頭有點心思。」
如今二房那邊,各種條件都比大房好,但是,唯獨在榮耀這面遠不如大房,既然二房每年都以金銀珠寶來,自然也可以用帝寵來反制。
「這是你娘親留給你的,你捨得?」老太太看著那些個玉牌,明知故問,玉牌都做好了,哪裡有捨得不捨得的說法?
葉宸笑笑,「娘親的東西,是國公府的東西,孫不願意讓老太太一直二房的欺負。」
「你的心思,我明白了,」老太太抬頭看著金姑姑,「去取十兩銀子給二小姐,就當是我買下這些玉牌了。」
「是!」金姑姑道。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小靈道:「這原玉哪裡止十兩銀子?」
葉宸淡淡一笑,「是不想欠我的,可也不願意多掏銀子。」
「小姐,這玉牌若是送給了二房,只怕二老太太氣得都要歪了。」小靈擔憂地道。
「生氣就好,我怕的是不生氣。」否則,便浪費了這一塊原玉。
「奴婢還是不明白小姐到底想幹什麼。」小靈看著自家小姐蒼白的臉,長期的營養不良讓的氣一直都不是很好。
葉宸看著前方蜿蜒的小路,想幹什麼?不想幹什麼,只想好好地活著。
林心的傷很快便好了起來,老太太壽宴的前一天,葉隆牽著的手到老太太屋中去,而剛好程氏也來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看到這形,心中便有數了,抬頭瞧著林心,林心臉紅,只微微低頭行禮。
「你子息單薄,是該收房了。」老太太說完,睨了一臉蒼白的程氏一眼。
葉隆道:「謝老太太恩準。」
「不是我老太太恩準,是皇上賜給你的,你一直屈著人家也是有負聖恩,只是,清平那邊你還需要代一聲,畢竟是正房。」老太太道。
「兒子打算先給老太太說一聲,回頭便去。」葉隆想到清平,不由得蹙了一下眉頭。
「去吧!」老太太道。
「是!」葉隆領著林心下去了。
這葉隆一走,程氏的眼淚便嘩啦啦地落下了,雖然早知道有這一天,可親眼看著他牽著比自己年輕漂亮的子的手,還是接不了。
「哭什麼?收起你的眼淚,你如果不擺正心態,以後有你哭的時候。」老太太怒斥道。
程氏委屈地看著,只是眼淚怎也止不住。
葉宸一大早便去給清平公主請安了,說是請安,其實是等著看一場好戲。
果然,這邊剛行了禮,便聽得李嬤嬤疾步進來,沉聲道:「公主,國公爺領著林家小姐過來了。」
清平公主的面容陡然一變,拳頭握住,恨意頓生,但是,也不過是片刻,便恢復了如常的神,含笑道:「還不趕去備茶?」
本朝沒有娶妾侍,一般是不需要什麼儀式的,不外乎就是侍妾給正房跪下請茶,也有隆重點的會擺上幾桌,請親朋好友吃一頓,走走儀式。
葉宸聽得清平公主這句話,不由得淡淡抬眸瞧了一眼。
並不意外清平公主的舉,在葉隆面前,一向是個溫婉端莊的好妻子。
只是,這個形象之前被葉宸打破過,無論怎麼樣,也要強撐下去。
葉隆首先進來,並沒有牽著林心的手,這是他對這個妻子最起碼的尊重。
「你來了!」清平公主今日妝容緻,一改往日在家裡靜坐的素淡,一紅金銀綉百褶長襯得勝雪,三十七八的年紀,正如一朵開得艷麗無比的花。
含笑看向葉隆的後,面容微微一怔,隨即漫漫地笑開了,「妹妹也來了?」
一聲「妹妹」讓林心臉蒼白了幾分,預期會見到清平公主滿臉的怒容,這般的平和親切,倒人覺得骨悚然。
不安地看了葉宸一眼,葉宸站在那裡,眸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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